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有孔休这样的友人的安慰,有朝野的普遍同情,但仍然无法完全抚慰王莽内心的创伤。一个男人在最痛苦的时候,尤其需要女人的安慰,况且王莽正当四十岁的壮年,精力处于最鼎盛的时期。
也有风流韵事
当一个人精神压力特别大的时候,内心郁积的消极情绪就需要一个发泄的出口。其中,情欲的释放和满足就是可行的通道之一。尤其王莽是一个超我的道德理性高度发达的人,在正常情况下,他的本能被过分地压抑。现在环境发生巨变,遭受了人生中最严重的挫折,王莽不想再体会这种压抑感,释放和满足那些欲望,也许能缓解巨大的精神压力和内心的痛苦,恢复心理的平衡,以免走向崩溃和失常。
阳春三月,一个阳光明媚、春暖花开的日子。灿烂的阳光洒满庭院,草木泛起一片喜人的新绿,枝头绽放着五颜六色的花朵,温暖的春风柔和地吹拂着,送来一阵阵草木的清香。
王莽坐在书房里临窗的几案前,目光呆滞地望着外面的庭院,阳春三月的美景在他的心湖中竟然激不起一丝涟漪。他觉得一切都是灰蒙蒙的,索然无味,无论如何,就是打不起精神来,连动都不想动。虽然被遣返回封国有一段时间了,内心的屈辱和痛苦多少冲淡了一些,但他的心情始终是抑郁的,看不到希望,唤不起任何喜悦之情,在沮丧和失落中品尝着人生的苦酒。
一直激励着他,给他前进动力的宏图大志变得虚无缥缈,遥遥无期。人生没有了任何趣味可言,王莽不再是那个自信满满、精神焕发、雄心勃勃的王莽,仿佛成了一具行尸走肉。在本能的驱使下吃饭、睡觉,机械地维持着自己的生命。在他的身上,生命的活力已经消失了。
王莽正在一个人发呆,脑子里一片混沌。忽然,一个温柔的声音在他耳畔响起,“老爷,吃点点心吧!”那声音像窗外鸟儿的鸣啼一样动听,撩拨着王莽寂寞的心弦,让他感受到一阵甜蜜的颤动。这种快乐已经远离他很久了,那是生命苏醒的感觉。
王莽回过头,看到一个半跪在地上,将手中的托盘举到他面前的侍女。托盘中有一盘精致的小点心。王莽认得这个侍女,她的名字叫增秩,十四岁的时候被买进府里,到现在已经两三年了。过去,王莽忙于朝政,从来没有特别注意过她。但今天面对她,王莽忽然有了种异样的感觉。
王莽想着这个侍女平日里是多么温柔体贴、善解人意,在自己苦闷的时候,她虽然没有超越自己的身份多说过什么,但总是以淡淡的微笑来面对自己,那种淡定和平静的笑容,多少给了王莽一些宽慰。增秩长得很清秀,头面白净,虽然不能说是倾国倾城的美貌,但小家碧玉的感觉也是很甜美的。
现在,这个动人的女孩子就在自己的面前,王莽内心忽然涌起一阵无法克制的冲动。一个四十岁、精力旺盛的男人,又承受着常人难以承受的精神压力,急需要发泄长期以来被压抑着的情欲。
王莽没有伸手去接点心,而是目不转睛注视着增秩。比起那盘精致的小点心,这个少女更能吊起他的胃口。王莽的目光从增秩乌黑的秀发上滑过,然后是白皙、修长的脖颈,纤细、轻盈的腰身,又回到她胸前隆起的双峰上。那诱人的雪峰被抹胸遮蔽着,仅仅露出脖子下面一块洁白的肌肤,半遮半掩,更加激发人的想象力。
作为一个儒生,王莽一直恪守“非礼勿言、非礼勿视”的教条,像今天这样赤裸裸地表现自己的欲望,对他来说还是第一次。但欲望的火焰已经开始在他的体内燃烧,靠自己的意志力已经无法控制了,除了眼前的少女诱人的胴体,没有东西可以扑灭本能的欲火。“那就放纵一次吧!”王莽在内心里对自己说。
增秩见王莽迟迟不接点心,大着胆子抬起头来,去看这个高高在上的人。她刚好迎上王莽火热的、仿佛要把她吞噬下去的眼神。她从来没有想过,这个平日里让自己崇拜、敬仰的人,竟然会用这种奇怪的眼神看着自己。增秩被吓了一跳,手一松,托盘“当啷”一声掉在了地上。
那双水润、清澈的大眼睛和那种像受了惊吓的小兔子一样楚楚可怜的眼神,给了王莽的心理防线最后一击,让他的自制力彻底崩溃了,欲望的闸门轰然打开。王莽霍然地站起身,铁钳一样的双手攥住增秩两条纤细的手臂,将她从地上拽了起来。王莽一言不发,将她拖向书房里面的一个隔间。
增秩仿佛明白王莽要做什么了,她本能地挣扎着、哀求着。虽然作为侍女,被主人宠幸是一件梦寐以求的好事,一旦主人喜欢,就可以丑小鸭变成白天鹅,从仆人一跃成为主子。但少女自我保护的本能让她拼命地抗拒着,这一切似乎来得太突然了,增秩被王莽吓坏了。
但她越是挣扎,就越是刺激王莽的神经,让他本能的欲望更加膨胀。王莽索性弯腰将增秩抱了起来,几大步迈进了隔间。增秩再怎么反抗都无济于事,她被王莽放在床榻上,一个壮年男人的身体像大山一样向她压了过来。
宠幸了增秩之后,王莽不仅在身体上得到了满足,精神上似乎也得到了某种解脱。尽管这个娇小的女孩子被他折腾得死去活来,但王莽为自己在床榻上的勇猛感到骄傲和自豪,这让他获得了作为一个男人的自信和成就感。一直以来困扰着他,无论如何都无法摆脱的那种苦闷,终于像乌云一样开始散去,有一缕阳光穿透了云层,照进了王莽的心房。
欲望的闸门一旦打开,就很难关上了。王莽接连很多天宠幸增秩。增秩也从一开始的抗拒转变过来,开始主动地迎合这个充满了力量、能给自己快乐和庇护的男人。从情欲的释放中,王莽得到了身心的愉悦,精神上的创伤开始愈合,内心的平衡也在渐渐地恢复。对于深陷在人生逆境中的他来说,没有比这更重要的了。
在这几年的时间里,除了增秩,王莽还宠幸了另外两名侍女——怀能和开明。增秩为他生下了一子一女——儿子王匡和女儿王晔;怀能为他生有一子王兴;开明为他生有一女王捷。但王莽作为儒生,一直是反对纳妾的,而且侍女的身份过于卑微,她们生下的孩子也只能算作私生子。
所以,在此后二十多年的时间里,王莽都没有给予他们应有的名分和地位。这是王莽一生中欠下的少有的一笔风流债。直到王莽六十六岁的时候,他的合法妻子和孩子都已经先他而去,王莽才承认了这些子女的地位和继承权。
重返政治心脏
哀帝上台后,不但罢免和放逐了王莽,连王莽的叔父、前任大司马王根、名儒孔光、师丹等人也都被罢官和放逐。王莽的改革措施也纷纷被废,例如他建立的以州牧取代刺史的制度;王莽扩充的太学弟子三千也被缩减为一千。哀帝及其外戚集团的这些做法引起了朝野上下,特别是广大儒生的普遍反对。
但哀帝的外戚集团中并没有一个可以取代王莽、担当大任的人物。而汉哀帝体弱多病、行为乖张,不具备掌控一个庞大帝国的才能与魄力。他患有痿痹症(风湿性肢体肿痛或麻痹症),而且是个同性恋。不但治国无能,身体也不争气,心理又不正常,真是名副其实,够悲哀的!
王莽虽然深居简出,但他的消息仍然是非常灵通的,王家依然留在朝廷为官的人和以前的亲信,通过各种渠道将时局的变化告知王莽。他在密切地注视着政局的动向和天下的形势,捕捉着转瞬即逝的时机,等待东山再起。胸中的宏图大业怎么甘心就此放弃呢?
不出王莽所料,朝野局势果然是日益恶化,越来越糟。朝堂上,辅政的大臣走马灯似地轮换着,外戚、儒臣、佞幸,你方唱罢我登场;一些激进的、对时局不满的儒生,甚至依据“五德始终”和“三统(黑、白、赤)”的理论,提出汉朝气数已尽,即将改朝换代的言论。黄河决口、长安地震、山体滑坡、日蚀流星等,都被看作是汉朝灭亡的征兆。
民间怨声载道,动荡不安。建平四年(公元前3年),关东的百姓“无故惊走”,拿着麻杆或者禾杆四处传递,名之为“行西王母筹”,数以万计的人披头散发,光着脚板,跋涉千里来到长安。在长安城内,他们又唱又跳地祭祀西王母,甚至大半夜手持火把爬到屋顶上,击鼓高呼,惊扰长安民众。这不过是当时种种乱象的一个缩影。
这时候的汉哀帝又在做什么呢?汉哀帝正在玩他的“断袖之恋”。建平二年(公元前5年)的一个夜晚,汉哀帝看奏折看累了,偶然一抬头,发现了一个正在殿下侍候的美少男。那俊美的脸庞、优美的身材,在朦胧的灯光下产生了一种梦幻般的效果,让汉哀帝看得如痴如醉,让他内心潜藏着的对同性的迷恋爆发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