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漪,我说不过你,说不过你呀。”景铭城很是无奈地晃了晃头,他抬眼,慈爱地看着景清漪,抬起苍劲的双手柔柔地拍了拍她的手,嘴角勾出了慈祥的笑意,温和地说。
“看来能让爷爷甘拜下风的就只有清漪了,爷爷,你知不知道我很嫉妒呀?”景丽欣看到景铭城的脸上出现了笑容,悬在她心间的石头终于落了地,她抬眼,注视着景清漪,柔媚的眼眸中快速地闪现了几许的嫉妒,速度快得让人几乎捕捉不到,她轻舒了一口气,她的眼底闪烁着满满委屈的泪光,她微微噘着嘴,故作酸酸地说。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说话的?”景铭城转过头,看着景丽欣一副委屈的模样,他会心地笑了起来,浓眉下面深藏着一对炯灼的眼睛,那里面饱含着无边的慈爱,他轻声说,“我对你和清漪都是一样的,从来都不偏颇谁。”
景清漪笑了,那笑容就像清泉的波纹,从她嘴角的小旋涡里溢了出来,漾及满脸。
景丽欣泛红的脸上飞出笑意,像柔和的阳光在荡漾。
景闻那严肃的脸上换上了满满的笑容,他眯着笑眼,静静地看着全场。
餐厅一触即发的紧张就这样烟消云散了。
“清漪,你现在一天到晚就是忙工作,也要考虑考虑自己的终身大事了。”黄蓉蓉夹了些青菜放到景清漪的碗里,眉宇间泛着慈爱的微笑,弯弯的弧度里透出幸福的气息,她温柔地说,“哪天我帮你物色一些青年才俊。”
“是呀,清漪,你也老大不小了,是要找个人定下来了。”景铭城晃晃筷子,威严地说,“蓉蓉,你帮忙物色一些相对来说好的对象,不过呢,先要过我这一关才行。”
景清漪想要开口拒绝,抬眼看到景铭城说得眉飞色舞的模样,就还是打算保持沉默,暂时先按他们的安排来。
“清漪姐姐,看你欲言又止的,是不是不喜欢爷爷的安排呀?”景丽檬看着景清漪欲言又止的模样,她不屑地轻嗤一声,她的唇角上扬出一个甜美的笑容,娇艳的红唇轻吐出带有些不怀好意的话语,“只不过你这样经常拒绝,这样总会让我不由自主地往其他方面想,比如……你到现在都没有一个男人要,总是会失了面子……”
“爷爷,我刚刚是想说,我这段时间比较忙,估计都抽不出时间,等忙过了这阵,你就可以帮我安排了。”景清漪微微挑了挑眉,她的眼珠儿乌黑有光,水波盈盈,三言两语就将景丽檬的挑拨离间给化解了。
“好!我可以先帮你物色好对象!”听着景清漪的肯定答复,黄蓉蓉笑开了,温柔的话语荡漾在餐厅里。
一顿饭最后在其乐融融的氛围里结束了。
黄昏已经谢去,夜幕早已铺开。高远的天空像一块巨大的调色板,有什么人在里面一笔又一笔地加进庄重而开朗的蓝颜色。起初淡得像水,接着变成浅蓝,又成了湖蓝,继而是靛蓝,最后干脆彻底青下去。
晚上,夜凉如水。景宅路边栽种的高高的法国梧桐,被刺眼的白色路灯照亮。在黑色的夜空里镶了一圈又一圈的嫩绿,有时被拂过的夜风飘动,发出轻轻的沙沙声,只那么一阵,就消失在无限的宁静之中。
似乎是因为有一段时间没来景宅了,景清漪觉得今天的宅子显得格外漂亮,她透过落地窗对着天空望去,明亮的眸子,让星光也顿时失色。雪白色的墙衬着浅色的窗棂,洁净的玻璃在月光下闪闪发光,漂亮的大理石地板十分干净整洁。月光悄无声息地洒了进来,照在玻璃上,印在地板上。
富丽堂皇的客厅里悬挂着大而奢华的水晶灯,那吊灯上一串串水晶珠子垂下来,光线绚丽而璀璨,令人产生一种置身奇妙幻境的感觉。
柔和的月光淡淡地透过玻璃窗投射进来。笼罩着她玲珑有致的身影。
“咚咚咚。”景清漪在一间房门停下,她抬眼,她的眼珠儿乌黑有光,水波盈盈,她的唇角上扬出一抹轻轻浅浅的弧度,她轻轻地敲了敲景丽欣的卧室门。
“请进。”
温婉的声音隔着房门穿进景清漪的耳里。
“丽欣!”景清漪推开景丽欣的卧室门,映入眼帘的浅粉色的地毯,梳妆台是用核桃木制作的,端庄高雅,有着柔和的自然光泽和华贵的花纹,景丽欣正长发披肩背对着她,坐在梳妆台上,手上不停地做着护肤措施,她轻声唤了一下景丽欣。
放眼望去,浅色的公主床,床头那盏奶白色灯罩的壁灯,在浅绿色墙壁的映射下,像一朵含苞欲放的莲花。茶几上那只雪白的高脚酒杯盛满了鲜红的红葡萄酒,简直成了明丽的玛瑙宝杯。
景丽欣听到声音,放下手里的乳液瓶,侧身看向景清漪,明媚的、嫣然动人的眼睛眨了眨,她的唇角上扬出一抹甜美的弧度,她欢喜地说:“过来了。”
柔软的声音如新莺乍啭,清韵悠扬。
景清漪轻轻地点了点头,走过去坐在房间里的布艺沙发上,眼角的余光瞥见景丽欣的光滑细嫩且毫无瑕疵的皮肤,欣羡地说,“丽欣,你的皮肤真好!”
“嗨,这护肤呀,是女人一辈子都要经营的,就像事业一般。”景丽欣擦好乳液后,她微微挑了挑眉,低下眼眸晃了晃她的修长且白皙的手,她的指甲亮晶晶,尖头细细的,剪成杏仁样式,比象牙还洁净,听到景清漪的赞美声,她的心间流淌着一种自信的情愫,她转过头来认真地问,“真打算定下来了?”
“没有,现在只能用工作忙来拖延了。”景清漪轻轻地摇了摇头,她蹙了蹙眉,她那双大落落的柔顺眼睛,里边隐藏着无穷的心事,她的唇角轻轻地微勾起一抹苦涩的笑意,她微不可及地叹了一口气说。
“清漪,对不起,我在这件事上帮不了你什么,如果真的不想这么早结婚,就说出来,不要憋在心里,”景丽欣感同身受地微点着头,她倾身,握住景清漪的手背,盈盈的目光关切地注视着景清漪,轻柔地安慰道,“我相信爷爷也不是那么古板的人,他们会理解你的。”
景丽欣说的娓娓动听,声音就像安静的月夜里吹拂而过的柔风。
“丽欣,说什么呢你,这事和你又没关系,”景清漪感激地回握住景丽欣的小手,她抬眼,静静地注视着景丽欣,在她澄澈的眼睛里快速地掠过一抹浮沉的乌云,她微笑着说,“爷爷叔叔他们都是一片好心,我一早就接受了这件事了。”
“你放心,我妈给物色的肯定是很优秀的,”景丽欣伸手捏了下景清漪的翘鼻,动作很是亲昵,柔美的笑意挂在唇角,她轻柔的声音里夹杂着微微的羡慕,“再说,有爷爷的把关,你的对象不会差到哪里去。”
“丽欣,不要说我啦,你呢?”景清漪微挑着眉,明亮的眼睛扑闪扑闪的,像映着明媚阳光的两池春水,她笑嘻嘻地打趣道,“是不是有好消息传来,阿姨肯定是望眼欲穿呀!”
“还没呢,哪有那么快呀?”景丽欣似乎是想到了某个一直流连在她心底的那抹俊朗身影,她的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出一抹温柔的笑意,清丽的面庞在灯光的映照下更是温婉动人。
时间总是在不知不觉中就悄悄流逝了。
两人又聊了些近况,景清漪起身离开了景丽欣的房间。
夜已深了,月光已悄悄地躲了进去,狂风开始肆虐,冷风吹拂着人的面颊,感到阵阵刺骨的冰凉。
忽然,雨从空中洒向各个角落,雨滴很像一颗颗晶莹透明的珍珠,好看极了,从屋檐、墙头、树叶上跌下,就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最后连在一起,形成水帘。
“祁少,收购案的事情我已经谈妥了,约了他们明日去一趟华越酒店商谈,您看可以吗?”
标准的普通话如同清泉一般从李文的嘴里淙淙而出,恭敬的声音伴随着冷冽的雨声滑落而出。
宽敞的花园式阳台,一个如神祇般俊朗的男人凭栏而站,他的左手闲适地插在西装裤口袋中,他的右手端着一杯红酒,泛着幽幽的独有的醇香,他微微晃动后仰头浅饮一口,从这个角度看过去,男人的侧面俊美却透着冷冽的锋芒。
“我知道了,回去吧。”
男人的声音醇厚又带有磁性,于这深夜,如同他手中那杯红酒撞上杯壁发出的声音。
男人幽幽地望着不断下落的雨,墨黑色的短发干净利落,如猫一般的琥珀色的眼瞳在黑夜如宝石般闪耀,深邃,眉眼间却有一抹淡淡的倦怠,高挺的鼻梁加长性感的薄唇是上帝完美的杰作,一身纯黑的定制西装也掩不往身上的气势。
清晨,昨晚下过一场雨的A市湿润而又清新无比,地面虽然已干得差不多,但空气中仍然存留着些许的湿气,能呼吸着新鲜的空气。
吃过佣人做的中式简单早餐,景清漪准备驱车回办公室,就在出门的时候,接到了警局的电话后便立即开车离开了景宅,朝A市著名景点月湖山的方向疾驰而去。
月湖山,景色秀丽,是A市有名的风景胜地。自古就有“第一秀”之称。它位于A市东北向,聚拢着三十多个山峰,山体相当宽阔。远远望去,特别像一轮弯月,故名月湖山。
雨后的月湖山,更显葱绿之色,一路而过,树叶上依然挂着零星的雨滴,远远看着,娇艳欲滴,让人沉醉。只是今日的月湖山,却添了几分寒意。
景清漪驱车到了月湖山半山腰的一个算是比较偏的地方,稳稳地将车停在路边,下车后没有急着进入案发现场,而是先环顾了一下四周的环境,她的眼睛跟鸷鸟的眼一样锐利,再提步朝案发现场走去。
凉风拂过,景清漪披在肩上的发丝随着柔风拂动,她微抬起双手,随意地抓了抓披在肩上的头发,用发夹扎起了一个马尾辫,显得干净利落。她穿过围在警戒线外熙熙攘攘的人群,抽出工作证,示意给守在警戒线的同事看,然后挑开警戒线,弯腰进入案发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