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那么低级的玩意儿对我能管用吗?”凤倾狂冷哼着反问,不过,她说药不管用绝逼是糊弄人的,真相是时间久了药效便也淡了。
“你到底是谁?”黑影之中有人渐渐变得恐慌起来,毕竟眼前的凤倾狂实在太可怕。
“倘若我没猜错,你们应该是二姨娘派来的杀手,那又何必明知故问呢?”凤倾狂瞥着地上那些个手下败将,不紧不慢地说道。
见没人应答自己,她又继续用一种极其平淡的口吻说道:“不过,我觉得以诸位这三脚猫的功夫,当杀手还真是侮辱这个职业。”
“你!”最开始说话那个黑影明显被这话刺激得不轻,只见他咬牙切齿地瞪着凤倾狂:“要杀就杀,不要废话!”
“要杀你们很简单,只是那样就不好玩了。”凤倾狂冷冷地说道,眼珠一转似乎想到了什么。
“怎么样?她死了吗?”胡媚娘一见自己派出去的杀手回来,便迫不及待地问道。
“请夫人恕罪!”杀手们齐齐跪倒在地。
胡媚娘想到自己的计划泡汤,怒火中烧,忍不住破口大骂:“你们这群废物!养你们真还不如养群狗呢……”
听着刺耳的谩骂声,杀手们的脸色都变得特别难看。此时,他们回想起凤倾狂最后说的那句话,不禁有些动心。
“咣咣……”叩门声突兀地响起,原来是值班丫头们听见屋里有动静,于是大胆敲了门。
因为没有听到任何回应,静香冒险推了门。而后面跟着的几个丫头,分别点了灯。
“干嘛啊?还要不要人睡觉了?”刚刚进入梦乡的凤倾狂听到“咯吱”的推门声,有些恼怒。
众人一见房间里一片宁静,便认为方才是幻听,于是纷纷下跪请罪。而静香作为凤倾狂最器重的丫头自然该出面解释:“七小姐饶命!奴婢方才听到您房间里有打斗声,担心您的安危,所以……”
“行了!”凤倾狂打断静香的话,用一种慵懒的语调抱怨道:“刚才我正做梦和坏人打架呢,本来就快赢了,谁知道你们突然就闯进来了。”
语罢,有丫头禁不住笑出了声:“咯咯……”
凤倾狂真是拿这群小丫头没有办法,最终一个不剩地都哄了出去。
次日清晨,天还没完全亮,凤倾狂便又被人扰了清梦。
她极不情愿地睁开眼,便瞅见涟漪正恭恭敬敬地站在自己床头。
“七小姐,今儿个老太太吩咐我领您去做几身新衣裳,所以还劳烦您现在赶紧起床。”涟漪的声音始终柔柔弱弱的,引得凤倾狂根本没法拒绝。
真是醉了!想睡个安稳觉都没有机会。神啊,请赐我一张床,让我睡到世界毁灭可好?
凤倾狂虽然心里极不愿意,但是看在凤老太太的面子,还是拉长声音道:“好……”
待到凤倾狂一行人出门的时候,天空已然大亮,而街上也仿佛早就热闹非凡。
此时,凤倾狂正坐在马车上,一个接一个地打着呵欠。
“七小姐,您要是困,就先眯会儿吧。一会儿到了,我叫您。”静香见凤倾狂实在招架不住,便体贴地说道。
“那定是极好的。”凤倾狂不禁笑得一脸幸福,心想:这小丫头还挺懂事的,不枉我当初好心救她。
涟漪看到这一幕并不说话,只是嘴角勾起一个浅浅的笑容。
“嘶……”马叫声突兀响起,马车也颠了几颠,车里的人自然也立马清醒起来。
“发生什么事了?”涟漪撩开帘子问道。
“不小心撞到人了。”马夫如实回答,说话的声音里带着些许颤抖。
凤倾狂也探出头去一看,只见一个身着华服的男子被马一个失蹄撞到在地,而跟在他身边的童子一面去扶自己的主子,一面怒气冲冲地朝着车上的人大吼道:“你们真是胆大包天,竟然敢撞我们家少爷?”
我去,这么凶,好吓人的样子!
凤倾狂不禁被这气势吓到,不由得也对那被撞倒的人充满好奇。不过,看那童子生气的模样,她不禁想起了二十一世纪的那些被撞讹人专业户。当然,这只是她的一个小小猜测,不排除人家是护主心切。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迫使凤倾狂一行人不得不下车。
“陈二公子,您没事吧?”涟漪看清了被撞男子的脸后,毕恭毕敬地问道。
“没事?这能叫没事吗?”陈二公子身边的童子还未等他开口,便抢了话。
陈二公子?难道这就是凤芸香要嫁的那个男人?
凤倾狂仔细打量着眼前的男子,见他相貌不凡,眉宇间还透着贵气,便断定这是个有福之人。只是,一想起他是个跛脚,又有几分惋惜。
“陈宇,退下!”陈二公子瞥了一眼凤倾狂三人后,扭头对自己的童子厉声道。
“是少爷!”陈宇见自家主人似乎怒了,也不敢再多嘴,便乖乖地闪到一旁。
这气魄果然不同凡响,是我的菜。
凤倾狂见陈二公子不但不责令自己,反倒先怪罪起陈宇来,不禁又认为他是个有涵养的人。
怔愣间,耳畔响起一个温柔的声音:“真是抱歉,在下管教不善,得罪小姐了。”
见陈二公子温文尔雅地向自己道歉,凤倾狂不禁有点意外,毕竟这样文质彬彬的男子她还是头回见到。
俗话说,你什么态度,我就什么脸色。于是,在面对文雅的陈二公子时,一向崇尚简单粗暴的她也装起了淑女:“公子真是严重了。明明是我的人撞了你,该是我向你道歉才对。”
“有劳姑娘费心了,小生已无大碍。”陈二公子嘴角轻扬,深邃的眼眸里流露一抹真诚之色。
“额……”一时之间,凤倾狂竟无言以对。许是她前世跟冷酷严肃的人待的时间太久,所以这一世遇到这般温柔的人便有点招架不住。
就在二人相顾无言了几十秒后,站在一旁的涟漪开口:“七小姐,我们该走了。”
“哦。”凤倾狂这才回过神来,温声细语道:“公子,保重。”
随着哒哒的马蹄声不断响起,凤倾狂离陈二公子的距离愈来愈远。然而,不知何故,她竟轻轻撩开了帘子,回头张望,当瞅见他那一瘸一拐往相反方向走的背影时,心里猛地一紧:我这是怎么了?
“掌柜的,这不是那纨绔的凤七小姐吗?她怎么来我们这里了,天啊,听说她可是混世女魔王……”裁缝铺的小伙计远远便瞥见凤倾狂朝着自家的店走来,于是扭头满脸担忧地告诉正在算账的掌柜。
“什么?”一听这话,掌柜正在拨弄算盘的手立马僵住,一张干瘦的脸上也尽是恐怖的神色。倘若他记得没错的话,五天前在客栈可是亲眼瞧见过凤倾狂砸场子,那她今儿来这……
哈,没想到这从前的凤倾狂臭名远扬啊!
凤倾狂脚一踏进裁缝铺,就瞅见了掌柜和小伙计脸上的怯意。而她每往里走一步,那两人就同时往后退一步。
“好玩。”她喃喃道,不禁玩心大起,直逼得两人退到墙脚,下跪求饶才善罢甘休。
“凤七小姐,求求您放过我们吧!这裁缝铺是小本生意,经不起您折腾。”掌柜一边磕头,一边请求。
“我有那么吓人吗?”凤倾狂语气冷冰地问道。
“嗯!”掌柜下意识地点头,随后立马摇头,脸上明显写着“可怕”两字。
凤倾狂似乎玩够了,说话的态度马上变得温和起来:“掌柜的、小兄弟,你俩快起来吧,我并没有恶意,只是过来让你们帮我做两身衣裳。”
掌柜抬起头,半信半疑地望着凤倾狂,突然觉得她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可怕。于是,便起身自信道:“七小姐放心,我们一定缝制出让您满意的衣服。”
“嗯。”凤倾狂微微点头。而此时,站在一旁的静香和涟漪也稍稍松了口气,说实话,她们还真担忧自家小姐会一时兴起砸了人家的铺子,不过现在看来,是她们想多了。
“哟,七妹你可真是给凤家长脸啊?竟然敢在光天化日之下欺负老百姓,看来你上回砸了客栈,爹爹给你的教训太轻。”突然,微微缓和的空气中飘来几句尖酸刻薄的话。
我去,这女的说话真难听,好想过去把她的嘴给缝上。
凤倾狂闻声转头,见是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凤芸香,不禁醉了:哼,果然是有其母必有其女。
“奴婢拜见四小姐。”静香和涟漪一齐给凤芸香请安。
凤芸香瞅都不带瞅她俩一眼,便将敌对的目光全部放在了凤倾狂的身上:“七妹,娘亲平时没有教过你见到姐姐要请安的吗?”
要我给你请安?别这么逗比好吗?
凤倾狂嘴角一抽,有条不紊道:“四姐,你好像错了吧?虽然你比我年长,但是呢,我是凤家嫡女,而你是庶出,说到请安,也该是你向我请才对。还有,我的娘亲和你的娘亲并不是一人,请不要搞错了。”
“你!”凤芸香气得说不出话来,而她似乎根本没有料到眼前这个平日里处处受人欺负的凤倾狂竟会变得如此伶牙俐齿,让人望而生畏:这个废物现在好像换了个人似的,难怪娘亲叫我防着她点。
“怎么?四姐觉得我说的不对?”凤倾狂趁胜追击,心里不禁洋洋得意:小样儿,跟我斗,你还嫩点儿。
凤芸香虽然生气,但终究是理亏,便不再理会凤倾狂,而是故意将目光转移到了裁缝铺的掌柜身上:“老板,这里的布我全要了。”
一瞬间,在场所有人都惊呆了。
掌柜拿着布,瞅了瞅满脸怒气的凤芸香,又看了看目瞪口呆的凤倾狂,不由得左右为难起来。
尼玛,也太不要脸了,居然敢公开抢我的东西,找死!
凤倾狂猛地从惊讶中觉醒,心里甚是气愤。不过,她的脸上却露出一丝泰然自若:“四姐若是喜欢这些布,那我就让给你罢了。”
“竟然七妹都这么说了,我也不再客气。”凤芸香笑得花枝乱颤,看着向自己示弱的凤倾狂,她忍不住在心里暗讽:废物就是废物,就算要嫁给太子,也依旧是扶不上墙的烂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