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当平涛在自己身上做活塞运动时,梁诗妃总是闭上眼睛,有时候把平涛当做刘德华,有时候把平涛当做周青海。尽管心里厌恶,但梁诗妃还是会配合平涛的节奏,或急或慢地叫唤着。从来不用担心自己叫得太累,平涛的时间绝对不会超过5分钟。
至于梁诗妃是真叫还是假叫,平涛从来也是忽略不计。平涛不知道梁诗妃每次都把他想象成刘德华,但梁诗妃也不知道平涛有时候是把她想象成FBB、LBB,更不知道,这一次,平涛把她想象成李清如。
梁诗妃可以满足平涛的需要,但李清如每次给平涛带来的消息,总能让他赚钱。
先开口的还是平涛:“诗妃啊,已经一个月过去了,我看李清如稿分不比你低啊。”
“什么意思?你想告诉我什么呢?”梁诗妃不看平涛,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天花板,李清如初来乍到,却反客为主,第一个月,稿分就夺得部门第一,梁诗妃自然压力不小。
“你不要这么敏感好不好?你的首席是跑不掉的。”
“什么跑不掉,首席竞岗,稿分说话,人家稿分比我高啊。”
“这个你不用担心,你的成绩,报社都看在眼里,区区一个月,算得了什么呢!比的是一年,又不是一个月。”
“但愿吧。”平涛说的,梁诗妃其实都知道,但心里却依然不踏实。
“我是说,你觉得李清如水平怎么样,她好像人脉相当广啊,潘飞翔认识的研究员够多了吧,但李清如采访的不是金牌研究员,就是哪个券商的研究所所长。”
“人家干的时间长呗,都做了10年财经记者了,我这不才3年吗!给我10年,我也不会比她差。”梁诗妃心里,从来就没服过谁,她永远认为,自己才是最棒的。
“哈哈,那也是。不过,你做10年,潘飞翔、肖川他们也就都10年了啊,尤其是肖川,入门很快啊。”根据平涛拿到的最新半个月的部门稿分汇总,李清如第一、梁诗妃第二、魏枫第三、潘飞翔第四、肖川第五。尽管才来半个月,但肖川的排名却不是最后,这让平涛意外,也让平涛惊喜。平涛一直认为,一个好的领导,手里绝对不能只有一张牌。梁诗妃对肖川的不满,已经不只一次在自己面前表露出来,这也是平涛希望看到的:你们都自己斗吧,这样你们才都会依靠我,要是你们都和谐了,还不一起来斗我?
“所以我才急啊,你还刺激我!”梁诗妃扭过头,白了平涛一眼。
“嘀嘀嘀”,平涛手机的短信响起,李清如的,通知平涛明天开盘买入一只股票。李清如的消息几乎没错过,准确率高达80%。平涛好奇的是,李清如是怎么做到的?难道她人脉广到连私募恶炒哪只股票都了若指掌。在李清如来的第二周,平涛一度产生了一个可怕的念头,难道李清如是林向阳派来取代自己的?但很快,平涛就消除这样的多疑,因为自己的业绩做得还可以,财经新闻部的总体稿分在各个部门排名靠前,部门主任的绩效考核是以部门记者稿分的总和做相应的除权,林向阳没理由动自己,就算动自己,也最多是平级调动。
“是李清如,你看,这只股票。”平涛将手机短信展示给梁诗妃。
梁诗妃看也没看一眼:“你是不是把李清如也骗上床了?”
“什么话啊?想哪儿去了?”李清如的主意,平涛没少打,论长像、论气质、论品味,李清如都优于梁诗妃。但平涛也只是想想,林向阳的女人,哪是自己可以动的呢?何况,李清如总是对自己保持着距离,不得罪,偶尔逢迎,却尺度恰当。平涛看不到任何可乘之机。
“人家又漂亮,又能帮你赚钱,你说你没想法,你自己相信吗?”梁诗妃有些没声好气地说。平涛是什么样的人,梁诗妃很清楚。
“去去去,哪次赚钱信息,我没告诉你?”说话间,平涛将手伸进被窝,随即翻身再次压在梁诗妃身上。
这次,梁诗妃却将平涛一把推开:“得啦,都几点了,快回家陪你老婆吧。”
肖川已经不记得有多久没带女孩子回家了,距离上一次带女人回家没有四年也有三年了。身边的女人换了一个又一个,但每次第二天一觉醒来,肖川都觉得后悔,更觉得空虚,带回来的女人,没有一个值得自己去爱。那时候自己还年轻,骗女孩子上床前,肖川也会玩一些感情游戏。慢慢地,肖川觉得很无聊,一个自己一点感觉都没有的女人,玩感情耽误的只是彼此的时间。如果只是为了生理需要,肖川宁愿去找性工作者,她们更专业。
两年前,肖川去北京出差,一个大学同学负责接待,同学的女友和肖川探讨了一下嫖娼的问题。同学的女友说,不反感男友去找小姐,有了比较才有甄别,这样男友才知道谁更厉害。肖川笑着骂她是猪脑子:“你再厉害、再专业,能比得上职业化的性工作者吗?”
房门还没打开,球球就听见了主人上楼的脚步声,“喵喵喵”地在家中叫唤着。肖川进门脱鞋时,球球就顺着肖川的腿爬到了肖川的肩头,用胡须摩擦着肖川的脸。亲昵过后,球球并没有跳下肩膀,而是瞪着大眼睛望着陌生的欧阳婷。
“哎呀,好可爱的猫咪啊,小折耳哎。”欧阳婷像发现了新大陆一般,展开双臂,示意要抱抱球球。球球打量着欧阳婷,谨慎而又怀疑。球球怕生。
灰不溜秋的球球的学名叫英国蓝色短毛猫,名字里虽有一个“蓝”字,但皮毛却是灰色的。在这样的猫里,如果又是苏格兰折耳,那就是极品中的极品。养一只这样的猫在家,肖川可不敢像大多数养猫的人一样,在门上开一个猫洞,球球只要离开家,就不会再回来了,逮住这样的猫,在H市的宠物店,至少可以转手5000元。
球球刚出生一个月,就被肖川买了回来,一直藏在深闺人未识。球球离开妈妈和兄弟姐妹后,就再也没有见过其他的猫,人也只认识两个,一个是被当做爸爸的肖川,另一个就是在肖川电脑里不定期出现的松岛枫。
偶尔,也有朋友或同事来肖川家串门,球球总是惊吓着跑开。最近一次,是潘飞翔夫妇前来拜访,为了答谢肖川在婚礼上的帮忙,给肖川送来了两瓶智利产的极品葡萄酒。球球望见高大威猛的潘飞翔,吓得一直躲在床底下没出来。
但球球似乎不怕欧阳婷,当欧阳婷伸手去抱他时,球球乖乖就范。任凭欧阳婷用纤细的手指抚摸着自己光滑的皮毛,喉咙中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在它舒服时,它就会从喉咙中发出这种声音。
在肖川为球球添置猫粮时,欧阳婷抱着球球参观了一下肖川的房间。一室是卧室,家具不多,一张床、一个衣柜、一个沙发、一个茶案,没了;一厅是书房兼敞开式厨房,但厨房只有灶台,没有灶具,肖川的解释是,一个人住,从来不在家开火,而且怕油烟熏坏了书。
肖川的书房,除了有灶台的一边,可以说是三壁皆书。文史哲政经法中外名著应有尽有。欧阳婷说肖川不像一个记者,而像一个大学教授。肖川则回答欧阳婷,每个月,他都会花500元左右购置新书,原因是这年头知识更新得快,不努力学习,就跟不上时代,做记者,理应做一个杂家,谈不上知识分子,但也得是个知道分子。
肖川更换了新的猫粮后,喊球球来吃饭。球球却赖在欧阳婷怀里不肯下来。肖川上前去,在球球的脑袋上,轻轻地敲了一下:“小色猫,重色轻友。”
欧阳婷得意地望着肖川笑,为自己的亲和力而自豪。这一次,肖川的眼睛与欧阳婷的眼睛的直线距离不超过5厘米。欧阳婷瞳孔里的自己,清晰至极。欧阳婷身上淡淡的体香,真切至致。
“啊呜……”球球一声怪叫,向肖川怒目圆瞪。
“这么盯着我干吗?”欧阳婷并没有回避肖川的眼神,火辣辣地迎着。不待肖川回答,就摸着球球的头,“来,乖球球,我们去吃饭饭吧。你爸爸是坏蛋,不理他,但你要听妈妈的话哦。”欧阳婷轻轻地把球球放下,球球扭着屁股,走着模特一般的猫步,晃悠悠地走向了食盆。
肖川听得真切,欧阳婷刚才对球球说:“你爸爸是坏蛋,不理他,但你要听妈妈的话哦。”
“你刚才说什么?我是他爸,你是他妈?”肖川明知故问。
“哈哈,等我嫁给你,我就是他妈了。”欧阳婷对肖川挤出了一个灿烂的酒窝。
肖川觉得大脑一阵缺氧。这是一个随意的玩笑,还是一个不负责任的挑逗。
“呵欠!呵欠!”徐金斌一连打了两个喷嚏。星期六的凌晨1点,徐金斌依然在南京家里埋案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