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罗宣仪亦是年少轻狂,纳妃四枚,分别产下了三子一女。只是明向虞妃入宫后,皇帝弱水三千,只取她一剖饮。引四妃嫉妒,暗中设计谋害。不想,事情败露。皇帝震怒,诛四妃。
分不清楚,到底是唯恐后宫争权再现;还是,当真的对某人倾心到了极致。时至今日,后宫之内,唯独她一人。
可笑,若是他知道,他一心好好的守护的后院,却是起了一把火。尤其,那个放火的好事者,竟是他的亲生儿子,当朝太子,尚罗无双。不知,心里,做何感想?
“知道,你放心吧。此事,交给本殿下处理。”
“只是,万一泄漏出去……”
“你权且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即便出去说道,没有证据,也无人可以奈何的了你我。”
明向虞菲似乎,并没有某人那么的乐观。“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三人,言成虎。何况,是在这王宫之内。你我,都冒不起险。”
“本殿下,不会允许晓涵多嘴。”重重的点了下皓首,似是下了什么,重大的决定。
“最好,是这样。”
“你先回去吧,此事,耽搁不得。”
“嗯,也好。”
“该死,这小丫头,怎么会是跑到了御花园?分明,已经支走了所有人的。”尚罗无双自顾自的咒骂着,四下略微几下打量,便是冲着一个方向冲去。“只是如今,绝不允许,她胡说八道。”
走了早已经忘记多少次的小径,突兀的陌生起来。
蜿蜒辗转,甩下层层叠叠的往日里,本该是无比的赏心悦目的景致处处。往前,往前,再往前,奈何,忽然的不安,分不清楚,到底是害怕,还是烦恼。
只是,似是一只来自远古洪荒的蛮兽,向着自己,张开了漆墨如墨的血盆大口。幽幽的,似是没有底的一眼深泉。惹的她,忍不住的想要怀疑,这条路径,是不是,失去了原本的尽头?
是一抹裹着雪纱的窈窕,双脚灌满了铅水一般的沉重,仍旧的不敢松懈,奋起的足下。急剧的起伏的胸腔,似是被某人狠心的当成了一扇鼓儿,不知疲倦的甩下,千万枚雨点鼓。谈不上疼,只是忽然的觉得,原本早已经是成了自己最为原始的本能的呼吸,在这一刻,突兀的不自然起来。
往日里,皇家倒是,唯恐这御花园不够的浩瀚。于是乎,一次又一次的整修,一次又一次的扩充,唯恐,这里面的稀罕,不足以满足尚罗家的眼。一向的眼高的她,往返此地千百回,辗转反侧,多少次的,还是嫌弃,根本就是没有什么惹他眼亮的一角。
讽刺的是,破天荒的第一次,倒是恼它。该死,这一片景致,没事做闲的慌了是否?何以,要做的那么的大,好似,无边无际。不然,何以,跑了不知道多久,竟是,寻不到,哪怕是一个人的踪迹。
任凭,张的大大的瑶口,似乎从未合上过。奈何,还是不自觉的,就像是被人掐住了喉咙,喘不上气儿。
窸窸窣窣,好死不死的灌入耳膜。
分不清楚,是风儿对某人的速度,赶到了危机而不甘的呐喊;还是自己的衣衫彼此之间的摩擦,似是也为主人不知终点在何方的狂奔,赶到了撕心裂肺般的惶恐。
淋漓香汗,朦胧了她的眼,忽然的像是乌云蔓延,隐去了旭日的光辉。昏昏沉沉的,无端端的有些发墨。又像是整个世界,都被一只超然的大手,死命的摇晃着。连累,一阵又一阵的天旋地转,经不住的忐忑,会不会颠倒了所处的这一片。
或许,正是因了这一分的朦胧、晕眩,亦或者,是老天刻意的要她难堪,偶尔瞟见一两座假山怪石,活了似的,张牙舞爪的,冲着自己呲牙咧嘴。得寸进尺的,,每一眼,都惊的她本就是到了嗓子眼的心儿,突兀的漏了节奏。
甚至,连平日里看来温顺的完全就和强硬沾染不上哪怕是一分的干系的花花草草,亦是忽然的小人得志,狐假虎威的,似是恶魔伸出了手儿,时不时的,刮扯着某人裙角衣摆。亦是受了不知道是谁的命令的样子,不肯,任凭她安然离去。
咚咚咚……
咚咚咚……
一阵又一阵的空白,狠心的席卷了脑海,直连累,空荡荡的思绪,丧了几乎全部的,思考的能力。
一双耳朵,倒是对那,如同狗皮膏药似的,黏着自己不肯放弃的灌入耳膜的声音,格外的敏感。
虽然,分不清楚,到底是自己早已经乱了节奏的心跳,还是身后,有什么正在锲而不舍的步步紧逼。诚心的,要和自己过不去,所以不管跑到何处,总是感觉,有一串亦步亦趋的脚步声,举着一双鹰隼才有的锐利的眼眸,饶有兴趣的望着自己,近乎滑稽的跑来跑去。
忐忑,忽然的自己就成了被猫儿赶到了角落的一只小老鼠。再怎么的拼命的撒开脚丫子,到底,不过是宿命中的天敌,手中的一个提线木偶。
一出戏,而自己,就是戏中,那一个跳梁小丑。无论的再怎么的竭尽全力,一切,从来都是不会改变。
早已经的分不清楚,到底是不是自己的幻觉。
只是,却是又似是敏感的到了极致。全身长满了眼睛似的,清清楚楚的感觉到,有什么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十步,五步,三步,两步,一步,近了,近在咫尺的近了。
甚至,尚罗晓涵都已经能够察觉到,那呼在自己过路在外的颈项上的热气。那么的真切,那么的确实存在,那么的触手可及的真实。
啪嗒,
肩头,豁然一紧。
连累,该是人的本能。
跑的时间久了,突然的停顿下来,反倒是头重脚轻的不适应。血气,就那么的上涌,惹的眼前,又是一阵分不清楚,是太阳下山余留下的墨色,还是天旋地转带来的错觉。
唯有,如遭雷击般的,带来浑然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