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夜兼程,五万人终于赶到了靳州,袁靖阳立即下令在距靳州城东南方安营扎寨,高高竖起大旗,以安城中将士之心。
辽军把靳州城围得水泄不通,如今的靳州城已成了一座孤城,外来的援军只有打退围城的辽军,才能救靳州的百姓与水火。两军对峙,敌众我寡,力量悬殊。
袁靖阳飞鸽急传,令后续部队火速增援,先把粮草送进城去,以解城中将士之危急,而后,重整旗鼓,里外夹击,才有一线生机解靳州之危。
可辽军围城已有数日,如何才能把粮草送进城去,这是个大问题。袁靖阳对着靳州地图冥思苦想,终于,他想到了一计。
“袁成,替我传各位副将进来。”
“是,将军。”
一会儿功夫,几位得力副将便已齐刷刷地站在袁靖阳的营帐里。
“将军急召我们,是不是已经有了破敌的妙计?”
袁靖阳看着这几位跟着他一块儿出生入死的兄弟,凝重地说道:“诸位,靳州如今虽已是一座孤城,却也是易守难攻,但现在城中将士断粮数日,再这么耗下去,不等辽兵攻城,靳州恐也难保。眼下,我们要做的就是把粮草送进城去。辽人久攻不下,必定会心浮气燥,我们只要按兵不动,与辽人虚于周旋,一定会让他们按捺不住。等城中将士重整士气之后,我们就一鼓作气,里外夹击。”
“将军,话虽如此,可我们怎样才能把粮草送进城去啊?”一副将问道。
“你们有没有发现,辽人驻扎营帐的地方同他处有何不同?”袁靖阳指着地图问道。
“将军,属下也曾细细察探过,辽人因为生性警觉,搭营帐的地方都是选在较为隐蔽之处,这次他们选在同山口搭建营帐,属下觉得并无什么不妥啊!”
“同山口,问题就出在这里。你们知道那个地方为什么会叫同山口吗?那是因为它是同山的入口处。”袁靖阳手指着地图上的某一处,连日来通宵熬夜苦想计策的他双眼布满血丝,箭伤未愈的伤口又一次刺辣辣地搅痛起来。
“同山的入口处?将军的意思是……”
“既然是入口,那么就一定会有出口。我已细细研究了一下,这条路可能就是最安全的一条路了,你们跟我来。”
在袁靖阳的带领下,一干人等鱼贯而出,向城西而去。
走了没一会儿功夫,袁靖阳便拐入了一条羊肠小道。小道两旁长着齐人高的蓬蒿野草,遮挡着众人的视线,想必这条路已经很久没有人行走了。
众人拔开拦路的棘丛,慢慢地往山顶前行着,原本平坦的小道越走越陡,风吹过树梢沙沙作响,伴随着虫鸣和众人的衣袂窸窣声,山脉渐渐出现在了眼前。
其中一个副将一拍脑袋,恍然大悟道:“将军,属下明白了,刚才我们走的是同山的出口。”
袁靖阳默首含笑,继续往前走着,山道越来越陡,也越来越难走。但对于这些带兵打仗的将领来说,这并不算什么难事,不到一炷香的功夫,他们便登上了山顶。
往山下望去,一座座帐篷首尾相连,那便是辽营大帐了。见此情景,众人齐呼道:“将军,我们带兵从此处偷袭,必定能大胜而归。”
袁靖阳摇了摇头,说道:“带兵偷袭是不可能的,你们再仔细瞧瞧,从山顶通往辽营大帐的那一面山木稀疏,说不定我们刚一露面,就有可能被辽人发现,乱箭射死。但是如果夜晚偷袭的话,山路崎岖,恐怕也于己不利。大家在看看靳州城的护城墙,我们几个人站在这里,辽人不可能会发现我们,而在护城墙之上的将士却是一目了然。这条路不适合偷袭,却适合运送粮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