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冒。
“这个……是……”唯唯诺诺,正在思索着,想要吐露些什么。
不想,一阵倦意,习来。惹的眼前一墨,眼皮儿无端端的架上了泰山压顶般的沉重。然后,渐眯起的视线,最后的,依稀的瞟见,一抹清华绝代撕心裂肺般的张着檀口,似是在惊恐的说些什么。
偏偏,耳朵就好像是溺水的人一般,被灌入鼓膜的水,给狠心的堵塞。愣是,一分的声音,都听不见。然后……
“该死,究竟什么事情,令她跑的这么的疲累?”右手下伸,一个海底捞月,揽住了某人的双膝之下,横抱而起,匆匆离去。
许是全部的心思,都被怀中的可人儿牵动。所以,远去的他没有注意到,不远处的一座假山之后,让出了一副阴沉的面孔,“可恶,你到底,还是放不下她。”
说话间,纤细修长的五指,不知疼痛的抓在了一旁的一块精雕细琢的太湖石上。一分,一寸,攥紧。直惹的,本该是红润的肌肤,似是受到了相触的灰白色的蔓延,是渗人的惨白,裹着几枚突兀的拱起的青筋,似是虬龙,纵横。
指尖触及的地方,自上而下,留下了几道,深浅不一的沟壑。若是凑近看,便是可以清楚的瞥见,缓缓的向下溢去的湿润,异乎寻常的深色。
良久,愤愤一横眼,拂袖隐去。
枫林晚栈,古树参天,红叶飘香,府邸一座。
占地几亩,谈不上多么的浩瀚,然在京城这寸土寸金的地界,到底不会是什么普通人能够有的手段。
京都之地,达官贵人,争破了头的,向着皇宫靠近。富商巨贾,但凡腰包足够,亦是冲着最为繁华的街道挤去。千古不变的铁律,不然,来京都苓岚,也就失去了意义。
奇怪,城中一角,许是主人家,特别的偏好宁静,唯恐被人打扰。倒是反其道而行之,在这周边愣是没有人家的枫林边际,驻足,扎下了小窝。
该是为了不打扰欣赏外间的景致,院墙之内,除了那几株该是原本就属于外间所有的参天枫树,其他的一律,是未经开耕的空地。唯恐,任何的不该存在的高度,会伤了这完美的视线。
琉璃瓦下,墨漆红木,四合而立,勾勒出里里外外,几座小屋,称不上繁华。只是,沁入心脾的木香,混合着从空气中飘来的,混和着土壤的气息的枫叶的味道,钻入瑶鼻。只觉得,整个身子,就好像是浸泡在了温泉里面似的,带动,每一个毛孔,都张开了口儿,自由的呼吸。
“嗯……”走到门前,伸开双臂,大大了伸了一个懒腰。
时已迟暮,赖在天空,不肯回家的日头,已然撤走了大半的热量。红彤彤的,就像是一枚,挂在半空的熟透了的柿子,透着可爱,让人几乎生起一股小冲动,想要上前去,咬上一口。
片片红霞,随风而动,轻移莲步,映的本就是泛着金黄的叶儿,似是在火炉当中,被人给烧的透彻了一般的炭块似的,晶莹剔透。
只要仔细的观察,便是能够清晰的瞟见,那透着叶面过来的深色的叶脉纹路,错综复杂,让人不经意的联想起,世界地图的错综复杂。
似乎还嫌弃,这般的精致,有些不够。
耳畔,似是海浪涌动的呐喊。
窸窸窣窣,是叶儿在风儿的摇晃下,奏起的乐章。
“公主殿下,您醒啦?”一名侍女踱步过来,恭敬的问道。
“嗯,玡哥哥呢?”
“皇上忽然派人来,急召公子入宫。公子奉命,进宫去了。”
又被父皇给叫到宫里面去了?怎么回事?都已经这个时辰了,还让不让玡哥哥歇息了的说?
唉,父皇也真是的,就非要,这么的急切不可吗?“哦,父皇怎么回事?朝中大臣多的是,偏偏要劳动玡哥哥,他才回来呢。”
“这个……女婢不知。”
“玡哥哥什么时候回来?”
“去的匆忙,并未提起。不过公子有吩咐,待得公主醒了,便让女婢安排车马送公主回宫。”
蹙眉,忽然的有些恼怒。
一个下人,这口吻,是要赶自己走?哼哼,这胆子,不小呢。“嗯?玡哥哥不在,你一个奴才,倒是下起了逐客令。这,是要赶本公主走?”
“公主误会了,奴婢不敢。只是,这是公子临走时候吩咐的。而且,这时候也不早了,若是公主留下,传出去……”瑟缩了下脖子,小声的答复着。
面前的,可是一国的公主,当今圣上,最为照顾的一个孩子,集聚万千点的光华于一身的超然。
又哪里,是自己一个,区区的奴婢,可以招惹的起?
“管他外间的人怎么说呢,本公主就是不回去。除非,等玡哥哥回来。”冷眼一横,孩子气的倔强。
原本的来到玡哥哥的住所,触目所及的景致,心中好不容易的积攒的兴致。忽然的,被她浇了一盆子的冷水,这,感觉可是着实不怎么好呢。
“额,这……公主,你不要让奴婢为难。”忽然的有些后悔,答应下主子的这门差事。
赶不得,骂不得,偏偏,又是那么的劝不动。这是要,闹那般?
“聒噪,这枫林晚栈,本公主又不是第一次住,哪里来的这般的废话?”一屁股,径直的盘坐在地。就像是看上了在乎的玩具的孩子,家长不肯买,他就绝对不会在意,赖在摊位面前,会不会有些不雅观。
反正足下的是上好的实木地盘,倒也干净。
“是不是第一次住,只是,之前公主还小,何况从来都是一人住这,自然没有人会说道些什么。但是,如今公子回来了,而公主也年纪不小,这……”却是苦了面前小妮子,唯唯诺诺,怎一个头疼,了得?
“本公主说了不走,便是不走。本公主的事情,还轮不到你来管。”
“额……是,奴婢不敢。”
“我饿了,去准备些吃食来。”
“啊?这个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