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潇雅这边话说完,雪梅就适时地将一锭银子丢到龟公怀里,而一看到银子,龟公笑得牙眼全开,什么话都没再问,赶紧让人领着顾潇雅和雪梅去了丽春楼后院最安静的一个院子。
在丽春楼,最好最安静的不是房间,而是春娘特意吩咐建造的三个小院落,别看占地面积不大,假山池塘小桥流水也是有的,花草树木也是一应俱全,也只有舍得出大钱的客人才能在这里住一晚。
顾潇雅进入了最边上的院子,等她坐定,就有小丫鬟送上了茶水点心,很快,春娘也来了。
“呦,今儿个是哪位贵客临门,春娘竟是来迟了!”老鸨春娘一身淡绿色的齐胸衣裙,娇滴滴的声音和忸怩作态的动作,让顾潇雅嘴角泛起了笑意,来者可也是一名深藏不漏的主儿。
“不迟,刚刚好!”说完,顾潇雅就取下了脸上的面具,露出一张纯白莹润的面容来。
“是你!”春娘怔住了,顾潇雅的出现的确出乎她的预料,心里也警惕了几分,她是很欣赏顾潇雅这样的女子,只是这样的人也更危险,“少夫人来这里可是有事情让春娘办?”
“春娘果然是个爽快人,不知这里说话可方便,我想和春娘你单独聊聊!”顾潇雅将话说得极为神秘莫测,就连脸上的表情也是如此。
想着上次帮着顾潇雅惩治容杰,雪梅亲自送来的那张银票,春娘心动了,她就是爱财。
“少夫人,您随我来!”春娘带着顾潇雅主仆去了她的房间,而雪梅被顾潇雅留在了屋外看守,春娘也吩咐下人不要打扰她们。
进了房间之后,顾潇雅和春娘相对坐在屋中的圆桌旁,顾潇雅的右手放在了桌子上,而且轻轻地敲击着。
一开始,春娘没太在意,她正想出口问顾潇雅的来意,但是顾潇雅手指敲出来的声音似乎在她脑海中越来越大,不由自主地就被吸引了过去,她是个老江湖,而且武功也是深藏不漏。
心中猛一惊,赶紧用内力抵抗,可她到底是疏于防范,如果一早就用内功抵抗这声音,或许还不至于着了道,但顾潇雅的独门催眠术,可不是什么人都能抵挡住的,就连容曜暗中派来保护她的两个高手暗卫也着了道。
“摄魂术!”春娘和两个暗卫最后一丝清醒消失前同时喃喃说道。
过了半个时辰,当春娘醒过来的时候,她觉得有些诧异,像是只闭了一下眼睛,但脑海中似是多出了很多东西,而这些东西让她又陌生又熟悉。
至于那两个暗卫和春娘的感觉是一样的,而且潜意识地已经把顾潇雅当成了他们真正的主子。
此时的顾潇雅还不知道,因为她初次在异世使用深度催眠术,不但让春娘臣服于她,还让容曜派来的两个利用内功听到她声音的暗卫成为了她的死忠。
“春娘!”顾潇雅擦了一下额头的薄汗,刚才她利用一个小时的时间在深度催眠之中对春娘进行了“洗脑”,而她的催眠术在现代都甚少有人能破解,更不要说在这古代了。
如果不是急需要人才,她也不会冒险使用催眠术,毕竟这个过程,她同样也需要经历别人想象不到的痛苦。
好在她慧眼独具看中了春娘,这个妓院的老鸨竟是在江湖上消失很多年的“风流寡妇”,一个武功高强、心狠手辣的女人,最重要的是,春娘手中还有几个武功同样不弱的手下,正好为她所用。
“四少!”下意识地春娘就喊出了这样一个称呼,虽明知道眼前之人的真实身份,但就像之前也这么喊过,所以她顺嘴就喊了出来。
“嗯!你派人查查大皇子向绍的所有底细,让人尽快给我!还有,暗中探查可有人知道有关泣血鸳鸯的事情。”想起上次在安庆肚子里找到的那个鸳鸯玉坠,顾潇雅对春娘说道。
“是,四少。不过大皇子是皇家的人,丽春楼虽然在皇都东街上有些名气,可皇都的官员和贵人们都爱去南街的百花楼、西街的翠香楼和北街的红杏楼,要不是咱们楼里的姑娘床上功夫了得,怕是一个客人都留不住。”
皇都四条街上最出名的四家妓院,丽春楼是排在最末尾的,春娘也有心往上争一争,可其他三楼不但财大气粗,背后还有人撑腰,她也只好望钱兴叹了。
顾潇雅让春娘给她大概讲了一下皇都妓院的情况,春娘告诉她,官员们最爱去的是百花楼,因为那里的姑娘各个都是解语花,把那些官老爷们哄得高兴上了天。
有些才学又爱风流的男子偏爱去翠香楼,谁让那里的姑娘琴棋书画都有涉猎,不像红尘女倒各个像大家闺秀。
有钱的富家公子哥们最爱去红杏楼,整个皇都的人都知道,红杏楼里有四大花魁,各个美若天仙,或娇或柔,或冷或暖,撩拨得男人们各个都像发疯的禽兽一样往她们身上砸银子。
丽春楼的姑娘们别的本事没有,就只会在床上伺候男人,可哪家妓院的姑娘不会在床上搔首弄姿。
听完春娘的抱怨,顾潇雅倒是笑了,大多数男人花钱找女人图的就是床上功夫,要的就是发泄,其他的不过是虚伪的扯淡。
看来,要想丽春楼变成她的“情报站”,她第一件事情就是要重新改造一下这个地方和这里的人了。
半个月后,皇都东大街的街尾原本关闭数月的丽春楼以“琳琅仙阁”的新名字,重新出现在皇都城内,而且这开业是选在夜幕降临,颇有些神不知鬼不觉。
等到以往的客人们进去之后忽然发现,自从丽春楼换了名字之后,不管是楼内的摆设还是楼里的姑娘,一个个全都天翻地覆变了样。
首先是进门就能看到的十几张客桌全都没有了,而是在正当中的楼梯左右脚处搭建了两个小舞台,一进门就能看到台子上有女子在表演歌舞,姿势妖媚勾人,把持不住的鼻血当即就流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