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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航空工业1986—1999(6)

现在的总公司,按照53号文的描述,它是“国务院直接联系的全国性的特大型工业企业”,总公司行使9条职能。概括起来说有五大职能:一规划,二协调,三监督,四服务,五经营。总公司应该按照国务院规定对所属的200多个企事业单位行使它的职能。

抓全行业的发展和管理,首先要有一个规划。这是当前至关重要的工作,也是总公司成立以来党组抓的一件大事。我们提出一个“腾飞计划”。我想要真正地腾飞起来,恐怕得要15~20年。“腾飞计划”是一个滚动计划,就目前的情况来看,只能把它规划到2000年,还有7年时间,分前两年、后五年。这样可以勾画得具体些。一年一年滚动,一年一年修订,用滚动计划来指导下一个年度计划。这样滚动、实施,不断修改充实,到一定时期就可以实现腾飞了。现在,朱镕基副总理逢会就讲,关键问题在于国营大中型企业转换机制、调整结构,否则没有前途。所以必须下狠心调整结构,包括调整产业结构,调整产品结构,调整企业组织结构,调整资产配置结构和调整人才结构。结构调整不好,发展就没有希望。调整的结果是充分发挥航空工业的整体优势,提高它的竞争能力。

同志们都知道,现在国际上航空工业也在调整结构,也在搞国内的联合和以产品为龙头的跨国联合。跨国的联合公司在飞机行业、发动机行业是层出不穷啊!我刚才说韩国大宇公司负责人来找我们,提出要搞亚洲的AIRBUS(空中客车公司),他也是要搞跨国联合。欧洲联合起来搞了一个欧洲的AIRBUS,现在才对美国有竞争能力。你不联合起来,就会一个一个在竞争中被人家吃掉。我说得绝对一点儿,中国的航空工业企业不在调整结构和实现联合中发展,就会在单干、散干中一个一个地灭亡。或者说,中国航空工业转变机制、调整结构完成之日,就是它实现腾飞之时。这个决心必须下,很痛苦,矛盾也很多,很可能会得罪一些人,但是必须下这个决心。当然,也不能简单地用行政命令的办法来调整,现在已有很多经济的办法。这次三中全会决定指出,军事工业将独资经营,全国性的行业总公司,像我们这样的总公司,要实行控股制。总之,有很多经济上的办法,如以产品为龙头,以资产为纽带,实现跨地区、跨行业的联合。在这一点上,衷心地希望在座的领导在这个问题上要开明。我们现在变成总公司了,官本位对我们一点用处也没有,什么正部级待遇、正司级待遇,没有用,你挣了钱才是真家伙,有效益才行。

抓规划和结构调整,一定要抓好一个根本、一个关键和一个保证。我认为航空产品是根本,如果把航空丢掉了,叫什么中国航空工业总公司呢?尽管目前效益靠非航空产品,但是本份还是要发展航空。靠军用飞机增效益看来不能在短期内实现,但民用飞机、转包生产还是大有可为的。要调整到这方面来。就产品的结构调整来说,其中有一条就是要大力发展民用飞机和航空产品转包生产。航空这个根本要抓住,不能在我们手里把这个根本丢掉。如果丢掉、削弱了,那就是我们最大的失职。第二,经济效益是关键。几位老部长见了我们就说,现在变成总公司了,效益这个观念要强,效益是市场经济的一个核心问题,要牢固地把握住。最后,转换机制是保证。我们改革了半天,采取了那么多措施,归根结底是为了转换机制,就是从过去封闭的计划经济转到社会主义市场经济轨道上来。通过改革把全行业企事业单位的机制转换过来,发展就有希望,腾飞就指日可待。

另外总公司还要抓什么呢?为了更好地为全行业服务,实现国有资产的保值和增值,完成国家交给我们的任务,总公司还要抓好三方面工作:

第一,抓重点的任务。重点任务要由总公司对国家实行总承包。有些任务还要实行指令性计划。重点任务包括重点航空产品的预研任务、型号任务、生产任务和进出口任务以及重点非航空支柱民品任务。

第二,抓国有资产的授权经营。已经给国务院打了报告并且抄送国家计委、国家经贸委、国家体改委、国有资产管理局,要求国务院授权中国航空工业总公司进行国有资产授权经营的试点,使中国航空工业总公司变成一个有限责任公司,然后,由中国航空工业总公司再来授权企事业单位进行国有资产经营,形成一种母子公司的关系。

第三,抓对全行业的服务。要组建一大批社会主义市场经济赖以发展的三产性质的中介服务机构。主要是一些金融机构、会计师事务所、房地产机构等。

为了更好地为全行业服务,经过研究,总公司党组提出近期要抓紧落实办好7件事情:

(1)总公司变成一个有限责任公司,对所属企业实行控股或参股的有限责任公司,这个报告已报上去了,等待批准。

(2)理顺企事业单位的产权关系,为建立现代企业制度做好准备。对现代企业制度,三中全会决定定义为:适应社会主义市场经济要求、产权清晰、权责明确、政企分开、管理科学的企业制度。首要的问题是把产权关系理清,机关要抓紧这项工作。

(3)建立3个基金。第一,航空基金。我们已在人民大会堂开了一次大会,算是搞起来了;第二,科技基金,这次会上也定了;第三,奖励基金,要把它建立起来。

(4)成立一个全行业的信托投资公司。这一公司要具有在国际国内融资职能。这个报告给朱镕基副总理看了,他批转中国人民银行处理。现在我们还在通过各种途径作努力,争取年内有个结果。

(5)企业上市。国家批准9个企业在香港上市,发行H股。第二批在审查中,航空工业应该争取有一个企业上市。这是融资的一个很有效的办法。

(6)成立租赁公司。这是按李鹏总理的要求成立的,搞民用飞机的租赁业务。

(7)成立房地产公司。

(二)总公司的发展模式

为了更好地履行职责,总公司自身既不能成为一个空壳公司,也不能成为一个行政性的翻牌公司,而是要变成一个经济实体,变成一个有限责任公司——母公司,变成整个航空工业的投资中心和决策中心。总公司要从事国有资产授权经营并建立起对企事业单位实行控股或参股的关系。很多企事业单位担心,这样一控股,不都是你说了算嘛。不会,还是按《全民所有制工业企业转换经营机制条例》的规定不折不扣地给企业下放权力,不会把权力收上来。但是总公司可能要参加某些企业的董事会,但经营活动还是由总经理负责。收上来的利润可能作为内部短期互相融通的周转资金,采取这样的经济办法,把企事业单位搞活。最近,党的十四届三中全会通过了《中共中央关于建立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若干问题的决定》(简称《决定》),这是我国建立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的纲领性文件,它的意义和历史作用是不亚于十一届三中全会的决定的,也是我们深化航空工业经济体制改革必须坚决贯彻执行的纲领性的文件。这一决定的第二部分专门对“转换国有企业经营机制,建立现代企业制度”做出了很多具体的规定。按《决定》的精神,中国航空工业总公司对内部各企事业单位将采取独资经营、控股经营和其他多种经济管理形式,总公司和所属各企事业单位将以产权联结为主要纽带组成大型企业集团。对军用航空工业企业部分由总公司实行独资经营,不搞股份制;对从事民用航空及非航空重大支柱产品研制生产的企业,实行控股,确保国有经济的主导作用;对一般性民用企业实行参股等经营管理方式。无论哪种方式都要负责国有资产的监督管理并确保国有资产保值和增值。

抓住机遇实现腾飞振兴航空工业[18]

——2000年前航空工业发展的基本思路(1994年1月18日)

根据邓小平南巡重要谈话和党的十四大精神,去年以来,结合体制改革,我们认真研究了航空工业的发展问题,提出了制订航空工业“腾飞计划”的设想,目的是进一步统一思想,明确目标,激励全行业职工振兴航空工业的信心和决心。制订《腾飞计划纲要》的基本思路是:

一、进一步认清形势,树立强烈的危机感、紧迫感和责任感

党中央、国务院、中央军委和全国人民历来对航空工业的发展非常重视,寄予厚望;我国经济体制的深刻变化和国民经济的迅速发展,为航空工业的发展提供了比较宽松的环境;西方国家经济不景气,急于寻找国际市场,特别是各国航空界觊觎中国航空市场,有和我国加强合作的强烈愿望,给航空工业引进资金、技术、人才和发展国际合作创造了条件;我们有一个巨大的潜在市场,无论是部队和民航,都要求我们尽快提供质量高、性能好的航空产品,而且需求迫切。这些都是难得的机遇。

同时,我们面临的挑战也相当严峻:一是军用航空装备质量性能必须有一个大的提高。部队要求我们迅速提供高质量、高性能的航空装备;而我们无论在装备水平和研制进度上都有明显的差距,满足不了部队的需要。二是我国民用航空业以每年近30%的速度增长,而民用飞机制造业却未能同步协调发展,如果中国民机工业长期上不去,我国航空工业将永远“瘸腿”,不可能腾飞。三是改革开放以来,虽然我们各项工作都有了很大发展,但全行业技术落后、效益低下的状况远未改变,面对全国迅速发展的经济形势,如果我们的现状不能迅速改变,职工队伍将会更加不稳,我国航空工业将会发生萎缩。四是我们的非航空产品不仅在国内同行间竞争激烈,而且在我国“复关”以后,还会受到国际竞争的猛烈冲击。五是对国家新近出台的财税、金融、投资、计划及外贸体制改革等一系列重大措施,我们还需要有一个适应的过程。

各级领导干部一定要对航空工业面临的形势有一个十分清醒的认识,进一步深刻理解和坚决贯彻江泽民关于抓住机遇、珍惜机遇、用好机遇的要求,牢固树立危机感、紧迫感和责任感,把压力变为动力,进一步解放思想,真抓实干,坚决实施《腾飞计划纲要》,努力振兴航空工业。

二、进一步明确新时期航空工业的发展战略和总体目标

《腾飞计划纲要》是一个滚动计划。实施这个《腾飞计划纲要》,振兴航空工业,大约需要10~15年,甚至更长一些时间。2000年前的总体目标是:初步建立适应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需要的现代企业制度,基本完成精干优化航空能力的产业结构调整,把中国航空工业总公司改组成为以国有资产经营和重大产品发展为纽带,联结航空工业企事业单位和企业集团的全国性特大型工业公司,充分调动广大职工的积极性,齐心协力,艰苦奋斗,推动航空产品更快地跨上技术新台阶,非航空产品更快地跨上规模新台阶,外贸出口更快地跨上创汇新台阶,全行业更快地跨上效益新台阶,职工收入也要上一个新台阶,为21世纪初航空工业全面振兴奠定牢固基础。

总结历史经验,展望未来发展,经过反复推敲,我们认为,可以把“突出主体,加强两翼,发展经济,振兴航空”这样四句话,作为2000年前后航空工业发展的总体战略。突出主体,就是要突出航空,努力满足国防建设和航空运输对高质量、高性能航空产品的需要;加强两翼,就是要发展非航空产品和第三产业;发展经济,就是要把全行业的经济发展真正转到以提高效益为中心的轨道上来,无论航空产品还是非航空产品,都要注重高质量、高产出、高效益;最终目的是要振兴航空工业。

三、在指导思想和实际工作中要着重解决的6个问题

为了实现航空工业《腾飞计划纲要》,我们的工作方针是:航空为本,军民结合;科技先导,质量第一;深化改革,扩大开放;多种经营,走向世界。具体落实中要着重研究和抓好以下6个方面。

1.坚持航空为本,千方百计满足部队和民航需求

航空产品的发展要千方百计满足用户需要,把更好地为用户服务放在首位。这是航空工业的立足之本,也是我们各项事业发展的前提。从需要与可能的现实出发,2000年前航空产品发展的基本思路和主要任务是:

(1)军用飞机发展要集中力量、突出重点,研制和改进几种有实战能力的航空装备,真正为部队提供几项克敌制胜的“撒手锏”。

(2)民用飞机发展要坚持面向国内国际市场,提高水平,确保质量,千方百计服务用户的原则。干线飞机要认真落实立足国内,充分利用对外开放的有利条件,通过各种可能,实现国际合作,在提高自己的设计、试验、制造能力的同时,切实抓好支线飞机、通用飞机的改进提高和发展,使国产民用飞机初步形成系列。

(3)直升机发展要坚持军民结合,统筹兼顾,一机多型,系列发展。以满足用户迫切需求,并大力开拓军民用直升机市场。

(4)航空发动机的发展要坚持动力先行、相对独立的方针。军用发动机要从预研入手,走部件、核心机、验证机到原型机的发展道路;以涡扇发动机为重点,大、中、小相结合,到本世纪末,具备自行研制生产涡扇发动机的能力。民用发动机要充分利用军用发动机的成果与条件,通过国际合作、转包生产等形式,突破部分关键技术,提高制造水平。工业燃气轮机要提高经营开发能力,占领国内轻型燃气轮机(简称燃机)市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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