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躺着一个年纪轻轻的小太监,但是看穿着却有一定的身份,全身湿漉漉的,脸色发青,双眼紧闭,拳头紧握,一动也不动。
看样子是有人掉进旁边的池塘了,也不知道掉进去多久了,不知还能不能救活。
“求求你们,谁来救救他啊,再不救救来不及了。”那宫女朝着四周围观的人拼命磕头求助,但是去没有一个人愿意上前,一是认为救不活,二是觉得晦气。
朵湛推开人群,来到那年轻太监面前,蹲下,将手放在他的胸膛,每隔两秒就使劲按下去,这样进行了几乎一分钟,除了从他嘴边吐出少量的污水之外,这个人还是一动不动。
“姐姐,走吧,救不活的了,看着也怪怕人的。”紫鹃在一旁小心翼翼地拉了一下朵湛的衣袖。
朵湛将手放在那人的腕部,探测到还有脉搏。
没办法了,最后绝招!
就在全部人哑口无言,眼珠子都快掉到地上的环境下,朵湛掰开他的嘴,有一下没一下地进行着人工呼吸。
“天啊,姐姐你这是……”紫鹃几乎被朵湛的行为吓昏。
“姐姐……”就连胆子稍微大一点的紫烟也哑口无言。
渡了好多口气,再加上手不断地按压他的胸膛,那太监终于慢慢醒来了。
“这是哪儿?”小太监气若游丝,眯着眼睛问道,嘴里不断地流出污水。
“啊,公公您终于醒了,要不然喜公公可得要了奴婢的命了。”一旁的宫女激动地直抹眼泪,赶紧架着他坐起来,拍拍背后,梳理梳理头发。
“好了,没事了,回去洗个热水澡,喝碗姜汤,保证一觉醒来和原来一样。”朵湛说完,转身要走。
“哎,这位姑娘!”宫女叫住朵湛,似乎是不好意思开口,“是你救了我们公公,还没请教你是?”
“我是蒙美人的贴身丫鬟,没什么事我先走了。”
往回走的时候,朵湛感觉身后几十人的眼睛全部都死死地盯着自己背后,似乎想把自己烧出一个洞来。
“完了,姐姐,这下传出去你的名声可就毁了。”紫鹃小脸尽是沮丧,几乎皱成了抹布。
“姐姐,平时玩闹也就算了,怎么这次如此大胆,这叫我们怎么回小主的话啊。”紫烟语气里带着微微的抱怨。
“喂!我这是做好事你们懂不懂?”朵湛烦了,转过身子指着她们俩,“那太监是我救活的,你们觉得比起亲一个嘴,难道人命不是更加重要的么?!”
“话是这么说,但是……”紫鹃小声地说,“这样一来,姐姐不就要嫁给那个太监了?”
朵湛听了,几乎被自己的口水呛死,满头的黑线。原本救了人的好心情完全被破坏了,什么叫做嫁给太监?难道和太监亲了嘴就算是有了肌肤之亲,就要嫁给那个人了?
真是越想越郁闷,回到自己的房间,“啪”地关上了门,缩进被窝里做懒猪。
傍晚
“还不起来?”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朵湛睁开朦胧的眼睛,溪瑶正一脸怒容地看着自己。
“姐姐,你怎么在这里哦。”朵湛转过身子,打算继续睡。
“你,我都要被你气死了!”溪瑶一把扯开被子,冷空气一下子占据了朵湛的身体,冻得朵湛哆嗦地缩成一团,苦着小脸,“姐姐你干嘛啊?”
“你可知道这宫里如今都传疯了!说我带的丫头多么的不堪,竟然,竟然在光天化日之下就和一个宦官苟合了起来!”溪瑶的眼睛凌厉得就像是刀子,又锐利又冰冷。
“哎哟,姐姐这可是天大的冤枉啊,”朵湛重新夺回温暖的被子,脸上露出了小猫一般贪睡的表情,“玫儿是救人,要是那时候不渡一口气给那个人的话,他就必死无疑了,玫儿是抱着救人的心。”
“你这个傻丫头,救人是救人,但是在那么多人的面前,你竟然敢嘴对嘴的就……”溪瑶无力地长叹一口气,“你是不是缺心眼了?这下子你算是在这皇宫里出了大名了。”
“皇上驾到——”
还没等溪瑶说完,悠长的通传声就响了起来。
“赶紧的,起来了!”溪瑶顾不得朵湛,急急忙忙地往外面小跑出去。
门口处,那一身明黄的挺拔身影,大步流星的走了进来,身边跟着的,还是那个叫做喜子的太监。
溪瑶快步迎了上去,挂起含笑的表情,微微福下身子:“嫔妾给皇上请安。”身后的一众丫鬟也跟着跪了下去,朵湛站在最后,打着哈欠,规矩地跪下。
“免礼。”磁性嗓音再次响起,皇帝一摆手,酷劲十足地坐了下来。
丫鬟在皇帝旁边加了一张凳子,让溪瑶坐下,溪瑶看看皇上,柔和的声音响起:“皇上深夜至此……”
皇上没有立刻回答溪瑶的话,反而是转过头,示意身边的太监过来:“喜子,你说的那丫鬟可是蒙美人屋里的?”
旁边那中年宦官一副毕恭毕敬的表情:“回主子,是蒙美人的丫鬟没错。”
“溪瑶,听说你屋里出了个惊天动地的小丫鬟?”皇上淡淡地问,眼神在屋里丫鬟中扫视,只见一众丫鬟都毕恭毕敬,躲在最后的朵湛却偷偷打起了瞌睡,“那丫鬟光天化日之下用了个怪法子把溺水的人救活?”
朵湛在心底翻了个大白眼,什么叫做怪法子啊,没有医学常识你就别乱说话好不。
溪瑶担忧地往后看了一眼,见那没心没肺的丫头一脸不在意,脸色更加凝重了,转过头来小心翼翼地答道:“回皇上,嫔妾屋里是有那么一个胆大妄为的丫头,平时被嫔妾惯坏了,行为处事坏了规矩也是经常有的,还请皇上恕罪。”
“朕何时说过要降罪于她了?”皇上嘴上挂着笑,一把搂过忧心忡忡的溪瑶,“就会胡思乱想,喜子,将这事情与你蒙主子说一遍。”
“蒙主子屋里的丫鬟,是奴才的大恩人,”一旁的太监一脸笑容可掬,“奴才家里只剩兄长的独子,也在这宫里当差,就是今儿被救活的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