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桐儿从侯爷府里是风光地出来了,可到慕王府立时就变成畏首畏尾的小毛贼了。她轻手轻脚地顺着锁链爬进去,落地的一瞬间,同样惊得说不出话来。
面前,一排一排的侍卫已经守株待兔,正等着她爬墙落地。
看这架势,似乎就是在等着‘迎接’自己。李桐儿心中骇然,被谢青慕察觉了?
原来,还是自己低估了他,低估了这王府的暗潮涌动。
这回,没人绑,李桐儿的心却跌倒了谷底。想到要面对谢青慕,她就没有来的每一步都走得沉重。路还是有尽头的,到了住处,她一脚迈进,门在这之后‘砰’地一声关上。这一声,李桐儿似乎听见心脏被震碎了。
屋内燃着烛光,谢青慕坐在破败的桌旁,手中拿的,是与这屋内格格不入的上好的茶盏。看样子,已经等了一会儿了。
李桐儿进来,谢青慕还是饮着茶,不动任何声色。李桐儿心里就觉着他要找自己算账,大有山雨欲来风满楼之势。
又一盏茶饮尽了,屋内的光线暗了下去。谢青慕这才直起身,一步一步带着狠戾,侵略到了李桐儿面前。
“舍得回来了?”
“既然能出去,怎么没向侯爷好好地哭诉一番,侯爷心一软,不是就不必回来了?”
“或者,他早就把你忘到九霄云外,你怎么哭都无济于事?打动不了他的心,嗯?”
“我只是……”
李桐儿还没说完,就被他打断:“本王真是小瞧了你,董太尉满门抄斩,朝中无人敢言,一个女人,就能力挽狂澜。”他盯着李桐儿微微发肿的红唇,“看来,本王还小瞧了女人的本事。”
李桐儿听得心头发颤,他居然连这个都知道了?
她的指尖用力的发白,“你、你既然从一开始知道,为何不阻止我,却要放我出去?”
谢青慕的眸光骤然变得厉色:“本王就是要让你犯了错误,再好好尝尝犯了错误被罚的滋味,让你知道疼,知道怕,永远不敢再放肆!”
“我不是什么侯爷的女人!”她抢着为自己辩白,瞪着谢青慕一字一句充满底气,“我不是侯爷的女人!你凭什么照着你自己的想法随意揣测我!”
“还狡辩!”谢青慕一手挥到李桐儿的右脸上,桌上的蜡烛吹歪了方向,李桐儿整个人撞到身旁的桌子上,血顺着嘴角流了出来。
谢青慕抓回她的领子,一字一句道:“本王说过,不喜欢忤逆本王的人!”
“呸!”李桐儿直冲他大声呸了一声,谢青慕又一挥,李桐儿另一边的脸也出现了血红。这一次,谢青慕抓着她的衣领,她没有撞出去,只是感觉四周晕眩着,脚步已经虚浮,只有谢青慕抓着她才站着没有倒下去。
“凭什么你说什么就是什么!”谁说她是侯爷的女人?她到底成了什么?
“你凭什么污蔑我!”李桐儿越说心里越气,用手扑打他:“可恶!”
谢青慕头一次看着敢对自己动手的女人,还是一副穷凶极恶的模样,到了这个时候,她还是这么理直气壮,“凭什么?那本王就给你机会证明!”
说着,谢青慕的手伸手扯开了她的衣襟,撕的一声,空气中登时换了气氛,李桐儿看着他眼中掠过的一道凶光,害怕的心情一下子涌了上来,后退了两步。
“你想干什么?”
“怎么,你怕了,你不是要向本王证明吗?”
“我、我为什么要向你证明!”李桐儿害怕地就要转身奔向门口,却被身后一股力量无情扯了回去。
站在门口的下人听见门被哐当撞了一声,一个企图破门而出的物体又被卷了进去。
接着房内就传出了一连串摔打破碎的声音,几乎所有的东西都被李桐儿扔尽了,不单是门外站着的人,很远就能听见屋内巨大的混乱声响,轰地一声,破败的桌子也出现了剧烈的声音,随后几声响亮的巴掌声响起,屋子里才稍稍静谧了片刻。
李桐儿的身子被扔上床,她感觉身后的骨头硬生生的疼痛,还来不及撑着坐起来,就听见了衣裳落地的声音。挨了谢青慕几下,她的意识还有些模糊不清,只感到一阵凉意,铜墙铁壁压在了身上,床摇晃了起来。
谢青慕冷冷的声音响起:“你还有什么话说?难不成,你还想说,不是侯爷而是背着他跟别的男人苟合的?”
李桐儿羞愤地别过头去,根本不是他想的,可确实是王安府,事到如今,她能为自己怎么辩白。这一回,他的猜想都成了事实,这一回,她的话真的成了谎言。
谢青慕就这样把她压在这张尽是补丁的被褥上,后背火辣辣的疼,她痛得呼吸不稳,眼泪都呛了出来。
谢青慕起身穿衣裳的时候,李桐儿眼角的泪还没流干。
他披上衣衫,侧过脸看着李桐儿,李桐儿将脸扭到另一边。
“怎么,你委屈?”
谢青慕将她的脸硬扳过来,对上自己的目光:“你被送进王府不就是来伺候本王的?”
“你难道事先不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进的王府?你难道不是心甘情愿走进我王府的大门?”
一连几句问话,将李桐儿噎得哑口无言,句句是事实,李桐儿理屈词穷,火焰降了下去,瞪着他也没了之前的底气,只能闭紧了眼睛。
“无话可说了?”
“非要吃点苦头,才知道闭嘴和听话。”
李桐儿连杀了他的心都有了,强忍着疼痛撑起来就要挥他一个巴掌,被谢青慕在半空将手腕牢牢掐在手里,一用力,李桐儿头上冷汗直流:“你放开我!”
“既然还有力气,就自己滚回后院去。”谢青慕一甩手,起身站了起来,眸光一瞥:“装什么贞洁烈妇,反应的比谁都热情。”
李桐儿被说得脸又青又红,眼泪气掉了一颗,要不是他那么卑鄙,用尽了手段,身子怎么会不听话地跟着起反应!
回到房里,她失魂落魄地在浴桶里泡了一夜,满脑子失神地想着,女人青涩的梦想,她的良人,怎么离她越来越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