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要吃点什么呀?”
终于听到一个人声了,白不恩激动地站起声来,朝店内走去。
“诃婆婆?”她望见一个满脸皱纹的老太婆倚在门边朝她神秘的笑,红头绳!
“诃婆婆!!真的是你啊,我终于找到你呢,是乌拉女巫叫我来叫你帮她的……”白小恩一见她笑,立刻激动得一骨脑说出来。
“嘘……”而诃婆婆立刻抻出骨瘦的手捂住她的嘴。
咦?怎么呐?
“诃婆婆,晚餐准备好了么?有陌生人?”一个不怒而威但很好听的男子声音在楼上响起。
“殿下,晚餐准备好了。是的,有新鲜的蘑菇汤喝了。”河婆婆面色发白仍强装镇定拍着白小恩的头说道。
新鲜的蘑菇汤?白小恩一低头,立刻尖叫,自己在诃婆婆的拍打下已渐渐变小,长出两只毛茸茸的腿。
不要啊!白小恩一边尖叫着一边奋力跑出了馄饨店。
她沿着街道奋力地跑啊跑,终于好像跑到了街道的尽头了,却看见街道外一片雾茫茫,什么都看不见。“婆罗门步行街”几个漆黑的大字在街口的上方闪着金光。
她咬咬牙,跑出街门,跑进白色大雾里。
Part 5
“恩恩,是你回来了吗?”
不知道在大雾中转悠了多久,陡然听到这似曾相识的男子声音,白小恩又着实吓了一大跳。
“看你还是那样顽皮,总是偷偷地跑出街道外来玩,你的耳朵还是那样子尖,眼睛还是那样圆……”
停!怎么不对劲呢,他是在说我么?白小恩伸出手摸自己的脸,天啊,怎么有这么多毛!再看自己的手,怎么成毛茸茸的白色爪子了?还有腿也是!
“恩恩,别玩了,跟我回家!”随着这带有浓浓宠意的声音,从大雾中走出来一个高大的男子。黑色的风衣,黑色的劲装,黑色的面具,属于黑夜的魔王!
他向她伸出手掌。他的掌心奇大,她渐渐变小,缩在他的掌心一动不动,渐渐疲倦,躺着睡着了。
我这是在哪里啊?白小恩醒过来,瞅见周围完全陌生的环境,雅致宽敞的卧房,然后迎上一双漆黑的一眼望不见底似曾相识的眼睛,跟着出现的是一个巨大的红萝卜还有温柔的声音。
“来,恩恩,你饿了吧,吃你最喜欢的胡萝卜。”
要我吃生萝卜?太抠了吧。白小恩伸出手,哦不是,是爪子将胡萝卜一把推开伸到地上。
“黑色魔王”的面具还没有解下来,他将萝卜拣起来,再放到她面前:“恩恩,你怎么了?我是你的盛世王子啊,以后别再离开我了。恩恩,这些日子真的好想你……”
听到这些话,白小恩就晕了,什么跟什么嘛,忽然想起昨天那诃婆婆拍打着她不是将她变成蘑菇,而是变成兔子啊。而这个所谓的盛世王子又怎么会对一只宠物这么好呢?真奇怪。
虽然变成了兔子,白小恩硬是不吃胡萝卜,盛世王子又拿来了白菜和菠菜,都被她扔得远远的。
天,我不活了!白小恩在心里怨天怨地,鬼哭神嚎。本来是来叫诃婆婆去帮乌拉小女巫回家的,却莫明其妙的被诃婆婆变成了一只兔子,并且成了盛世王子的宠物,还天天喂她吃生的萝卜白菜,
不吃不吃坚决不吃!满屋的生菜被她扔得乱七八糟。而盛世守在她的身边,用墨漆般的双眼忧伤地望着她。
几天下来,白小恩饿得奄奄一息了,盛世也憔悴了一圈。
诃婆婆将餐点端上楼来,白小恩猛扑过去,吃了个干干净净,盛世眼中光芒重新闪耀起来。
“原来我们的恩恩胃口大变了,诃婆婆,以后我的餐点你做两份吧,一模一样。”
“是。”诃婆婆恭敬地参礼,下楼前,白小恩错觉般看见她朝她神秘地笑着。
Part 6
月亮高升,盛世将白小恩捧在手心,带她坐在房顶看星空下的夜暮绝美的景致。
原来他们巫界都是有宠物的,而且自小与之长大,感情特深。乌拉的宠物是她肩上的八哥,诃婆婆的是常躺在她厨房里的那只猫,而盛世现在的宠物则是她白小恩了。
月华如水,静静洒满婆罗门街,洒在盛世的身上,他虽然戴着面具,但白小恩感觉到他身上熟悉的味道,浅褐的微卷的头发,宽阔的肩膀高大的身材,竟与骆少康有几分相似呢。
一想到骆少康,白不恩就气得呼哧呼哧的大喘气。
盛世又紧张地拍着她的小身子安抚她:“恩恩,宝贝,你怎么啦?”
他真的很在意她呢,哦不,是在意他手中的那只小兔子。
月色很美,王子殿下的掌心很温暖,但白小恩还是想家了,想妈妈做的香喷喷地红烧鱼,想学校里的教室、书本,甚至想“大炮”以及让她伤心的骆少康。
这些日子昏天暗地的,也不知道在这巫界过了多久,也不知道他们有没有想我。白小恩忧伤地想。
她呜咽着,然后看到盛世王子眼中奇异地光芒。
这次诃婆婆送早餐的时候还加上了最新的报纸,盛世抽出一张S市的晨报来看。
S市,不就是她所在的城市么?白小恩迫不及待地用一只前爪压住晨报的一角,兴趣盎然地看起来。
但等到盛世一展开副刊的头版,他们都愣住了。白小恩放大的照片在正中央,“寻人启事”四个字赫然醒目。
爸妈肯定急疯了,竟不惜重金买了这么大的版面来找她。而她现在却成了人家的一只宠物兔了,怎么办啊。
白小恩急得心急火燎,但苦于不能开口说话,又只死命抱住那份晨报,以绝食抗议,并成天泪眼汪汪地望着盛世。
盛世似乎也陷在矛盾里,在纠结几天后,看到她越来越瘦小的身体,终于叹息出声。在一个月圆之夜,抱着她,一步一步走出婆罗门街。
在他们跨出街门的那一瞬间,他们的身体忽然射出万丈光芒,刹时街外云开雾散,五彩的田园清晰地印入眼帘,而身后的街道里,各种行走的蔬菜瓜果都渐渐恢复本来的模样,竟是各种劲装的巫界士卒。
而乌拉小女巫与八哥银边竟然从田园深处走了出来,而白小恩也从盛世的掌心里落到了地上,渐渐变回自己的模样。乌拉笑吟吟地望着他们,身后成千上百的人群一起欢呼。
这是怎么一回事??
Part 7
啊哈,终于回到了学校了,终于吃到妈妈做的红烧鱼了,开心啊。
“小恩,这两个月你去了哪里,害我和你爸急死了。”妈妈好奇地问。
是哦,我去了哪里呢,还有两个月!白小恩使劲地回想,但记忆里总是一片浑浊,依稀一层层的云,大雾,还有一个戴着黑面具的人……
想来想去,却仍只有这些东西。哎,不管了,先上学去。
今天的骆少康是怎么呢,眼神古怪,总是跟随着她上下。果然是经不起摧敲的人啊,一不理他起来就屁颠屁颠地如影随形了。
小恩?他说。
嗯?她斜睨他。
呃……其实那天早上放你的鸽子不是我故意的……
算了,早过去了,我早忘了。白小恩恨恨地说,心里说道:怎么会忘嘛,害她平白无故失踪了两个月,现在还是稀哩糊涂。
“那我这个周日请你喝星巴克向你赔罪好么?”
“谢了,不必了!”小恩潇洒地向他挥挥手,大刺刺地跑了,
少年在身后惘然地看着女生蹦跳着跑远,一转头,看见肩上立上一只墨绿色八哥的女孩对他笑:“哥哥,你要勇敢些呐。
骆少康叹了声气:“乌拉,你怎么又偷偷跑出婆罗门街了!现在整个婆罗门氏都交给了你,你不能再像以前贪玩了!”
“哥哥!我是来帮你的呀,你反倒说起我来了,哼,我回家了。”
乌拉撅起嘴跑了。但她并没有回家,反而朝相反的方向走了。
小恩一放学便在学校里的秋千架上看到造型奇怪的她。
“嘿,小恩姐姐,还记得我么?”她笑嘻嘻地望着小恩。
“我好像见过你呢。”小恩好奇地向她走近,乌拉手一挥,小恩的眼前一片模糊,尔后渐渐清晰,如同头脑中的记忆也渐渐明了起来。
最后,当盛世王子带着她走出婆罗门街道,当所有人都恢复自己的模样乌拉回到街口时,盛世王子面向小恩,揭开了脸上的黑色面具。
小恩惊讶地叫出声来:“骆少康?竟然是你!”……
想起骆少康平日在学校里的放肆,以及在婆罗门街时却对他的异常温柔,小恩的心里一时起伏澎湃。
乌拉说:“小恩姐姐,你在婆罗门街的记忆是被诃婆婆长老洗掉了,他们怕你的记忆对不利于婆罗门的发展……”
“哦?那你为什么现在又让我重拾记忆呢?”
“这个嘛,你去问我哥咯……”乌拉笑着,小恩再一看,人已不见,只听得她的清脆笑声以及话语:小恩姐姐,多亏你将我哥哥带着步行走出了婆罗门街道,才解除整个婆罗门氏的诅咒……
原来婆罗门街是一条受诅咒的街道,盛世乌拉王族得罪了某位魔法强大的大神,而使整条街道受咒。而盛世王子因为心爱的宠物兔猝死,所以一直郁结。
而解除咒语的唯一法子,竟是让王子放下心结,释怀。
盛世王子白日里一直在凡人的学校里学习,而乌拉知晓他喜欢同校女生小恩,所以故意用哥哥的手机发短信约她出来,再放她鸽子,将她弄到婆罗门街,化成王子以前的宠物兔模样……
于是当王子终于肯将心爱的兔子放回她想去的地方时,他的心结也解了,整个婆罗门街便解咒了。
骆少康拿着两只冰淇淋徘徊在女生宿舍楼下。
“嗨,冰淇淋呢,买给我的吗?”
他惊喜地一回头,望见小恩灿烂的笑容。
[花年]6200字
我们曾那么深爱我们的爱情
文/小伤口
No matter the ending is perfect or not,
you cannot disappear from my world.
【1】
白光年只恨自己没在进小学时就开始学绘画,在台球场见到宣信缇时。
于是现在的情形很尴尬:他不能如愿的像所有的言情故事的男主角一样画出女主美丽的身影,反而正在调戏身边的莺莺燕燕。
是明媚耀眼的春光,和风微醺,夹着青草和野花香气,光和影安静折射流淌。女孩宣信缇坐在一个高高的废弃桌子上,眼神迷离地眺望着远方。
白衬衫,帅气的黑色领带,眉眼冷峻,轻风吹起她丰盈的黑发和雪白衬衫……一整个的惘然气息,白光年仿佛感觉到自己心中的跳动光景:风吹起刚盛开的蒲公英,漫天飞舞……或者是宫崎骏《再见萤火虫》里的唯美与忧伤。
女孩纤瘦的侧影,是在这一瞬间牵动了心肠了吧,少年散淡不羁的眼神立刻有了光亮。
这个桌球场是建在学校后门的空地上,依商铺搭棚而建,露出四周的荒草萋萋,往来学生熙熙攘攘。白光年平时就常来此玩台球,与朋友们带着凑热闹的女生。
女生们嬉闹着要参与他们的台球赛,放眼望去大半是装可爱或装个性的,直到看见宣信缇,白光年陡然生出了以前过尽千帆皆不是的成人心情。
嗨,你是我们学校的吗?他带着惯常的嬉哈表情凑上前去,坏笑着问。
不是,我是在这里做临时工的。
她冷冷地答道,幽深地目光望了他一眼,清冷的气息让他的坏笑立刻变成讪笑,头一回,平素自心满满的自己感觉气场不足。
说完,见他气焉不再说话便慢慢转过身去,继续看她的风景。
老板,这边开桌!
有人叫唤,她轻盈地跳下桌来,拿着工具走过去为人家开场。
白光年讪讪地回到自己的队伍里,女生叫嚷着,阿光,我不会,教教我嘛!
于是他手把手地去教人家,一抬头,却看见她也正看着他,眼睛里都是沉静地语句。
于是不禁一阵迟疑,身边的女生又在催促,喂,你还教不教嘛!
他的视线又尴尬地回到自己的台球上。
周日下午的台球场很是热闹,宣信缇除了不时地给人家开球,就是坐在高高地架子眺望远方。
白光年他们在那里直玩到天黑,女生们叫着饿,才离开。在他们三五成群地呼啸着离开的时候,他看到宣信缇也正回去。
阿光,你看的是宣信缇吗?有女生问。
宣信缇?
喏,就是那个穿白衬衫的女生,是隔臂学校的……她,你最好不要去搭理,听说她的作风很不正……
女生们吱吱喳喳地声议论开,他只望见她独自离去的伶仃背影,台球棚的灯盏昏黄,却将她的孤独照耀得如此清晰。白光年觉得麻木了近二十年的心脏在这一个春日的下午,在这个清冷女生的孤独里,猛烈地突然复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