青璃偷偷往缸里加了点灵泉水,心里一阵唏嘘,本来以为她穿越过来的时候,家里就够穷了,一个鸡蛋吃上都无比的幸福,谁想到更穷的有的是,古代的生存环境恶劣,得个发烧感冒的,耽误了治病的时辰,死人都是平常,那些签了卖身契的奴隶,命都是主子的,打死也是一张草席子扔到乱坟岗,对这种没有任何人权,银子和地位才是硬道理的地方,她有一些排斥。
经过攀谈,青璃对李墨轩的情况了解的一清二楚,基本上和医馆伙计说的差不离,他和他娘被赶出来之后身无分文,还是他娘卖了嫁妆的镯子,让母子有了栖身之所,但是架不住要经常喝汤药,入不敷出。
李墨轩才12岁,已经考过了童生试,因为家里没有银子,也就没再读书,不然的话,以他的资质,说不定现在已经是秀才了呢。
青璃看着出来的时间也不短了,这才和他告辞,临别的时候李墨轩又把她送回医馆,两个人约定,等青璃得空的时候再过来,对于青璃的秘密,李墨轩虽然好奇,但是他从头到尾都没有过问一句,这让她非常满意。
“璃丫头,你咋才回来,还以为你丢了呢。”
眼看要到了午时,大堂哥莫子冬又出去联系青璃家盖房需要的木料,只剩下奶和大伯娘在医馆,刚听伙计说青璃出去溜达,怕她人小不认识路,再被拐子给拐了。
“大伯娘,我认得路,就是出去转转。”
看到大伯娘一脑门的汗,不停的用手帕擦脸,青璃有些心虚,这事怪她,没打招呼,就让人担心。
“你这丫头,真不省心!”
大伯娘用手指头点了青璃的脑门一下,终究舍不得责骂,唠叨了几句,大伯娘还问了大夫奶李氏的病情,听说正在往好的地方发展,也就笑逐颜开。
申时初,青璃和大堂哥莫子冬回到小院,路上堂哥说,因为没有银子归还,张氏被许猪头的狗腿子追到,打了一顿,这事闹到了张氏相公那个账房那里,账房是个人精,对着许家的奴才又是赔不是又是点头哈腰,把十两银子还了回去,这才作罢。
青璃没想到大堂哥能把这事和她说,或许压抑的太久,看她也不是很懂,就找个渠道发泄一下。
青璃也说了几句,恶人自有恶人磨之类的话,不敢说的太高深,就怕引起怀疑,但是她已经上心,前世就是个记仇的人,谁欠了她的,都统统全部要还回来的,可不能便宜了这些下作的小人。
“回来啦?”
娘亲刘氏在灶间探出个脑袋,现在已经是申时,要是等着青璃爹下学堂还有一段,回村的路不太好走,刘氏想着菜先做好,几个人先吃上。
家里的东西不多,她从村里带过来不少鸡蛋,炒了个大葱,看到还有野猪肉,就切成薄片炒了白菜,再加上青璃带回来的卤肉,三个人也算丰盛的吃了一顿。
这种有肉有蛋的生活,在村里都是神仙的日子,莫子冬虽然以前经常在酒楼,对这些见怪不见,但是客人都是外人,吃的也是人家剩下的,现在自家能吃上,感觉就是不一样,他就在心里默默的发誓,要好好的干,将来也能顿顿吃上肉,让自家人都过上好日子,至少绝对不会因为二两银子被诬陷,受闲气。
饭后,大堂哥牵着牛车回镇上,青璃包了不少点心,都是上午的时候他们一起买的,想着让他带回去,给二姐小弟吃,还有爷爷,青菊堂姐,大伯,二堂哥,这些还在莫家村的亲人。
大堂哥没有推拒,接过之后还嘱咐她几句,让她在镇子上不要乱跑,千万不要和陌生人走之类的,青璃听着心暖,其实就她现在这样,估计卖去当丫头都有些困难,谁家也不愿意要个破了相的。
趁着娘在灶间收拾的时候,青璃迅速回到屋子里,为了怕被发现,她没有进空间,只是把之前收来的张氏的荷包还有猪头少爷的都拿出来。
张氏的荷包里的铜板都买了糕饼和卤肉,十两银子给了李墨轩,里面除了一对银丁香的耳坠,没剩下几个铜板,但是猪头少爷的就不同,虽然也是轻飘飘的荷包,但是里面可是装了一叠的银票,面值都是五十两的,一共八张。
不愧是有钱人家的少爷啊!青璃咂舌,都是通用的汇通钱庄的银票,一共四百两,都快抵得过镇子上小院的银子了!这出门就带这么多,还不包括狗腿子身上的散碎银子,果然家里是做珠宝生意的,就是大户,这要放到以前,青璃都不敢想的。
回想到李墨轩,青璃还有些惋惜,若不是碰上她,就是妥妥的卖身奴才,估计也没谁会像她这么心善,不把银子当回事,既然做了好事就做到底吧,明个抽空过去看看,常年住那种乌烟瘴气的地方也不是个事,不如买个干净的小院子,就算她提前投资,她总有一种预感,这个李墨轩将来一定不简单,可是她又说不出来,这种感觉来自哪里。
申时末,爹莫如湖这才带着大哥和三哥归家,娘亲刘氏把饭菜热了一遍,然后絮叨着新买的院子那边的事情,刘氏是个热心的人,也是个心软的,对家里新的下人张伯和她的老妻充满了同情,见人勤勤恳恳,一直才忙着打扫归置,很满意。
“那大娘手可真是巧,家里的屏风都是她绣的呢。”
刘氏白日里去了新院子一趟,去看看需要添置什么东西,看到屋主留下的屏风,上面绣的很是精巧,想着是不是贵重之物。刘氏很喜欢绣花,在她没有出阁之前也是学过的,手工也算不错,只不过嫁到莫家,苦了几年,手都磨的粗了,上面都是老茧,拿着绣花针就再也感觉不到灵巧,但是她对绣花还是喜欢的很。
“年轻那会,她还在绣坊上做过工,不过后来逃难,眼睛瞎了一只,之后就很少拿针线了,也是个苦命人。”
刘氏坐在一旁看着父子三人吃饭,莫家没有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莫如湖也跟着唏嘘,张伯和老妻的事他可是一清二楚。
饭毕,刘氏收拾屋子,青璃自动自觉的坐在椅子上,按照三哥曾经习字的字帖写大字,毕竟是现代人,她的毛笔字实在是写的一般,大概在前世小学的时候,作为兴趣爱好学习过,这么多年没有联系,感觉腕部比较僵硬,毛笔也用不熟练,蘸的墨汁过多,总是在写字的时候弄花了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