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资方来片场,剧组招待对方,由剧中的演员做陪客,这种情况,不仅在港台常见,内地也时常发生,很多演员甚至喜欢投资方的到来,因为这样的话,就能借此多结交些人脉关系,若是能借此攀上投资方这棵大树,对事业大有助益。
元翘翘以前不是没遇到过这样的饭局,也曾参加过。
不过如果这场饭局中的投资方有什么花花心思的话,在内地因为她的背景,导演和制片等幕后工作人员不会让她出席。
在港台因为张总的事曝出她的性子不是好惹的,而且宽姐这个经纪人也颇有手段,又有张总吃瘪的事在前,并且朱桂云护她护得紧,再加上,既然陆美丽入股鑫宇的事既然宽姐能察觉,那么圈里其它势力也不可能是聋子和瞎子,所以就算元翘翘这朵花香,但奈何刺更扎手,牛不喝水强按头这种事是犯法的,况且,只要他们愿意,随便勾勾手指头,圈里愿意和他们发展露水情缘的俊男美女比比皆是,因此,除非有什么怪癖,不然,这种事没几个人愿意强求。
所以,进圈之后,元翘翘虽然遇到了一些或明或暗的想和她有身体交流的心怀不轨之辈,但在她明确表示出拒绝之意之后,还没人上演霸王硬上弓的桥段。
不过,今天和张总重逢,她知道今天这场饭只怕不是那么好吃,特别是在张总举杯对她露出一个挑衅的微笑之后。
当初来香江参加有张总在的那场饭局是顾沪欣陪她来的,事后元翘翘并没有和家人说,所以家里都不知道。
只是不知道归不知道,朱桂云跟着她参加不少饭局了,席上的气氛怪异她还是能察觉得出来的,因此看到她举步往里走,悄悄拉住她的衣襟,低声道:“翘翘,这顿饭不会是‘鸿门宴’吧?”
其实元翘翘在认出张总之后,不是没想过退缩,但她知道这种事,今后还会遇到,哪怕不是张总,还会有李总,有王总,有……,既然总会遇到那那厚颜无耻的,贪花好色的家伙打她的主意,那反倒不如就在今天把态度明白的亮出来,反正她在圈里的势力已经渐成,只要不是国家出面封杀她,她又有什么好害怕的?
元翘翘将底线向干妈亮了出来,“不管是不是宴无好宴,妈妈,既然来了,我们不好就这么离开。不用怕,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大不了撕破脸,一拍两散,顶多我不在港台这边玩了就是。”
听了她这话,朱桂云下意识的摸了摸包里的防狼电击棒,有了信心,笑着跟她一起走进屋。
曾至玮拉开张总身边的椅子,招呼元翘翘到那里坐下,笑道:“来,来,来,戴安娜,人都来齐了,就差你了。你迟到了,一会儿一定要罚酒三杯。”
张总接话道,“干嘛还要等一会儿,这么不干脆。”伸手打了个响指,让服务生把白兰地、伏特加、威士忌、苦艾酒、朗姆酒、龙舌兰……一瓶瓶外国有名的烈酒送上来。
又让服务生拿过一个大号的喝啤酒用的马克杯,他一面把酒瓶打开,随意往马克杯里倒酒,一面斜瞟元翘翘,笑道:“谁都想站着把钱给挣了,但讨生活嘛,该弯腰时就得弯腰,戴安男,这个道理应该不用人教吧?”
跟着元翘翘出席过饭局的朱桂云看到这些不亚于二锅头的烈酒就这么混在一起,而且要给她的样子,心急如焚,忍不住喊道:“翘翘!他们这是……”
制片忙打断她,“哎,我们可没逼酒,不过是迟到的罚酒,……”
懒得听他的诡辩,元翘翘一面笑着伸手端起已经倒满的马可杯,一面说:“妈,你和那种眼睛和耳朵都瞎了的蠢驴说什么,畜生要能听得懂人话,就不会不干人事了。”
咕咚咕咚,三杯混合烈酒眼不眨,面不改色的下肚之后,元翘翘将桌上最烈的伏特加拿到手,打开,举起,对着桌上的众人说:“大家好。
我这个人呢,是家里最小的,而且家里条件不错,从小长这么大虽然不能说是娇生惯养吧,但可以说是被捧着长大的,因此,说话时就不会看人眼色,不懂什么眉高眼低,所以平时若是有什么言行不妥,还请诸位多多包涵,我在这向大家赔罪了。”
说完,根本不理会众人的反应,她直接拿起瓶子,对着瓶吹了起来,一整瓶伏特加下肚之后,伸手抹去嘴角的酒液,一屁股坐下,拿起筷子就大吃特吃起来。
看着张总站在那里,元翘翘抬头看了他一眼,无视他脸上复杂的神色,笑道:“张总,坐啊,这家酒店的海鲜做得不错,看看这澳洲大龙虾,阿拉斯加帝王蟹、还有这黄满肉肥的皮皮虾,无不让人食指大动,欲罢不能,赶紧坐下来尝尝,不能辜负剧组的好意。”
招呼完张总,她又招呼神色各异的席上诸位,“赶紧吃,看这海胆多新鲜,肥厚金黄,鲜美至极,还有这东星斑,象牙蚌……”
张总看到她反客为主,大方自在的样子,拿起一旁装着红酒的杯子就对着元翘翘泼去,气急败坏的道:“你他妈的刚才耍我们一道,是不是心里觉得特别美,你真当这是吃饭的地啊?吃,我让你吃,吃你妈个头!”
正夹了一块软糯香嫩的鲍汁海参放进嘴里的元翘翘猝不及防之下,被泼了一个正着,鲜红的酒液顺着她的头发滴落,让她看来狼狈的同时,又有些狰狞。
“砰!”元翘翘站了起来,直接拿起一瓶洋酒,对着张总砸了过去,因为心有顾忌,所以没有对着他的头,只是肩膀,两人距离这么近,她出手也很快,所以正砸个正着。
看到她爆发了,坐在对面的朱桂云惊呼出声,起身就要往这边走,被两边的人拦了下来。
元翘翘又拿了一瓶洋酒,在桌子上使劲敲了一下,敲掉瓶底,举着带着尖锐的玻璃茬的酒瓶对着张总,冷笑道:“别给脸不要脸,我够给你面的了,之前你莫名其妙的要罚酒,我没跟你辩驳,不仅都喝了,而且还给大家都赔了礼,你还想怎么着?”
“你他妈有种,有种你对着这来?”张总看着她手里的闪着寒光,没了酒瓶底的酒瓶,有些心慌,色厉内荏的指着自己的脖子道。
“不好意思,我是个女的,还真没种。”元翘翘将手中的玻璃瓶往前举了举,看到张总下意识的后退两步,而且原本在一旁看热闹的众人想上前劝架时,笑道,“不好意思,通知大家一件事,因为我尚未成年,所以纵使我持械行凶,但刑事责任这块,量刑要轻得多,所以,纵使被我弄瞎了眼睛的话,恐怕事情不会像大家想得那么严重。
而且我持有绿卡,家里也算是小有资财,因此,就算是打官司,也不怕,不仅香江最好的律师我能请得起,甚至美国的也能请来,所以,真要是惹恼了我,或者我错手之下,伤到了谁,心里先衡量一下,值不值?”
在座的,虽然知道张总和曾至玮心怀不轨,说他们乐观其成,倒不至于,只是就是觉得那是别人的事,和他们没干系,或许有的人抱着如果他俩能成事的话,他们事后跟着沾点便宜的小心思,但要说多恶毒,也算不上,或许有推波助澜的想法,但那是建立在他俩能成事的前提上的,所以,在听了元翘翘的话,看到她手里的玻璃瓶那参差不齐的玻璃茬,想到她的威胁,下意识的眨了眨眼睛,只是在一旁干巴巴的劝着,不在上前了。
早把这群人的自私心里看透的元翘翘嘴角露出一个冷笑,在张总上前来抢玻璃瓶时,对着他的脑袋砸了过去,见他果然如她所料躲了过去,手中的防狼电击棒已经击中了他。
看到张总蜷缩在地,她拿着电击棒弯腰,居高临下俯视着张总,轻声道:“张总,你在圈里多年应该知道不是所有的女人都愿意出卖自己的,这样的人圈里哪怕少见,也不会没有,你难道就真没踢到过铁板吗?
说句实话,只要不打我的主意,我们其实可以和平相处的,而且就算我今天被你们得手了,其实也没什么,我只当被狗咬了一口就是,但我的性子,是绝对不会被白咬的,是会报复回去的。
我是一个演员,演技虽然不能说有多高超,但有的时候骗个把人还是没问题的,你就不怕哪天同床共枕的时候,被枕边人给害了?”
说完,她起身,看到干妈拿着防狼电击棒和好几个人对峙,走过去,仿佛没看到他们之间紧张的气氛道:“妈妈,走了,我们该回家了。”
朱桂云扫了和她对峙的那几个人一眼,拿着电击棒缓缓的后退,和开门的元翘翘汇合。
“对了,导演,如果要换角的话,提前告诉我一声;如果投资方要撤资的话,也告诉我一声,我姑姑开了家影视公司,可以投资。”在离开之前,元翘翘想起什么似的,回过头和导演说了这么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