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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眼儿媚(1)

相思只在,丁香枝上,豆蔻梢头。

宋·王雱·眼儿媚

一怜子

他闭了眼睛,问我:“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我摇头,我已经说不出话来。

他于是低声道:“那么……你下去吧。”便有人上来,我双臂被架起,身子往后倾,被拖出去三尺之远,三尺,再三尺就出了门。

我打了个冷战,忽地明白过来,这应该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之后,他不会再见我,我亦不得机会再见到他,哪怕是远远看一眼……远远远远看一眼。

我挣脱两人挟制,大声道:“不,我还有话要说!”

他的眼睛亮了一下,那一个的瞬间的亮,就好象许多年前,我们初次见面,他向我走来,问:“你叫妙莲?”

妙莲是我的小名,除了母亲,从没有人这么叫过我,父亲叫我阿润。

我缓缓抬头来,看见灯影里清俊的眉眼,含笑,就仿佛前生后世里结下的缘,许过的愿,三千清净世界里所有的花都开了,光明满室,照得睁不开眼来,我于是缓缓垂下眼帘,缓缓下拜,缓缓答道:“正是。”

只为贪恋这片刻的时光,用了全部的力气,这一生的心血,心耗尽,血耗尽,三千烦扰,万丈魔障,而我,俯首认输。

那是我第一次见到他,在家宴上,博陵长公主在一旁冷冷看住我,我的小妹冯媛身量尚小,懵懂茫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我父亲的官位不算高,但我的姑姑是太后。

一个无依无靠的宫女用二十年的时间登上太后这个位置,大权独揽,天下莫敢不从,除了运气,总还有那么一点手段,她对我的父亲说,冯家要长荣不衰,便只有送女子进宫。

父亲深以为然。

于是有这场家宴,于是有我与冯媛先后入宫,于是有姐妹反目,多少年以后想起,那一面便是你的孽,我的罪,倾长江之水,亦永不能洗净,你说是吗,拓拔?

起初是一场利益的博弈,一场费尽心机的设计,因事先知你仰慕江南繁华,便投你所好,穿了南朝服饰,飞云如髻,珍珠步摇,在莲花池边,临水如照花,母亲介绍说:“这是小女妙莲。”

“妙莲。”你含笑念出这两个字,便如同那一夜的莲香灯影,又或者江南三秋桂子十里荷花。

多日以后,宫车辘辘,我入宫,得封贵人,你在我耳后轻轻地说:妙手偶得之,莲子青如水。

有暖的气息拂过的我发丝,我回头去,看见你明如满月的眼眸,眼眸里的笑意,珍重与怜宠,就好象你不是皇帝,我不是妃子,我们只是凡尘里一对世俗的夫妻。

这就是大光明世界里的圆满吧,我去太庙祭祖,诚心下拜,满心满眼里都是欢喜。

欢喜时候都以为天长地久,到头来才知道只一晌贪欢。我伏地而拜:“请陛下摒退外人,容我密陈。”

中宫侍从都一一下去,只剩了长秋卿白整,我以目视他,他迟疑片刻,吩咐白整以白蜡封耳。

我知他不可能再让步,便只低声问:“陛下一定要听么?”

“你说吧。”他亦低声答我,就仿佛仍是耳鬓厮磨时候,他说的每一字每一句我都放在心上,我说的每一言每一语他都信。

二咫尺

但是那样好的日子,只过了三年。

这三年里仍是姑姑把持朝政,皇帝只是名义上的天子,除去读书习武以外,每有所动,必有人上报太后。我曾问他是否因此怨恨姑姑,他摇头说并没有,我握他的手说:“太后是太后,我是我。”言辞切切。

他说他信我。

“信”在皇宫里是那样忌讳莫深的一个字,可是他信我,便如同相信他自己,他说他知道便是这全天下的人都背叛他,我也一定不会。

这时候我们站在皇宫最高的临湖殿,夜影沉沉,皇宫像雌伏的兽,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暴起伤人,月光如水一样照在湖面上,大片的阴影,大片的亮光,光影交错中我与他的影子,清澈的风缓缓吹过去,远远吹开了一山的花。

他同我说起中原风物,江南繁华,他说他终有一日会结束南北对峙的局面,结束中原百年的战乱,创建他自己的王朝。

那时候他还极年轻,有极清俊的一张面孔,眉宇间英气逼人,笑,眼眸便如明月,我仰面望他:“愿妙莲能陪陛下到那一日。”

惶恐,不知道握在手心里的幸福,会不会只有这一个刹那,刹那如烟花盛放,又如烟花凋零?

但始终心存侥幸,希望可以在他身边,长长久久,不离不弃。

然而我们并没有这个运气,因为姑姑不喜欢我,又或者,因为他太宠我,已经威胁到一些人的利益。

我的母亲是父亲的侧室——原本不是这样的。

父亲年轻时候曾流亡江南,他在西湖边上遇见我的母亲,结发为夫妻,两年后,姑姑下旨寻亲,将父亲接到平城,并将博陵长公主许配给我的父亲,从此我的父亲成为当朝驸马,从此我的母亲沦为父亲的侧室。

我看来荒唐,但是每一个人都觉得理所当然。

姑姑不喜欢我的母亲,因为我的母亲出身不够高贵,不配生出冯氏的儿女,母亲的女儿,更配不上天子。

所以……三年后的那个秋天,当博陵长公主的女儿、我的小妹冯媛长成亭亭玉立的大姑娘的时候,我便“意外”地染了咯血之症。初时尚有御医来往殷勤,后来日渐稀少,婢仆冷落。

皇帝得了空就来看我,安慰我说不要紧,说一定能治好,他亲手为我调羹,亦亲手喂我服药,温柔缱绻,只有依在他肩头,感觉到他的体温我才能有片刻安心。

然而终不见好转。

姑姑下谕旨,说疾病不可测,天子当自重以行,于是我渐渐很难看到他,在失望中日渐消瘦,消瘦中憔悴,守着窗儿,日难得黑,夜难得明。

有次半夜里醒来,看见窗外徘徊张望的人影,依稀是梦里的那个人,扶墙前去,隔着窗儿,两下里都是泪眼。

他低声说:“妙莲,你要保重。”

我想要点头说好,可是喉中哽咽,半字也说不出来:原来不是我的终究不是我的,再怎样恳求也换不得我要的东西。

隔着窗,他在窗外,我在窗内,呼吸可闻,便是咫尺。

隔着姑姑,他是至高无上的皇家血脉,我是低到泥尘里的侍婢之女,天壤云泥,便是天涯。

咫尺天涯,天涯咫尺,我们的缘分,原来命薄如斯。

我伸手去想要抚他的眉,但是终究无力垂下,他握住我的手说:“你要保重,你一定要保重,等我……”

等,等他到手握大权,再无掣肘的时候,我明白的,他的手那样暖,而我的手那样冷,我眼中终于落下泪来。

次日得姑姑召见,她说:“你病这么重,一个人在皇宫里,下人照料不周,不如回家去,让你的母亲照顾你,如果时机适合,也能够择偶而配,不至误了终身。”

我拉住姑姑的袖求她,我说自知已经活不久了,只求最后死在宫里,死在离皇上近一点的地方,求姑姑成全。

我跪在地上磕头,有鲜红的血顺着面颊流下,流到衣襟上,然后流在地面上,触目惊心。

姑姑不说话,起身,拂袖而去。

其实我早该想到,我不过就是冯氏永保荣华的一颗棋子,是我的小妹入主六宫的一块垫脚石,因皇帝喜欢我,姑姑便由得我这三年的欢喜,让皇帝无心他顾,只一心一意眷顾我冯家。

家族的利益需要我牺牲。

明明我就只是棋盘上过河的卒子,进退全不由自己,最可笑连这样无足轻重的小卒子都会爱,会恨,会悲伤会难过。

“于是那一日,我出了宫。”过去那么多年,我已经贵为皇后,母仪天下,可是这句话出口,遍身都冰凉。

那是我命里最深的痛,最痛的伤,无论是岁月流失,天子专宠,还是无上尊荣都不能治愈,只能任它裸露在旷野里,雨打风吹,鲜血淋漓。

他抚我的发说:“我记得的,那一夜我以匕首断窗棂,说如我负你,便如此物,这么多年,妙莲,我可曾有负你?”

我抬头来惨然一笑:他确实没有负我。

三治命

宫车辘辘,沿着来时的路回去,三年前怎样的欢喜,三年后便是怎样的悲哀。我的手藏在袖中,紧握住他赠与我的匕首,匕首沉沉,冰凉的刃贴在心上,心也冰凉。

并不是不想死,可是母亲还在家中等我,她看到我下车来,只紧紧抱住我,久久不肯放手。

一个被废黜出宫的妃子,会得到怎样的待遇,她比我更清楚。

我去见父亲,父亲只是叹气,末了说:“阿润,你先去瑶光寺静养,等过些时候,身子好了,再做打算。”

打算?我冷笑一声:我的父亲,你是打算将我再许配给旁人,还是打算让我和母亲当初一样,沦落为妾?

父亲低声道:“你也是我的女儿,我怎么会不疼你,只是……容我慢慢设法。”

于是迁入瑶光寺静养。

瑶光寺是我冯家家庙,在平城远郊,原本还有几个僧人,自我入住以后,父亲将一干出家人都遣散了,只我和两个侍女住在庙中,落得清净。

秋风尽了,然后就是寒冬,那个冬天像是格外的冷,连月亮都像是冰雪雕成,冷冷的没有半点暖气,北方的寒风从窗户外面呼啸而去,我有时候会想,他向往的江南,会不会一整年都是和风丽日?

每每想起,心如刀割。

在雪夜里写一些字,或者画几张画,温雅清俊的容颜,配上那样英气的一对眉,眼睛倒是温柔的,看我的时候总是在笑,那样温柔的神色,让我无从想象他挥戈南下时候的英姿。

有时候眼泪落到画上,慢慢就化开了,恍惚中仿佛真的是他在含笑看我,柔声唤我:“妙莲。”

好象我就只是他心口的一朵莲,而不是皇宫里的贵人。

除夕夜里母亲偷偷来看我,看到一张一张的字画里那些遥不可及的容颜,慌忙点了火,将字画全投了进去,火舌熊熊地卷上来,那画里的眉,画里的眼,画里的唇,都烧起来,艳若残阳。

我木然看着母亲的眼泪与惊慌,我没有阻止她,只是因为我知道,没有用的,烧得掉这些字画,烧得掉刻在心上的人么?

母亲说:“傻孩子,你这样作践自己,就能重回宫里去吗?”母亲说父亲满世界地帮我找名医,到开春时候,便会有人上门来救治我。

我低头说:“医生只能治病,不能治命。”

春节里祭祖,父亲和博陵长公主一干人前来家庙,母亲没有来——照例她是要回避的。

同来的还有一件大喜事,冯媛进宫了,据说是很得皇帝欢心。侍女们喧闹,编排说冯家果然有富贵根基,去了一个作贵人的,又来一个作昭仪的。她们说得兴起,而我就站在她们后面,面色惨白,软软倒下去。

其实是早料的一个结果,可是我总希冀着能够迟一些,再迟一些,到我死后,他便是纳千百个妃子,我都不再理会。

可是姑姑不肯等。

我自那一日起绝了药石,原本是一心等死,但是竟然还活着,病情也并没有恶化,晨光里看见亮色的云霞,便想,连阎王也厌弃我,不肯收我。

到冬天过尽的时候,终于绝了望。

开了春,弟弟冯夙来看我,同来的还有一个青衣的书生,阿夙介绍说,是南朝来的大夫,姓高,叫高菩萨。

我回头看看,庙里丈高的菩萨慈眉善目,温柔地看着我。

高菩萨于是笑,说:“人有善心,便立地成佛,何况菩萨。”他口音里有南朝的婉转,和北方不同。

我跟阿夙说,我的病是不能好了,你回去跟爹说,别白费心思了,就当没生过这个女儿。

阿夙很难过,他说:“阿姐,便是看在母亲与我的份上,你也好歹试一试,何况高兄不仅是医中圣手,在佛理上也很有造诣,阿姐心中难过,可以稍稍听他开解,也好过自己干熬。”

阿夙与我一母同胞,自小感情就好,在兄弟中他最不擅言辞,也最不能干,可是这几句话,竟让我黯然落泪:这世上总还有挂着我的人。

自此高菩萨便常来看我,我不肯治病,他也不强求,只教我抄诵佛经,说三千世界里,佛祖拈花真意。

他颜色温柔,我在恍惚中以为是梦里的那个人,生了亲近之感,竟慢慢开始接受他开的药,他说的佛。

“你于是对他动心?”他咬牙问我,我潸然泪下:“如果我说没有,陛下相信我么?”

他别过脸去,我只来得及看到他眼里的伤痛——我在寺中煎熬时候,他也在煎熬,勤政改革,半夜里孤衾灯冷,偌大的皇宫大内,并没有什么人能够知他,懂他,如我一样爱他。

可是他还有努力的机会,还有希望的余地,而那时候的妙莲,已经绝望了。

他比我更不愿意相信我的背叛,可他还是信了,我并没有辩驳的余地,我知道,他也知道。

我总希望我们是平凡的一对夫妻,我爱他一生,他信我一世,然而终究不能。

四重逢

春天过去,然后是夏天,秋风才起,又过一冬,母亲来看我,带来姑姑去世的消息,因姑姑遗命,冯媛封了皇后。

我尽量想要装得漠然,以一个姐姐的身份看妹妹的荣宠,我说那多好,娘亲可以代我祝贺妹妹。

母亲怜惜地看着我,她说:“妙莲,事已至此,不如……另择佳偶。”

我知道她是不愿意见我误了终身,但是她不知道,早在多年前,见面之初,终身便已经误了,之后姑姑的设想,母亲的好意,都是徒然。

徒然。母亲说妹妹封后的时候我没有哭,但是想起徒然这两个字,竟然是落了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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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鲍贝:居杭州。中国作协会员,二级作家,浙江省作协签约作家。出版长篇《爱是独自缠绵》,《红莲》,《伤口》;中短篇小说集《撕夜》;随笔集《悦读江南女》,《轻轻一想就碰到了天堂》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