绛衣虽然这样安慰着她,虽然一脸的淡然,但心里却不由得有些害怕起来,她边走边左右望着。这是哪,没一次来过,怎么越走越暗了,越来越近。她抬头,原来是参天古木遮了晨光。绛衣加快脚步走到大太监身后问:“公公,怎么称呼啊?”
大太监转身冷笑不答,走在他身边的另一个太监冷笑代答道:“看清楚吧,你们可有脸面了,这可是宫中的刘副总管。”那人得意的语气,却比不上大太监脸上那得意的表情。有什么好得意的,副的而已,总要被正的管着,官大一级压死人,难道不是这个道理吗?“那敢问刘副总管,我们要去哪里?”
刘大太监冷冷哼了一声,“去了就知道了,问这么多干嘛?反正不会直接送你们去见阎王爷。”
阎王爷,绛衣心里一凉,不会这么严重吧。不会,不会,他不是说不会送她们去见阎王吗?但是想想好像是说的不直接送,心里好乱。文娟也知道了事态的严重,嘴里又发出呜呜声。别哭了,别哭了。绛衣心里有些乱,一种不祥的预感。
“别哭了,到了,进去吧。”刘大太监在绛衣的背心上推了一把。绛衣一怔,定眼一看,不知什么时候他们已走出了古树林,晨光又显了出来。眼前一间厅房立在她眼前,被那刘大太监一推,险些踢着门坎跌了进去,正庆幸只见文娟却真是跌了进来,一下子摔在厅里,样子很是狼狈,有些好笑,但绛衣哪还不玩笑的心情,扶起文娟,抬头一看,厅内已座了一人,悠悠地就着茶。
厅中那人慢条斯理地转过头,眼睛落在了绛衣的脸上,这一眼之下,顿时愣住了,手中的茶杯忽地落在了地上,摔得粉碎。他站起身来,走到刘大太监的身前,扬手“啪”的一声清响巴掌落在刘太监的脸上,嘴里穿出轻声:“你怎么把郦小姐给带来了。”
绛衣真没想到唱的是这一出,这一声入了绛衣的耳,她便知今天这事,算是有着落了。心里偷着乐,刚才那一掌还真替她解恨。只是不知这人是什么来头,竟敢对这堂堂副总管下手。看他的样子不用说也是太监咯,难道真被她猜中了,官大一级压死人,这个一定是总管吧!
绛衣瞟了那太监一眼,不会有错的,就他那身衣服也不同一般。刚才中了一掌的刘太监捂着发烫的脸颊,低声在那太监耳旁低声说了几句什么,想必是在交待祥情吧。管他的先下手为强,绛衣上前揖了揖,清喉朗声说:“大总管有礼了,小女子初到不懂规矩,还请包含。如真犯了什么错,请依规矩责罚小女子。”
总管太监一愣,似乎对她另眼相看,“你怎么知道我是总管。”
嘻?这点本事她还是有的,拍马她虽然不在行,但是关键时候说几句唬弄人开心的话她还是说得出口,谁叫现在她们命弦一线呢,“大总管的气度自然不能跟一般人相提并论。”绛衣说着随意地瞟了眼刘太监,“小女子再是眼拙,也分辨得出。”
总管一笑,却又哼了一声:“别卖嘴皮子了,这儿还有要紧事,你可以走了。”
走去哪里?绛衣一愕然,他让她回洗月园吗?这事就这么了了,太容易了吧。但这可是他亲口说的,她可真走了,“谢大总管!文娟,我们走!”绛衣边说,边去拉文娟。
“郦小姐,你可以走,但是她不能。”绛衣还没转过身,便听见总管口中硬生生地挤出几个字来。她的表情瞬间僵硬,文娟根本一点错都没有,刚才那刘大总管应该告诉他了呀,怎么反倒要留下文娟呢,“大总管,你弄错了这事是由我而起,怪不得文娟。”
总管越发变了刚才的好脸色,一张脸拉得老长,他不理会绛衣对门边的几个太监说:“带她下去。”
那些太监领了命朝她围了过来,想伸手抓她。看这样子是铁了心要包庇她,而文娟只是她的替死鬼,为什么?为什么这么多的特殊,就因为她有一个有权有势的老爹,也不知她爹用了什么办法让这深宫里的太监都卖他面子,不过这反而好办。绛衣躲过向她抓来的手,快速退了一步靠近那柱子说:“大总管,请你转告我爹,女儿下辈子再还他养育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