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触到她脖子的手可以感觉到她跳动厉害的脉络,嘴唇也微微发抖起来,熟悉这辈子想忘都忘不了的脸一点点地放大开来,越来越近。
近到不能再近——
“噗。”不知道是谁先喷笑出来,反正当两个人都能开口说话的时候,早已是笑成一团缩在床上的状态。
“不行啦。”她笑到肚子痛地摆手,“怎么办,我看到你那么近的脸就想笑,太怪了啦。好像外星人。”
他本来也在笑,一听这种诽谤言论当然不接受,一翻身压上她,双手作势掐上她的脖子:“我不数你毛孔已经很给你面子了。”
“现在怎么办?”她试图平了平自己的呼吸,还是想笑到不行,“我现在终于知道为什么说近亲不能结婚是因为太熟了下不了手了,我真的觉得下不了手哎。”超怪异的。
他坐起身,仍旧坐在她腿上,皱着眉沉吟了片刻,站了起来:“等我一下,我回去拿A片。”据说很多莫名其妙的第一次就是因为男女同看A片来的。
“A片?”她怪叫了出来,“我不要。上次阿舜给看的那个我不喜欢看啊。”这方面她还比较像女生,对A片兴趣不大,觉得脏。
“管你喜欢不喜欢,我能起来就可以了啊。”兽性压倒一切,不信不成功的。他举步往外走。
她拾起个枕头砸他:“你去拿啊!你要是看A片,你起来我也把它打下去。”
他火了,一脚踢开了砸过他掉在地上的枕头,边反身往回走,边双手抬高脱下T恤用力甩在地上:“那来啊!有种不要A片的就直接来啊!”
“来就来,怕你啊!”她也不服输地脱下T恤扔到了床下。
他走的脚步一下慢了下来,迟疑出声:“忱,你……”
她没有多少穿内衣的习惯,所以现在根本就是上半身全裸的状态。他的目光让她有些困窘,但是硬要自己抬起下巴嚣张扬声:“怎样?”
“你……”他吞了吞口水,终于勉强把话吐了出来,“你是不是小学以后就没发育过?”
她从床上一跃而起,直接飞身就把他压倒在了地上,扬起拳头就要打:“我打得你全身都发育得跟馒头一样。”
他大掌一包,挡住了她的拳头,嬉皮笑脸地:“我实话实说而已嘛。”
“正常情况下,”她挣脱他的手,双手齐用将他两边的脸拉成古怪的形状,咬牙切齿,“一个绅士看见女生裸体都应该礼貌性赞美句‘你真美’,不然这个床没法上的。”她曾经因为无聊翻过前桌女生的几本言情小说,差不多都有这句。
他笑死了,拉下她的手:“你以为是芝麻开门啊。”
“切。”她嘘他,准备起身,认定今天这事算是黄了,但就在她挪动小PP打算起来的时候,不意碰到某个生机勃勃的部位。
她的动作一下顿住,两眼睁大,古怪地看他。
他有些尴尬,但还是平摊手,苦笑:“你觉不觉得这样的反应比说‘你真美’更绅士些?”
他也不明白啊,她明明就是飞机场身材,可为什么他偏偏该死的有反应,而且反应大到自己都吓了一跳,所以方才只能拉开话题去说其他免得尴尬。
她知道抵着他的那个就是她当不成男生唯一缺少的东西,方才移动的时候也发现了自己对他的影响,所以不再轻举妄动,双手抵着他光洁的胸膛上,居高临下地问:“那现在是怎样?”是不是继续完成下去?
他从下往上看,正对着是她小巧的胸部,不觉又是一阵气血翻腾直充鼻尖。他偏过头捂着鼻子闭了闭眼。
一、二、三。
默数了三声,他一骨碌爬起,将她打横抱起抛上了床。
沈忱闷哼了声,摸了摸摔到的背,一脚踹向爬上床的欧阳随:“拜托,这是木板床,很痛知不知道?”
他抓住她的脚跟,往旁一拉,顺势让自己欺身到她双腿间:“怕痛就不要做啊。”
“谁怕痛啊。”她咕哝了声,看他低低伏到自己的胸前,轻柔地舔舐,奇怪的酥麻感觉爬上了她的背脊,她微微扭了扭身体,又不想让他看出自己的害羞,逞能地开口,“喂,公公你果然比我禽兽啊,这么熟都下得了手。”
他拉高身子,双手撑在她脖子的两侧,黑得发蓝的眼睛定定地看她。她真的让他想抱她的同时有想扁她的冲动。
“干吗?”被他看得发毛,她警觉地问道。
“沈忱。”他低叫着她的名字,忽然展颜一笑,轻柔又略带挑衅地问道,“你是不是不敢做?”
“我不敢?”她蓦然激动起来,音调也提高了不少,这个词语真是让她热血沸腾啊,“我沈忱哎!有什么不敢的?”似要证明自己的话,她伸手就去扯他的裤头,手忙脚乱间便碰到了他的禁区。
两个人同时倒吸了口气。
快感袭上他的头,有想释放的冲动。抓紧时间,不要听她废话了。他这样对自己说,伏上身狠狠封住让他想扁人的嘴。
她积极地回应着,表明自己没什么不敢,唇舌相濡间,手也胡乱摸上他明显比她宽的背和脖颈。
头发比她软。可恶。
皮肤居然也比她滑。是不是男人啊?
晕沉间,脑海里闪过这样的字句,不平衡的同时,抚摩他背的手刻意加重了些力道。
他的热情完全被挑动起来,无任何技巧可言,单单凭自己本能地回应着她的爱抚,唇移过她的脖颈,小巧的胸,可爱的肚脐……
火热的唇,炽热的气息,摩挲的皮肤,融成糨糊的脑子。
两个人都越来越热,凭着本能在彼此摸索着,一切都越来越接近临界点。
“等下。”他不舍地离开她的唇,懊恼地低咒了声又啄了几下,才跨下床捡起自己的裤子从袋子里掏出个小铝包,示意了下。
“不会是从叮当那里拿的那个吧?”她张大了嘴。
“是啊。”准备妥当后他又回到了她的上方,想起什么似的一笑,“正好让你验证太监需不需要保险套。”
靠,拿她的话堵她,正要开口反驳,下身的骤然疼痛让她低呼了一声:“啊。”
“啊。”穿刺的快感与其后紧窒的疼痛让他也在同时低呼出声。
可是偏偏她不知道他的痛,总认为只有自己痛实在不公平,一记右勾拳就揍上了他的俊颜。
原本绷和紧紧的身体在忽然而来的袭击中越过了临界,他闷哼了一声,伏到了她身上,一震,又一震。
先反应过来的是她。目瞪口呆之后明白发生了什么事的她,哈哈大笑了起来,笑得很嚣张,甚至笑出眼泪来。
直到他满脸不快地封住她的嘴,又在她身上掀起一次新的风暴。
她半睁开眼,就看见了睡在自己面前同样在擦眼睛的欧阳随。
嗯?他怎么在这?
问题一闪而过,清明过来的脑子自然有了答案。
哦对,他们做了。
她动了动身体,只觉自己是外伤驳驳,内伤累累,全身的关节好像许久没上油的巨型机器。
真是有够难受的。
“拜托,没技术就早说嘛,我也好先买个保险挂个门诊什么的。”这样想着,她脸色不豫地嘀咕着。
“真是没见过女人在床上这么彪悍的,要不是我挡得住说不定就要发生命案了。”欧阳随才想骂人类。他的背早被她抓花,更不要提她揍在他脸上的大块淤青和身体上其他地方被打到的乌紫了。天底下大概只有这个女人会把初体验当架打吧?而且她还让他有多么丢脸的第一次了。幸好年纪轻恢复快又证明了自己一次,不然真是一辈子抬不起头。真的想骂人。
“又没见过几个女人在床上,还说什么‘没见过女人在床上那么彪悍’……”
“跟处男要求技术那不就跟要幼儿园小朋友跳钢管舞一样……”
两个人都自顾自地嘀咕,越说越大声,越说越觉得自己火大,几乎就在同时,手一举,直指对方的鼻尖,准备开始破口大骂。
“你——”
“你——”
看到那根指着他(她)鼻尖的手指和她(他)咬牙切齿的样子的时候,两个人动作都停了下来,想出口的话也停留在了喉咙里。
他与她,看看对方和自己一样的姿势,差不多的神情,都呆了呆,继而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不行了。”沈忱卷着被单滚来滚去,“为什么你要好像被我强了一样。”
他一拍她裹在被单下的屁股:“不要逼我当第一个事后就想杀人的男人。几点了?”
“四点二十。”她翻过身去看了下床头柜上的闹钟。
他将她揽进怀里:“那再睡下,晚饭的时候再回去好了。”
“好。”她也还是很困,点头同意。
两个人便这样又沉沉睡去,就像平常打过架累了一样,完全不觉有什么该改变的。
房间里昏沉沉的,只有空调发出低微的声音。
之后没几天,沈忱便包袱收收去跟随那浪迹天涯的父母了,直到九月开学,两个混世魔王才又重新聚到了一起。
一样的教室,一样的窗边,一样的打牌的少年。
沈忱穿着白色的短袖衬衫,清爽的发型因长期的户外活动而略略泛黄。她打了个哈欠,拍了拍桌子:“快点,你们到底要不要跟啊?”
“操,又见鬼了。”阿银一扔牌,“不玩了。”
尹舜推推眼镜,无所谓地放下牌:“那就不玩好了。”反正他也是输的命。
老拐又不知道默念了什么咒语,在旁叨唠着。
沈忱也随便他们,径自从桌子上跳下来,胡乱拂了拂踏过脚的凳子,就坐了下去,又打了个呵欠。
这段时间不知道为什么,很容易就觉得疲倦,整个人也提不起精神来。她眨了眨犯困的眼,甩了甩头想保持清醒。
“忱,你是不是胖了?”坐在她后面的尹舜观察了大半天,终于认为不是自己的错觉。
“我也不知道。”她半转过身,“难道是这几个月半夜里我妈偷偷把她的肉都塞到我身上了?”
“操,又胖又爱睡觉,你难道准备向加菲猫发展?”阿银笑她。
“要不是这家伙不是女人,我还以为她怀孕了。”尹舜抱着胸,抖着肩笑得更夸张了。
沈忱翻了个死人的白眼给他看,决定不理他们,趴到桌子上睡个饱先。
怀孕个头啦,怀孕……脑子秀逗还差不多。怀孕也要做过才有嘛……
心里暗念着,眼皮越来越沉,意识就越来越混沌了。
做过!
怀孕!!
意识蓦然清醒过来,所以睡意都被吓走了。
“忱你干吗?脸白得跟死人一样。”尹舜吓了一跳。
“我有事,下午的课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