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看吧!在纽约的街道上,我已经好久没有听到有人吹口哨了!而这并不是我一个人的感想。有一天,我去找朋友比尔·亚瑟谈天。他是有名的《展望》杂志的总编辑。“你是否注意到,走在麦迪逊大街上的人竟没有一个吹口哨的?”他问我。他是在南部的肯塔基州长大的,他说,他记得他小时候,那时的人比起现在的人会找乐子,生活有趣得多。
为什么会这样呢?如果你也如此,你该如何把过去那种想吹口哨的心情找回来,成为你此刻的生活态度呢?你该如何去找回内心深处那种自然﹑毫不做作的乐趣?我最近听说,有一个有名的精神医师,正在进行一项“积极心理健康”的计划。
每次当他要描述自己希望获得的结果时,他总是要谈到他的狗。他说:“每天下班回家,我的狗总是很高兴地来迎接我,又叫又跳,非常兴奋。这和我白天在医院里所看到的病人忧愁﹑沮丧的脸,恰好相反。我的狗能知道如何享受生活,这也应是我们对待生活的方式。”
当然,我不是建议大家应该像狗一样到处又跑又跳。我知道有些人因为表露出过分的兴奋快乐而让人感到滑稽。我常常怀疑,像这样的人的快乐是装出来的。但是,我们也知道有少数人是发自内心地感到高兴的。这便是关键之处。所谓真正的乐趣并不是表面上的,或随时可看见的,而是一种发自内心的感觉。你是因你的处境和你所做的事而感到深深的幸福。你如果暗中注意这种人,就可以发现他们总是在唱歌或吹口哨。
让我重复一次,今天我真的感到快乐,我想我可以说出感到愉快的原因。昨天是个晴朗的星期天,下午我和太太露丝还有小女儿丽莎一起去散步。我们在一起很快乐,玩得很开心。我们沿着公园走上第五大街,步履轻快,挺胸抬头,兴致高涨。“抬头挺胸走路真有趣!”我们齐声说。
我们走了约一里多的路,觉得全身舒畅,充满活力。我们走过第五大街上的莱特大厦和古根汉姆博物馆时,丽莎说:“看,多美啊!”以前,我从没有想过这些建筑物有多特别,丽莎一说,我便抬头又看了一次,这时,我才真正了解了伟大的建筑以及注入在这个建筑中的人生乐趣。它高高的尖顶直入云霄,真正传达着一种振奋﹑快乐和活力。我第一次觉得开始喜欢它了,而这可能是我当时的一种发自内心的感觉。
这正是关键所在。当你觉得心情舒畅时,你会情不自禁地表现出快乐的神情,同时会欣赏万物,心中的幸福感也会油然而生。心理学家亨利·C·林克博士说,当他看到病人沮丧时,他会要他先沿着街道快步疾走一番。“快快地走,绕街道走十圈。”林克博士说,“这样走的话,可以锻炼大脑的活动中心,使你的血液从情绪中心流出去。而当你走回来后,你会变得较理性,而且比较能接受积极思想。”
你的身体健康状况与你是否能享受生活有关系。当你精神振奋,心境开阔,容光焕发时,生命也便呈现出新的意义。适量的运动及休息,是心情愉悦的必要因素。我读过的一篇文章说,有些科学家最近对他们所谓的“大剂量催眠剂”做过实验。他们让那些疲倦和上了年岁的人服用这些药物,帮助他们休息。结果发现,这些人的生理功能增强,寿命延长,疾病消失了,当然,他们也焕发了新的活力,找到了生命的乐趣。
所以,要获得人生深度的乐趣,首先要感觉正确。而要想让自己的感觉正确,必须好好对待自己的身体。
第二步是思想正确。要好好对待自己的心灵,积极地思考。一个积极思考者常会有意识地使自己保持心情愉悦。你期望快乐,便会找到快乐。你寻找什么,便会发现什么。这是人生的基本法则。开始寻找快乐吧,你一定不会失望的。
生活寻香:
这篇轻松快乐的短文出自美国著名文学家爱默生之手,字里行间所流露出的情感不禁使人们轻快欢愉,使人阅读之后心灵也随之变得轻盈美好。
人生就像一场旅行,沿途会经历坎坷泥泞,但也有看不完的春花秋月。如果我们的心总是被灰暗的风尘所覆盖,干涸了心泉、暗淡了目光、失去了生机、丧失了斗志,我们的人生岂能美好?用健康的思想和积极的心态去适应和发现生活中“阳光”的一面,灰暗就会被驱逐。
一片阳光,林徽因。
放了假,春初的日子松弛下来。将午未午时候的阳光,澄黄的一片,由窗棂横浸到室内,晶莹地四处射。我有点发怔,习惯地在沉寂中惊讶我的周围。我望着太阳那湛明的体质,像要辨别它那交织绚烂的色泽,追逐它那不着痕迹的流动。看它洁净地映到书桌上时,我感到桌面上平铺着一种恬静,一种精神上的豪兴,情趣上的闲逸;即或所谓“窗明几净”,那里默守着神秘的期待,漾开诗的气氛。那种静,在静里似可听到那一处淙琮的泉流,和着仿佛是断续的琴声,低诉着一个幽独者自娱的音调。看到这同一片阳光射到地上时,我感到地面上花影浮动,暗香吹拂左右,人随着晌午的光霭花气在变幻,那种动,柔谐婉转有如无声音乐,令人悠然轻快,不自觉地脱落伤愁。至多,在舒扬理智的客观里使我偶一回头,看看过去幼年记忆步履所留的残迹,有点儿惋惜时间;微微怪时间不能保存情绪,保存那一切情绪所曾流连的境界。
倚在软椅上不但奢侈,也许更是一种过失,有闲的过失。但东坡的辩护“懒者常似静,静岂懒者徒”,不是没有道理。如果此刻不倚榻上而“静”,则方才情绪所兜的小小圈子便无条件地失落了去!人家就不可惜它,自己却实在不能不感到这种亲密的损失的可哀。
就说它是情绪上的小小旅行吧,不走并无不可,不过走走未始不是更好。归根说,我们活在这世上到底最珍惜一些什么?果真珍惜万物之灵的人的活动所产生的种种,所谓人类文化?这人类文化到底又靠一些什么?我们怀疑或许就是人身上那一撮精神同机体的感觉,生理心理所共起的情感,所激发出的一串行为,所聚敛的一点智慧——那么一点点人之所以为人的表现。宇宙万物客观的本无所可珍惜,反映在人性上的山川草木禽兽才开始有了秀丽,有了气质,有了灵犀。反映在人性上的人自己更不用说。没有人的感觉,人的情感,即便有自然,也就没有自然的美,质或神方面更无所谓人的智慧,人的创造,人的一切生活艺术的表现!这样说来,谁该鄙弃自己感觉上的小小旅行?为壮壮自己的胆子,我们更该相信惟其人类有这类情绪的驰骋,实际的世间才赓续着产生我们精神所寄托的文物精萃。
此刻我竟可以微微一咳嗽,乃至于用播音的圆润口调说:我们既然无疑地珍惜文化,即尊重盘古到今种种的艺术——无论是抽象的思想的艺术,或是具体的驾驭天然材料另创的非天然形象——则对于艺术所由来的渊源,那点点人的感觉,人的情感智慧(通称人的情绪),又当如何地珍惜才算合理?
但是情绪的驰骋,显然不是诗或画或任何其他艺术建造的完成。这驰骋此刻虽占了自己生活的若干时间,却并不在空间里占任何一个小小位置!这个情形自己需完全明了。此刻它仅是一种无踪迹的流动,并无栖身的形体。它或含有各种或可捉摸的质素,但是好奇地探讨这个质素而具体要表现它的差事,无论其有无意义,除本人外,别人是无能为力的。我此刻为着一片清婉可喜的阳光,分明自己在对内心交流变化的各种联想发生一种兴趣的注意,换句话说,这好奇与兴趣的注意已是我此刻生活的活动。一种力量又迫着我来把握住这个活动,而设法表现它,这不易抑制的冲动,或即所谓艺术冲动也未可知!只记得冷静的杜工部散散步,看看花,也不免会有“江上被花恼不彻,无处告诉只颠狂”的情绪上的一片紊乱!玲珑煦暖的阳光照在人面前,那美的感人力量就不减于花,不容我生硬地自己把情绪分划为有闲与实际的两种,而权其轻重,然后再决定取舍的。我也只有情绪上的一片紊乱。
情绪的旅行本偶然的事,今天一开头并为着这片春初晌午的阳光,现在也还是为着它。
房间内有两种豪侈的光常叫我的心绪紧张如同花开,趁着感觉的微风,深浅零乱于冷智的枝叶中间。一种是烛光,高高的台座,长垂的烛泪,熊熊红焰当帘幕四下时各处光影掩映。那种闪烁明艳,雅有古意,明明是画中景象,却含有更多诗的成分。另一种便是这初春晌午的阳光,到时候有意无意地大片子洒落满室,那些窗棂栏板几案笔砚浴在光蔼中,一时全成了静物图案;再有红蕊细枝点缀几处,室内更是轻香浮溢,叫人俯仰全触到一种灵性。
这种说法怕有点会发生误会,我并不说这片阳光射入室内,需要笔砚花香那些儒雅的托衬才能动人,我的意思倒是:室内顶寻常的一些供设,只要一片阳光这样又幽娴又洒脱地落在上面,一切都会带上另一种动人的气息。
这里要说到我最初认识的一片阳光。那年我六岁,记得是刚刚出了水珠以后——水珠即寻常水痘,不过我家乡的话叫它做水珠。当时我很喜欢那美丽的名字,忘却它是一种病,因而也觉到一种神秘的骄傲。只要人过我窗口问问出“水珠”么?我就感到一种荣耀。那个感觉至今还印在脑子里。也为这个缘故,我还记得病中奢侈的愉悦心境。虽然同其他多次的害病一样,那次我仍然是孤独地被囚禁在一间房屋里休养的。那是我们老宅子里最后的一进房子;白粉墙围着小小院子,北面一排三间,当中夹着一个开敞的厅堂。我病在东头娘的卧室里。西头是婶婶的住房。娘同婶永远要在祖母的前院里行使她们女人们的职务的,于是我常是这三间房屋唯一留守的主人。
在那三间屋子里病着,那经验是难堪的。时间过得特别慢,尤其是在日中毫无睡意的时候。起初,我仅集注我的听觉在各种似脚步,又不似脚步的上面。猜想着,等候着,希望着人来。间或听听隔墙各种琐碎的声音,由墙基底下传达出来又消敛了去。过一会儿,我就不耐烦了——不记得是怎样的,我就蹑着鞋,挨着木床走到房门边。房门向着厅堂斜斜地开着一扇,我便扶着门框好奇地向外探望。
那时大概刚是午后两点钟光景,一张刚开过饭的八仙桌,异常寂寞地立在当中。桌下一片由厅口处射进来的阳光,泄泄融融地倒在那里。一个绝对悄寂的周围伴着这一片无声的金色的晶莹,不知为什么,忽使我六岁孩子的心里起了一次极不平常的振荡。
那里并没有几案花香,美术的布置,只是一张极寻常的八仙桌。如果我的记忆没有错,那上面在不多时间以前,是刚陈列过咸鱼、酱菜一类极寻常俭朴的午餐的。小孩子的心却呆了。或许两只眼睛倒张大一点,四处地望,似乎在寻觅一个问题的答案。为什么那片阳光美得那样动人?我记得我爬到房内窗前的桌子上坐着,有意无意地望望窗外,院里粉墙疏影同室内那片金色和煦绝然不同趣味。顺便我翻开手边娘梳妆用的旧式镜箱,又上下摇动那小排状抽屉,同那刻成花篮形小铜坠子,不时听雀跃过枝清脆的鸟语。心里却仍为那片阳光隐着一片模糊的疑问。
时间经过二十多年,直到今天,又是这样一泄阳光,一片不可捉摸,不可思议流动的而又恬静的瑰宝,我才明白我那问题是永远没有答案的。事实上仅是如此:一张孤独的桌,一角寂寞的厅堂。一只灵巧的镜箱,或窗外断续的鸟语,和水珠——那美丽小孩子的病名——便凑巧永远同初春静沉的阳光整整复斜斜地成了我回忆中极自然的联想。
生活寻香:
她是中国第一位女性建筑学家,同时也被胡适誉为“中国一代才女”。她就是林徽因,一个集美貌与灵气于一身的女子。就是这样一个女子,在自己最漂亮、最巅峰的时刻,放弃了成为别人眼中的传奇,选择了踏踏实实地过一生,这种对待人生的态度,实属难得。
品味生活,在于抓住生活的空隙。一些不经意间发生的事情,往往会带来许多欢乐,像午后泻入窗几的一缕阳光,和善地温暖着屋内的景致;像细雨偶然间淋过前院,土地上不经意泛起的清香。生活如一杯清茶,越泡越香,越品越醇,也许一开始只能品尝到它的清苦,但细细品味之后,便能体会到其中的香醇。
谈生命,冰心。
我不敢说生命是什么,我只能说生命像什么。
生命像向东流的一江春水,他从最高处发源,冰雪是他的前身。他聚集起许多细流,合成一股有力的洪涛,向下奔注,他曲折地穿过了悬崖峭壁,冲倒了层沙积土,挟卷着滚滚的沙石,快乐勇敢地流走,一路上他享乐着他所遭遇的一切。有时候他遇到危岩险阻,他愤激地奔腾了起来,怒吼着,回旋着,前波后浪的起伏催逼,直到他过了,冲倒了这危崖,他才心平气和地一泻千里。有时候他经过了细细的平沙,斜阳芳草里,看见了夹岸红艳的桃花,他快乐而羞怯,静静地流着,低低地吟唱着,轻轻地度过这一段浪漫的行程。有时候他遇到暴风雨,这激电,这迅雷,使他心魂惊骇,疾风吹卷起他,大雨击打着他,他暂时浑浊了,扰乱了,而雨过天晴又加给他许多新生的力量。有时候他遇到了晚霞和新月,向他照耀,向他投影,清冷中带些幽幽的温暖,这时他只想憩息,只想睡眠,而那股前进的力量,仍催逼他向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