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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弱者行善

那天晚上的夜空中看不到一颗星星,下午下过雨之后天气仍阴沉沉的,汽车独自行驶在坎坷不平的山路上,整车的人都昏昏欲睡。

突然老板招呼胖子师傅紧急刹车,全车的男女老少顿时被身体的剧烈晃动所惊醒,大家纷纷议论着什么?好像大家都很担心怕发生车祸。他们紧接着看见胖师傅快速地向后倒车,大家都十分紧张地想知道问题的答案?

胖师傅大约向后倒了两三分钟的车,然后车门打开了,上来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大爷。老大爷手拄一根木棍,头戴一个草帽,由于下午下了一场雨,老大爷浑身湿透了,他身上穿着的衣服还湿漉漉的。

老大爷站稳后就马上问汽车老板:“到省城车票需要多少钱?”客车老板答道:“四十元。”老大爷问:“以前从这里坐车到省城不是才二十元吗?”客车老板答道:“你坐就坐,不坐下去,你耽误大家的时间不是钱嘛!”这是多么机智的老板啊!他把自己加倍收费的理由扯到大家的身上。

老大爷无言以对,只是保持沉默;客车马上停了下来,紧接着车门打开了,客车老板撵老大爷下车,老大爷心痛地捂了捂自己的口袋,口袋里装的是自己从众多邻居家七拼八凑起来的为儿子看病的钱。

老人家只靠种地为生,一年也就只能挣个千儿八百的,老大爷分明不肯多花一分钱,但遇到这麽无理的老板又有什么办法呢?自己还需要快点赶到医院去看望儿子,他儿子现在生死未卜,老人家的心早已悲痛万分了,甚至没有力气再说一句话。

客车老板见老大爷不下车,就吩咐司机继续赶路,其实客车老板并非真的想撵老大爷下车,他心里明白得很,就是老大爷只支付给他十元钱他也比不挣好!他只不过是想借此手段敲诈老大爷点钱吧!

许多的乘客显然对客车老板的行为表示不满,但大家只是小声地议论纷纷,竟然没有一个人敢站出来说句公道话。薄翠莲和刘保强对此更是深恶痛绝,心里堵得很,很想跟客车老板理论一番,他们在密切关注着事态的发展。

老大爷是到省城医院去看望自己的儿子的,他的儿子阿山在省城某建筑公司打工,在砌墙时由于意外从十多米高的架子上摔了下来,摔成了重伤。这家建筑公司是违法施工,对施工人员没有采取适当的安全措施,阿山出事后建筑公司的老板对阿山极不负责甚至视而不见,有个好心工友拨打了120,医院的救护车赶到的时候,阿山早已昏迷了过去。

在许多工友的一再要求下建筑公司老板才到医院看了一看,交了少量的住院费用,其他的钱都是热心工友东拼西凑的。或许在建筑公司老板看来,与其让阿山在医院里苟且喘息还不如早点让他死去,建筑公司便可以一次性付给其亲人少许补偿金,如果阿山在医院苟且喘息可就是个花钱无底洞。

汽车继续在坎坷不平的山路上颠簸着,老板继续向老大爷催要车票钱。老大爷又摸了摸自己的口袋,分明显出很心疼的样子,舍不得多拿出二十元买车票。

临近老人家附近的座位上坐着一个四十多岁的汪经理,他手提公文包,随手携带笔记本电脑,口里愤愤地说:“老头,你快买票吧!影响全车的人休息,你唠叨些啥?不就是二十元吗?”全车的乘客除了刘保强和薄翠莲这两个忠实的听众之外,其他的人对老大爷述说的关于他儿子摔伤住院的事好像没听见似的,或者说他们从一个耳朵眼进马上又从另一个耳朵眼冒出去了。

客车老板吼着说着各种难听的话想法设法给老大爷多要车费,刘保强实在忍无可忍,从自己的腰包里掏出四十元钱递给客车老板:“我给老大爷买上车票,你别给他要了。”所有乘客都用异样的眼光瞥了瞥刘保强,心里思量着初生牛犊不知深浅呀?

刘保强和薄翠莲去省城打工,他们也只带了点路费和临时吃饭的钱,他们实在对老板的行为看不下去了,才忍痛割爱把自己吃饭的钱拿出来为老大爷买车票,因为他们同情老大爷的不幸,知道老大爷儿子看病急花钱,想自己没有能力多给老大爷一些钱拿去给儿子看病,现在就为他买张车票尽点微薄之力吧!

客车老板向刘保强呵斥道:“他坐车我收费天经地义,管你屁事呀?你的臭钱,我不稀罕。老子的事,你这个臭小子也敢管呀!你不打听打听老子在这条道上混了半辈子了,还从来没有人敢给我作对呢!”

刘保强满脸通红,火冒三丈,薄翠莲凭感觉知道刘保强定要给客车老板理论一番。她生怕刘保强惹出大事来便一再拽了拽刘保强的衣袖,并不断地对刘保强说着什么?刘保强沉思了片刻,又语气铿锵地对客车老板说:“你别难为老大爷了,他的车费由我来出!”

客车老板继续吼道:“臭小子!今天老子的事你还真管定了,好!你要交六十元,才能为老大爷买车票!这钱你到底是交还是不交呀?”

刘保强对客车老板的卑鄙行径实在是忍无可忍,硬是想给他讲讲道理,他身边的薄翠莲又拽了拽刘保强的衣袖说:“不就是再多交二十元钱吗?我们交,不就是了。”薄翠莲心眼小,心想情愿破点财也不愿让人吃亏,这样的流氓人物给他计较,说不定会被他叫来的狐朋狗友痛打一顿呢?

薄翠莲把六十元钱递给客车老板说:“大哥!我们是出来打工的,身上也没多带钱,我们给你六十元为老大爷买上车票吧!”客车老板笑眯眯地接过钱向刘保强训斥道:“还是小妹子会说话!今天,我看在小妹子出面讲情的面子上就不给你计较了。”

刘保强心里不平地哼了一声,想说什么?又被薄翠莲呵斥了几句,刘保强便没敢再多说话。薄翠莲向客车老板问道:“大哥!既然我们交了车费,就请你给我们张车票吧!”客车老板没好气地说:“我没车票了,你还担心我给你要双份钱吗?男子汉大丈夫,我说话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老大爷对刘保强和薄翠莲甚是感激,激动地对他们说:“我真十分感谢你们这对年轻夫妇,帮了我这麽大的忙,好人一定会有好报的!”薄翠莲听老人家这样一说,她的脸立即羞红了!她忙着向老大爷解释说:“大爷,我们只是同学,并不是夫妻!”老大爷满怀歉意地说:“姑娘!你们两个长得带有夫妻相,我错怪你们了!我真地希望你们将来走到一起结婚过日子,你们看上去就是天生的一对!”

刘保强和薄翠莲花了六十元只不过也只能为老大爷买了一个站票,客车上所有的座位早已坐满了人。客车在崎岖不平的山路上颠簸着,老大爷站着更受不了如此大的颠簸,他身体左右摇晃的很厉害,其他乘客都视而不见。

刘保强和薄翠莲一起站起来把两个座位都让给了老大爷,因为老大爷浑身湿透了,客车的座位又十分的小,即使薄翠莲挤着坐下那么她的衣服也会被弄湿的。他们两个同甘共苦,两个人牵着手站在客车两排座位之间的过道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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