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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大脚奥肯端来一个铜盆,里面放着清水,示意杨十五洗脸。杨十五犹豫一下,认为这丫头是在对自己挑衅,她想试探我是不是个胆小鬼!洗就洗,有啥大不了的。杨十五把铜盆里的水撩拨到脸上,一盆清水顿时成了黑乎乎的一盆污水。大脚奥肯忍不住又笑起来,又给他换了一盆清水。杨十五洗干净的脸上荡漾着青春的光泽,奥肯看得有些呆了,她没想到这个牛高马大的男人原来还是个稚嫩的美少年哩!没想到自己无意之间做了天大的好事儿,从污浊的黑炭中洗出了一块美玉。一时,倒替这少年惋惜起来。

你怎么会来这儿做炭黑子呢?她问。

我有的是力气呀!他答。

对了,大福晋让我帮她找个身强体壮的车倌,你想不想干?大脚奥肯问。

杨十五的心跳了一下——给大福晋当车倌,那可要比每天给王府送炭强多了!那差不多才是真正的进了王府呢。可是,面对这突如其来的美差,他却装出不经意的样子:让我想想吧,我不大喜欢跟女人打交道,给大福晋当差,对我有啥好处呢?

大脚奥肯就又笑起来,她觉得这个男孩子好天真好可爱,她打心眼儿里愿意帮他。她尚不知道,他的狡猾之处是他会非常巧妙地利用女人,外憨内秀,给人的印象是傻呵呵的,但内心里他的算计却无比精细!这似乎是他的天性,女人们对这种男人从来不会设防。从一开始,他就把这一套运用得得心应手,天衣无缝。

第二天,奥肯把杨十五领到大福晋面前。大福晋见了他非常满意,当即决定留他做车倌。反倒是杨十五见了大福晋打了一个怔顿——他没想到大福晋居然是个肥胖的女人,由于太胖,行动十分不便,尤其是出门时,必须得有一个身体强壮的男佣来背她上下车,力气小的根本背不动,而杨十五则正好符合这个条件。见他犹豫,奥肯急忙碰了他一下,给他示意个眼色,代替他向大福晋谢恩。然后拉他出来,走到院内,低声说:这可是多少人一辈子都等不来的好事哩,你还不答应,你傻啊?杨十五在心里说:我傻?说我傻的人才傻哩!

杨十五一下变得体面起来,穿着也讲究起来,说话办事仿佛一夜成熟了,大家开始对他另眼相待了,因为他现在的身份不一样了,他是大福晋的车倌,又是贴身男佣,大福晋很喜欢他,当着众人的面儿也总要夸他两句。大脚奥肯只要听见,脸上就绽开一朵花,就好像大福晋是在夸自己似的。当没人在时,奥肯就开始教导杨十五,告诉他在王府里应该注意什么,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什么人能交往什么人不能得罪,什么样的礼数是周全的,什么衣服穿着才合适。杨十五虽然听得漫不经心,但其实他还是用心都记住了。尽管他嘴上从来没有承认过,其实,他从大脚奥肯那里学到了不少东西。渐渐地,王府在他眼里开始不那么陌生了。

儿子的转变让大头台吉感到惊喜:这个天不管地不收的野种,怎么会一下变了个样子?简直是太不可思议了。惊喜过后,父亲开始思考给儿子成家娶亲的重大问题。在自己去见佛爷之前,必须得看到儿子传宗接代,延续香火,这比什么都重要。色登委托乌罕乍吉当媒婆,为儿子提亲。乌罕是个非常热心的女人,她走访了本村许多人家,可是,人家只要一听说是大头台吉的宝贝儿子,莫不闻之变色,把头摇得像货郎手里的拨浪鼓:那个小混世魔王,躲避还来不及哩,谁敢招惹他呀!

这么一来,杨十五的婚姻问题便愈发成了一个重大的问题。但是杨十五却丝毫不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天下的女人那么多,还愁没自己一个?何况苏王府里的年轻女婢也不少,杨十五经常跟她们打情骂俏,乐得逍遥自在。

转眼到了五月,这里依然春寒料峭。大福晋在房间里午睡,杨十五闲着无聊,来到马棚给那几匹马子刷毛。他从心里喜欢这些马子,皮毛光滑水溜,绸缎般的感觉,他喜欢用手去抚摸它们的皮毛,手下犹如春水流动。这时候总会想起那匹到了手上又被人夺走的黑马,心里惋惜不已:唉,那可是千里挑不到一、万里才会有的一匹良骥呀,本应该是上天为我准备的一匹好马,却让那傻老帽给带到了汉地去拉车,饱受皮鞭之苦,真真可惜了呀!

正感慨时,大脚奥肯来了。原来是大福晋给了她两天的假,她打算回家去看额吉,想让杨十五赶车送她。杨十五正闷得发慌,马上痛快地答应了。和奥肯在一起,他感到无拘无束,很是快活。

一路上,杨十五把鞭子甩得啪啪响,那鞭声听上去像是打枪,清脆悦耳,奥肯听得咯咯地笑。阳光一瞬间无比明媚。

没想到你跟我是一个村儿的哩!

杨十五瞟了这姑娘一眼,摇头笑道:你也不早说,你额吉就是小脚金花啊。哎,你知道不知道,当年,你额吉刚刚守寡,差点儿做了我阿爸的老婆呢。

呸,你阿爸丑死了,我额吉怎么会嫁给他呢,就是村里的男人死绝了,也不会的呀。

丑?我阿爸可是当年立过战功的!你要这么说,以后别理我了!

跟你说着玩儿呢!想想也真奇怪,大头台吉居然能生出你这么个儿子来……

那你妈怎么会生出你这么喜人的闺女呢?

二人说笑着,不知不觉便到了羊群滩村。杨十五看着奥肯下了车,正打算赶车离开时,奥肯却拉了他一把:到了家门口也不说进去坐坐,来呀,我额吉你又不是不认得。

杨十五只得硬着头皮跟她进去。他记得一年前他把小脚金花家的那条大黄狗喂了一块用酒泡过的肉,狗吃了便醉倒,他召集几个小伙伴将那狗抬出去,卖给了一个外地人,得了几贯钱,他们几个小弟兄跑到馆子美美地吃了一顿。可这事儿不知怎么后来走漏了风声,小脚金花气坏了,操着一把菜刀满大街寻找杨十五要跟他拼命,吓得那几天杨十五都不敢回家。其实他并非真的怕那个小脚女人,只是他记住阿爸说的一句话:好男不和女斗!他一个大男人,跟一个寡妇动手脚会让人笑话的。寻死觅活了几天,金花肚子里的气儿也消了一半儿,加上大头台吉给她家送了一条羊腿赔罪,此事也就不了了之。

进了金花家,杨十五才知道自己的担忧是多余的,那小脚金花早把他忘了,或者是因为另外一件烦心的事情而根本顾不上找他算账。见了女儿,金花没有丝毫的喜悦,只是坐在那儿默默地掉泪啜泣。女儿问她出啥事儿了?她看了一旁的杨十五一眼,这才一五一十把经过告诉给奥肯。原来,小脚金花祖传下来几间房子,守在一条官驿道旁边,因过往车马繁多,她就开了一家车马大店,门前挂了一只红鞋,车把式们便管那店叫“红鞋店”,因当地人把鞋的音发为“孩”,许多的外地人便误以为这家店叫“红孩儿店”。

红鞋店占据了一个优越的地理位置,从山西、陕北过往的商贩都要从店门前的那条官道上路过,红鞋店自然是他们歇脚打尖的地方。那时候金花还是个年轻风流的寡妇,眉梢眼角都是情,车把式都愿意住她的店。不过住归住,打情骂俏随便,动手动脚也不要紧,大不了被年轻的寡妇笑骂几句:想摸回家摸你娘的去呀,咱身上有的她身上也都有哩……可若是想要来真格的,那她可就不客气了,大耳光猝不及防就上了脸,调戏她的男人一下被打蒙了,还没来得及弄清楚是怎么回事儿,那边的脸上也结结实实地挨了一巴掌,等他清醒过来,小脚寡妇早已经扬长而去。

红鞋店因为一位年轻风流寡妇而远近闻名。

小小车马店赚不了大钱,但足可以使寡妇母女二人年年衣食无忧。不承想早有人看得眼热,那便是村里的另一位破落台吉那荪。这那荪也是个不成器的主儿,虽然也是台吉出身,可三十多岁了却不务正业,每天东游西逛,玩鸟儿遛狗。他早就眼馋寡妇小脚金花的红鞋店了,便想出一个损招儿来,跑到金花家对她说:百户长让他通知下来,所有的房契都要换新的,百户长让他替大家收回房契,统一更换,谁先换,谁就能得到官府奖励的一百斤小麦。这寡妇年轻时就贪图小便宜,她一听,想也没想,急忙把自己的房契交给了那荪。过了段时间,金花一打听,没听说有换房契这码事儿,便来找那荪询问,不料那荪当下装糊涂,说他从来也没有见过什么房契,还说自己花了一百块大洋,已经从金花手里买下了红鞋店,催促金花赶紧从车马店里搬出去。

金花顿时蒙了,一气之下扭着那荪去官府理论。谁想那荪在衙门里拿出房契,堂而皇之地说那车马店是他买下的,不然的话,房契怎么会在自己手里?官老爷叫金花拿出证据,金花什么也拿不出来。官老爷暗中收了那荪的好处,便把红鞋店断给了那荪,限她十天从店里搬出去。金花又急又恨又无奈,只能坐在家里自己生闷气。

大脚奥肯听额吉说完经过,顿时火了,起身说:我去找大福晋,让大福晋去找王爷给咱主持公道。杨十五一把拉住:你以为王爷是谁啊?这点儿小事儿他也会管呀?奥肯听了一怔。杨十五又说:再说,人家手里有房契,咱啥也没有,就算告到朝廷,也是咱没理儿,告也是白告。金花怔怔地瞅着杨十五:那照你这么说,这事儿就这么算了?我这一辈子从来没吃过这么大的亏哩,窝心死了啊。杨十五却淡淡一笑说:对这种恶人,只能用恶法子来治他。你放心,我会让他把你的红鞋店乖乖地还给你的。小脚金花用不相信的目光看着杨十五,这时候她好像才认出来站在面前的是大头台吉家的那个小混世魔王,用轻蔑的目光瞟着他:就你?杨十五自信地笑着说:咱马上去找那荪那家伙。

那荪家离寡妇小脚金花家没有多远,走几步就到了。当他们一行三人走到那破旧的院门前时,金花犹豫不决地停住脚步,不再往里走了,用不信任的目光看着杨十五。杨十五明白了她的心思,他对大脚奥肯说:你跟你额吉在外面等着。说完,自己大步进了那荪家。奥肯搀扶着额吉,忐忑不安地等候在门外。

杨十五进去了好一会儿,屋子里面却静悄悄的什么动静也没有。等候在院外的母女二人面面相觑,正不知该如何是好时,却突然听见屋子里传出一声惨叫,然后是什么东西被打碎的巨响,再然后又是一阵非人的号叫。片刻,杨十五从房间里出来,手里擒小鸡一般,拎着一个人——那荪。那荪满脸痛苦不堪的表情,当杨十五把他扔到金花脚底下时,他还不停地叫着爷爷。一条腿曲窝在胸前。紧紧地抱着,显然那条腿被刚刚摧残过。

凡是曾经和杨森扎布交过手的人都说:那家伙打架下手特别毒、特别黑,常常是突然出手,直击要害,一招便让你爬不起来。“心狠手辣”这四个字是对他最恰当的评价。

杨十五用不屑的目光瞟着跪在地上的那荪:说吧,你打算怎么办?

那荪对着金花叩头呻吟着说:我把红鞋店还给您老人家……

杨十五又问:日后还敢不敢再欺负人家寡妇了?

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杨十五又狠狠踹了那荪一脚,恶狠狠地说:要是再让我看见你欺负人家,我把你那一条狗腿也打断!

按说这那荪也不是个善良之辈,从来没向任何人服过软认过输,可偏偏遇到了杨森,就好像老鼠遇见了猫儿,一下子就变得乖乖的。那杨森虽然年少,可身上好像有某种强大的气场,令人慑服,让他心甘情愿听从他的每一句话。他马上从家里取出那块地的地契,双手捧着交还给了小脚金花。从这儿以后,那荪变成了一个瘸子,走路略微瘸拐,被人称为“瘸腿台吉”。

杨十五带着寡妇母女俩向家中走去。一路上,他大声地哼着歌儿,挺着胸,犹如一位得胜还朝的大英雄。奥肯在一旁用敬佩的目光偷偷地注视着他。也许,爱情的火花在那一瞬间已经开始绽放在两个年轻人的心里了,只是他们尚未明确地意识到而已。

小脚金花回到家,热情款待杨十五,把家里所有好吃的东西都拿出来,还特意烫了一壶烧酒。寡妇满满地斟了一杯,双手递给杨十五说:这年头呀,软的怕硬的,硬的怕狠的,狠的怕不要命的,我看出来了,你就是那不要命的主儿,刚才你瞧那荪那小子怕的那个样哟,可真是一物降一物啊,你算是把他给镇住啦!

杨十五不当回事儿地一笑,瞟了一旁的奥肯一眼说:别说是他了,就是比他再厉害的主儿,我也不尿他,一样把他治得服服帖帖,将来呀,我一跺脚,就要叫羊群滩的地皮儿颤三颤哩!寡妇只当是杨十五吹牛皮,淡淡一笑没往心里去。

当晚,杨十五在寡妇家喝得烂醉。奥肯一直在他身边把盏。杨十五喝得性起,趁着寡妇出去的空当儿,抓住奥肯的手摩挲着不肯放开,眼睛色眯眯地瞅着这姑娘。奥肯的粉脸登时羞得通红,一把打开他的手,低声嗔道:小心让我阿妈看见。杨十五借着酒劲儿,胆子大起来,说:看见又能咋的?大不了我把你娶了就是了。奥肯笑着骂:就你家穷得叮当响,你拿啥养活我呢?杨十五说:别看我现在穷,可你放心,将来我会富得流油,天天让你吃豆面哩。奥肯认真地看着杨十五说:你要是真的想娶我,那你得在王府干出点儿样子来,起码你得当上宝什浩才行。杨十五拍着胸脯说:宝什浩不就是个差役嘛,等着瞧,我会让你知道我杨森扎布是龙不是虫!你信不信?你说,我是龙还是虫?奥肯低声说:我的手让你抓疼了,快把你的爪子松开啊……杨森嘿嘿地笑起来,那只手攥得更紧了。

在草原上几乎感觉不到春夏交替,春与夏衔接得天衣无缝,似乎草刚刚绿,野花跟着就开了,野地里那些红柳的叶子由鹅黄浅绿,在不知不觉中就变成了油乎乎的墨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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