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我也有想过。”归未央半垂着脸,“所以一早就把那些姑娘喊起来,却没有一个人见过师父离开醉香楼。”
翕羽愣了愣,“说不定刚好全都错开了。”
“我也希望是这样。”归未央叹气,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江日晚身上。
幸好归未央的样子没多少人看见,要不然归墟失踪就不只是醉香楼的人还有江日晚和翕羽知道了。
这只能掩盖一时,不能掩盖一世,如果不能把归墟找回来,迟早有人发现归墟失踪。
这件事本来也没什么,只是醉香楼是归墟的产业,归墟一失踪,醉香楼的姑娘们就不会安分,恐怕还要闹一场。
“如果师父是趁着晚上出城,那恐怕真的没人知晓。”归未央叹气。
“晚上?出城?”翕羽蹙眉,这都是什么跟什么?
听到翕羽带着疑问的话语,归未央这才反应过来,有些事情她还没有跟翕羽提过。
“你从来没有晚上来过醉香楼,也难怪你不知道。”
“我不知道什么?”
“醉香楼晚上是可以通往长安城外面。”
“什么!?不是只有城门可以让人出去吗?”
归未央扯了扯嘴角,“本来是这样没错。”
“本来?”
“嗯,后来就不一样。”归未央说:“师父觉得这店开在长安城一点生意都没有,自己用法力开拓了这一条通道,也就只有晚上才能通往外界。”
“那那些客人不是直接被带来长安城了吗?”翕羽歪头,“那为什么江日晚不让我把《寻安》带过去?”
“那是那些人不是因为疑惑来到长安城,清晨就会被送回去原来的地方,而且那个地方本来也有结界,不会发现不对。”
“难怪我一直都不知道……”
归未央笑了笑,说:“除了江日晚他们,估计也就只有淡定一人知道而已。”
“为何?”
“淡定以前晚上老是往我们那边跑,师父怕他会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跑到外界,这才给他说明了这件事。”一说到这个,归未央就收起了那副失落的面孔,为好奇的翕羽解开疑惑。
“即便淡定知道了,我们也不在乎他会不会说出去。”
“你们就不怕那些进城的人利用这个方式出城吗?”翕羽蹙眉,“要是早知道有这个法子,邵曦阳就不用在城里待了三年。”
“就算知道,也不可能出去便是了。”归未央叹气,“既然醉香楼有通往城外的通道,当然是尽量掩藏,暗地里也会防备那些不怀好意的人,所以至今也没有人能从醉香楼跑到外界,你那些担心,都是多余的。”
“可是——”
“再说,进了长安城的人,最好还是用正规的方式离开。”
翕羽挑眉,“为何?”
“这样他们才能回到当初失踪的地方。”
“啊?”
“就是说他们进城的位置都不一样,从城门离开可以回到原来的位置上,而从醉香楼跑出去的人,可就去了另外一个地方,想要回家,也需要花上几个月。”
“难怪……”
“而且……”
“而且什么?”
归未央叹气,说:“之前你还没来长安城,也没遇见过,有些人是以灵魂状态跑进来的,如果不能通过城门出去,那么就等同被判处死刑,被黑白无常看见,会直接带走的。”
“这么严重?!”翕羽张大了嘴巴,这些事情她还是第一次听见,难怪淡定即便知道有这么一条通道,也从来不开口提及。
“就是这么严重!”归未央说:“只是师父估计就是利用这个方便,悄悄离开了。”
“那也只是你自己的猜测,归墟还在不在长安城,还需要找一遍才知道!”翕羽拍了拍她的肩膀,让她放宽心。
“要真是这样就好了……”
其实隐隐约约,归未央觉得师父可能真的已经离开了长安城。
只是自己不愿意承认这一点,还是有那么一个念头希望师父只是想翕羽那样说的,只是和她错开了身影,很快就会回来。
事实却不如归未央所想,江日晚很快就回来了,并且带来一个噩耗——归墟已经不在长安城里面。
“师父、师父是真的走了啊……”
明明已经有这个预感,没想到居然成真了,也不敢面对这个事实。
归未央掩脸就在哭,哭得撕心裂肺的,把鬼刎给炸出来了。
“这是怎么了?”鬼刎跑到翕羽的房间,看着那个哭得眼红像兔子的归未央,揉了揉额头。
先不说归未央为什么会出现在醉安府,单单是她这个样子,鬼刎就知道一定发生了大事。
偏生那些人没有去跟她说,还是要她自己出来了解这件事的始末。
“归墟离开长安城,未央受不了打击。”这句话还是由江日晚说出来,接着就让翕羽好好看着归未央,自己则是跑去找清寒,说不定还能透过观星知道归墟的行踪。
尽管跟清寒心有芥蒂,但需要用到他的时候,江日晚绝不会因为那点小事儿放弃了一个捷径。
再说,归墟的事情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他们迟早都会知道,所以江日晚也没有什么说不说的纠结。
对于他们来说,归墟那个人或许不能算是至交好友,但好歹也占了朋友的地位,不能说完全没有交流,至少朋友不见了,也会问候一声。
清寒听到通传的时候特别好奇,江日晚已经好些年没有来过摘星楼了,以前都是让其他人帮忙带话,自己却从来不会出现。
难道江日晚原谅他了?
那是不可能的。
一次不忠,百次不用,这个道理,他还是懂的。
江日晚不可能原谅他,但能劳烦江日晚亲自来他这里应该也没有几个人,难不成是醉安府的人出事了?
没等他想入非非,江日晚就已经踹门而进,说:“查一查归墟的行踪,看看他到底要做什么。”
或许是因为江日晚这架势太过吓人,或许是他口中的消息难以置信,又或许是单纯没有反应过来,反正清寒愣了好一会儿才喃喃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