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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到底多脆薄(1)

要知道没有一个人真正和你长着同一颗心,任何时候都会同呼吸、共命运。

拐走他的心,拐不走他的人

【在爱情的盲目和糊涂忘我阶段,谁拐走谁都不是太难,难的是拐走之后如何维持。】

周末,小侄女在电脑上看幼稚的“新还珠”,刚巧是大结局。纯属无聊,我也跟着看了会儿。

台词和演员表情的“琼瑶式”矫情,比老版有过之而无不及。而最令我诧异的,结局原来是这般情形:五阿哥永琪,竟然离开皇宫投奔大理的小燕子,去做花农去了。

也就是说,不识几个大字的小燕子,硬是凭借“琼瑶式”爱情,成功地将一个出身高贵的皇子拐走了。

爱情真是好好好伟大啊。可是如果我们真信了这回事,相信爱情足以让我们越过门第、出身、社会背景、学识和经济实力,在家庭、社会等重重压力下,将某个富贵或学问男成功拐走,并被一生宠爱,那可就是害己不浅了。

不信咱们且看现实版“新还珠”永琪投奔小燕子的真正结局。

好,两个人在一起了,有一段日子会是新鲜的,每日种花锄草、诗情画意。

但这段日子绝不会太长。人这一辈子,尤其是一个受过高等教育的男人这一辈子,绝无可能年纪轻轻就满足沉湎于养老般的生活里。何况,养花种草只当怡情,但如果以此谋生,乐趣就大打折扣了。

再者,那个时代背景下,花农恐是最低阶层的职业了吧?花种出来,卖掉卖不掉还是问题,这过程中,因身份卑微自会看尽世间冷眼——皇子微服私访、隐瞒身份是为新鲜好奇,若皇子真正虎落平阳被犬欺,看他还能心平气和否?他被欺后回到寒舍,看家徒四壁,还能继续风花雪月否?

大情形无非是如此,家中小景亦是不堪,最先受不了的,就是他已被山珍海味滋养出的高贵的胃。日日珍馐不觉好,但不用多,接连几天粗茶淡饭,恐怕胃就开始抗议了。还有习惯了细腻绸缎的皮肤,换了粗糙的老棉布,不整日难受才怪。更别说出入有车马、进门有佣仆了,饭都要自己做,衣服也要自己洗。至于琴棋书画,即使有那心思也没那精力了,精力全都耗在生存的艰难里……

长此以往,即便他的心还想留在这里,他的身体也已经开始溜号了。开始无比怀念曾经的锦衣玉食,怀念到一定程度,不自然地,身体就开始逃遁了——结果是,他的心在你这里,但身体却回到了曾经的生活。

问题是,心是在身体里面的,你能留下的,也只是看不见摸不着的心思。

这才是民女拐走皇子真正的结局。没准小燕子的后半生,都要独自艰难抚养那个男人留下的若干个孩子,在怨怼和后悔中穷困潦倒地度过……

绝不是虚妄的构想,现实中类似的例子数不胜数。小民家的女子拐走了“富二代”,抑或身份平平的男子拐走了“官家女”……在爱情的盲目和糊涂忘我阶段,谁拐走谁都不是太难,难的是拐走之后如何维持?就如我这样俗气的人,向来不相信一个懂得十二国语言的男人,会和只有小学文凭的女人有真正的爱情。一时半会的激情倒是可能,过了那一时半会,恐怕他连句话都不想同她说——同样的道理,一个穷小子,真的能指望一个官宦小姐舍弃荣华富贵,陪他白头到老吗?

古代或许可以,因为无力反抗社会制度。可现今,女人自由到这般田地,谁还会一条道走到黑?人就一个身体,又无自虐倾向,仅为一时冲动萌发的爱情就要受苦一辈子?

不不不。男人尚且不能,女人更加不能。如果我们不是门当户对、身份对等,那么不管那一时有多么相爱,谁也不要试图把对方在曾经的生活中拐走,因为即使拐走了他(她)的心,也拐不走他(她)已习惯了往日生活的那副俗气的皮囊。

而我们爱一个人,当然既要他的心,也要他的人,缺一不可。

人若不在,心亦是空。不要也罢!

再见,亲爱的“床上用品”

【爱情永远不是独立的行为,如果爱情中没有烟火生活,那么最后也只能是死路一条——沦为一件“床上用品”。】

女友打电话来说,终于和他分开了。有些无奈,有些悲哀,却没有悲伤。

女友口里的他,是女友的情人。他们在一起已经整整六年。

分开的理由很出乎意料,不是因为彼此感情发生了变故,亦不是女友幡然醒悟要“弃暗投明”,更不是男人的“正室”打上门来,而是“忽然发现过了六年后,我和他之间,也不过就剩了床上那点事”。那个曾经让女友“连灵魂都激动”的男人,现在,却也沦为了一件单纯的“床上用品”。

正是这种忽然看透,让女友决定了放弃。

压倒女友感情的最后一根稻草缘于女友生日的夜晚,和以往一样,他陪她过生日,买礼物、定蛋糕、喝红酒、做爱……然后他也和以往每一次约会一样,在欢爱过后抽了支烟,再然后,他开始穿衣服,回家。女友并非介意他回家,做了六年的情人,情人间所有的规则都是彼此心照不宣的,他从不曾许诺要为这段感情破坏一个没有过错的婚姻,而她,也从无要求成为他的正室。当然,他们在一起是为了感情。六年不是太短的时间,如果没有感情做基础,恐怕六个月也走不过去。

这六年的情人关系,彼此也慢慢习惯了。平常的时间,他们电话信息联系,从不在公开场所见面,不在外面吃饭,周末和节假日不联系。他们所有的见面都在她的家里,是他们认识后她按揭买的小房子,他装修并买了所有用品。她是感情至上的女子,在她看来,这是他们爱情的小家,除了没有名分,除了不符合所谓的社会道德,除去那些不得已的分离,单就感情而言,一样是美好的。虽然,他从不在她那里过夜。

起初,她认为不过夜是他回家无法交代,但那次她才自他口中得知,之所以要回家睡,是因为只有回家,他才能睡得踏实。这些年,他也曾想过留在她这里睡一晚,可是,不管待到多晚,在这里,他都睡不着。

他说,没办法,习惯了。

正是他这句“习惯了”触动了她某根一直沉睡的神经。他走之后,她开始想他们之间的生活。最初自然有过“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激情,之后也慢慢平淡了。不知从哪一天开始,那些似乎永远说不厌烦的情话忽然就消失了。两个人在一起,时间充分时,会一起做饭、吃饭,然后上床。时间仓促时,索性直接上床。六年后,曾经的情感只剩了“上床”这唯一一种表达方式。

她忽然觉得恐慌,怎么会这样呢?在一起的六年,竟然,如此空洞。

可,如何不会这样呢?他们之间,除去所谓的爱情,没有烟火的气息,没有现实生活的琐碎。她不认得他的家人、同事、朋友,他也不认得她的。他们对彼此的真实生活其实非常陌生,他们之间唯一拥有的,只是情感。除此,再也没有其他的话题。

可情话何等单薄,说多了也不过是重复,重复久了,也就无须再说。不像婚姻,也许两个人之间早已没有了情话,可是有那么多的家长里短,有那么多的琐碎絮叨,关于老人,关于孩子,关于工作,关于彼此的朋友……也正是那些琐琐碎碎把日子变得真实久远,充满烦恼也充满意义。过了那么多年,还说什么爱不爱呢?连睡在哪里都成了习惯,用他的话说,回到家里,随便在沙发上一躺就睡着了。

甚至,一对中年夫妻好多天不见得会有一次鱼水之欢,可又怎样呢?如果没有意外,他们还是会天长地久地过下去,而她和他之间,却在光阴的淘洗中只剩下了鱼水之欢,没有前奏,也没有后续——不是他们不再相爱,而是爱情,硬硬被这种“情人”的方式逼迫到了只余了唯一去处:床。

对于爱情中的男女,上床自然是美妙的过程,可如果上床成了唯一结局,再好的爱情,也就入了死角,再无转身之地了。如女友在男人离开后的那个夜晚,那样悲哀地发现他们爱情的所有记忆只有一个内容:上床。她在那一瞬间醍醐灌顶般醒悟:爱情永远不是独立的行为,如果爱情中没有烟火生活,那么最后也只能是死路一条——沦为一件“床上用品”。

这,绝对不是她爱情的初衷。她用六年的时间明白了,只有把爱放在真实的生活中,爱情才能活下去。所以现在她能做的,就是对自己爱了六年的男人说:再见,亲爱的“床上用品”。

小三只是第一站

【男人的出轨是有惯性的,试问惯性哪有停下来的?不过是停留时间长短的问题。】

现在这社会,新词可真多,但淘汰得也快,你看之前“小三”还挺新鲜的,现在不是给“小四”打下去了……

在一份文摘报的“新言论”中看到这句话。笑了半天。笑的时候想,估计过几天这女孩就会说,哦,原来还有“小五”、“小六”呀。

其实一直就觉得小三不会是这种情感处境中唯一的数字,不过那时以为小四或小五也是可以都被叫做小三的,没有什么前后次序,没想还真就被谁按照出现的时间排下去了。

够狠。

不过小四的出现,也许是小三没想到的,也许所有的小三曾经都以为自己是男人婚姻之外的唯一。但事实上一个男人只要有了一个小三,离有第二个也就不远了——在这一点上,我绝不相信男人会就此罢手,自小三这里停止放纵的脚步。小三,不过是他们的第一站。所以我觉得,小四的出现最受伤的是小三,感觉上受益的,却有可能是男人的原配。老婆不是说换就换的,小三可不一定,看,当小三没什么好处吧?这不,被小四给打下去了吧——结果当老婆的反倒塌实了,反正也不想离婚,反正男人也不离婚,现在小四帮她过了小三这关,估计小四也长不了,小五就在下一个转弯处等着呢。转到最后,男人累了转回来,不管小几,还不都是路过的虚幻?谁有老婆更了解自己男人,尤其是多年婚姻里,男人早把面具摘了,骨子里那点东西,老婆看得透透的,小三拿他们当情圣,那是小三的愚蠢。而男人的出轨是有惯性的,试问惯性哪有停下来的?不过是停留时间长短的问题。男人一旦开始从感情中有了出轨的小苗头,之后的势头便会更加迅猛……

但问题是——问题是小三不这样看。大多小三都坚定地认为自己遇上的是情圣,在不幸的婚姻里挣扎抗拒,不肯放弃爱情的梦想,于是艰难地寻寻觅觅,终于寻到了她。而且这男人还如此地有良心、负责任,即使寻到真爱,也不愿抛妻弃子,于是,没有名分也认了,只要爱得深,小三就小三吧。

直到小四的出现。

想来小三在得知男人还有小四的时候,和妻子得知丈夫有小三的感觉是一样的。不可置信,伤心,绝望——谁说过,一个女人可以容忍自己的情人爱他的妻子,却不能容忍他爱别的女人。这句话实在是准确,尤其放在小三身上。想啊,为了爱情小三承受了多少委屈?他几乎什么都给不了她:工资卡在老婆手里,每天晚上不管多晚都要回家,不能要孩子,不能告诉别人他们的关系……小三都忍着,忍的唯一原因,就是她对他们感情的坚信。现在忽然发现,感情原来也是假的,在她之后,小四小五们纷纷出现,和她同样的待遇,以不光彩的身份分享着这个男人到处流浪的身体和不断复制的甜言蜜语。

崩溃吧?

更崩溃的还在后面,被丈夫抛弃的女人总少不了同情,可是被男人背叛的小三,全世界的人都会说:活该啊,自作自受吧。

而那边,小四比你还有底气,因为此时她才是最受宠的,她新鲜啊。所以更有成就感——小四从来不想打败原配,只想打败小三。这就是女人的战争,胜利感来得毫无道理却一直这样重复延续。所以,女人一旦做了小三,就要想到这一天的到来:别奢望你是唯一的小三,最可悲的是你也没有捍卫这种唯一的权利。

而男人也绝不会给小三任何所谓的说法,不管做小几,感情的安全系数都是一样的,几乎为零。如果想要安全感,那就好好找个男人嫁了并有本事守好阵地——所以现在别怪小四,其实不关小四的事儿。

小三是如何崩溃的

【说白了,小三的感情,的确没有第三条路可走,要么斗败正室,取而代之;要么另辟蹊径,琵琶别弹。】

据说有个小三是被这样打败的——不费正室一兵一卒,甚至是在正室完全不知情的状况下,自愿认输、输到崩溃。

此女子是一成功官场男的小三,年轻貌美、聪慧可人,和官场男先是一见钟情后是相见恨晚,爱不能释,最后成为情人。为爱情做小三,此女心甘情愿。

期间,两人你情我愿、相处甚欢,小三从不曾有僭越之举,虽没名分,却自诩是男子最爱的女人。

有时候爱情就是这么混蛋,都是最爱了,岂会在乎那一纸名分?

故此,那端,正室一直被蒙在鼓里。而这端,作为当代的性情女子,小三也爱得自负傲气,从不觉得欠缺和委屈。

直到有一天……

有一天,小三随着朋友结识了另外一个名唤琳琅的女人。琳琅长小三几岁,端庄优雅、富态得恰到好处,抬手举足间,家境和身份的优越展露无遗——无论出入何种服务场所,领班包括跑腿的小弟小妹都认得她,远远便会笑容可掬地迎上来,唤一声某太太,里里外外照顾得不无妥帖。付账从不用贵宾卡或信用卡,只需在单子上随便画个名字。各种名牌衣饰随意选购如同年轻女子购买地摊货,无需问价只需打包。并不自己开车,总有司机跟随左右,为其开车门、关车门不厌其烦……这气派,不动声色间便熠熠生辉,是女人无不羡慕。

小三亦不例外,暗下也猜测,琳琅定然是位高权重,不然就是商场贵人。

但,全然不是如此,小三很快便知道,让琳琅如此熠熠生辉的人,竟然是某人的妻。

某人,便是小三跟着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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