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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那个弟子很是不明白:“那只不过是一根蓍草编的簪子罢了,也不值钱,你用得着这么悲伤吗?”

妇人说:“那是亡夫送给我的定情之物,不是普通的簪子啊!所以我才会如此悲痛。”

孔子听过以后,对弟子们说:“真心真情,哪怕是一根草做的簪子,也比金和玉更有价值。”

礼物的价值不在它值多少钱,更让人感动的是送礼人的一片真情真意。

曾经有个朋友收过一栋双层独立式洋楼的贵重生日礼物,许多认识她的朋友听说了都羡慕得不得了。可惜送她礼物的人仅半年就离她而去了,她眷恋不舍地黯然流泪,问:“是不是可以用这栋房子交换他的心?”

一颗真心的价值会是多少呢?如果一颗心到了可以用物质来交换的地步,我们还有必要去留恋吗?

在一个黄昏,几个朋友一起喝茶,朋友W忽然站起来,说得赶着回去,大家纷纷挽留说:“再坐一会儿嘛。”“难得有这么一次相聚的机会,这样紧张要回去干什么?”“这么长时间都没见面了,大家都在,你别先急着走。”

“不行。”W说,“我答应过妻子的,每天黄昏都要陪她去散步。”

“一天不散步也没关系呀!”

“就是嘛,一个散步有那么重要吗?”

W笑了,他坚决地说:“这怎么可以,早就说好了,这是我今年送给她的生日礼物,得给人家呀。”

这真是一份很特别的礼物,能够坚持天天挤出一段时间来陪同妻子一起散步,对他妻子来说,这真是一份温馨、可贵、意义深重的礼物了。

年轻的时候认识浅薄,认定凡是节日,必要送礼;在岁月长河的不断淘洗后,终于明白真正有情,不在礼物,而在于一颗真诚的心。一片真情是任何礼物都不能替代的。

空出一只手来去牵爱人

牵着手就是个天地。一生能有一个相知相伴的人,牵着手度过风风雨雨,互相分担着,快乐着,这是人生中再美好不过的事了。

星期天,我又和女友一起去逛了商店。回来时,我们买了一大包东西,由我拎着。我们走到一个路口的时候,看到那里有一个卖西瓜的小摊,西瓜很新鲜,而且价钱也挺便宜,女友想买一个,我说别买了吧,你看我都快拎不动了。女友却说,没关系,我可以来拎一点的。

她挑了一个十几斤重的大西瓜,我用左手拎着,其他所有买来的东西加在一起也有四五斤重,由女友用右手拎着。当我们两人很自然地把空着的手拉在一起的时候,我们才猛然意识到,我们让一只手承受全部的重量,原来是为了腾出另一只手来相牵同伴!这才使我明白,为什么我们都没有想到由一个人用两只手来拎这些东西。

曾听过这样一个故事,一个远居国外的男人,到邮局去给他的妻子拍电报,全文是:“亲爱的妻子,我在这里很想你,祝你圣诞节快乐!”当他掏钱付款时,发现身上所带的钱不够付这些电文的费用。于是邮局的小姐对他说:“如果你能去掉几个不必要的字,就够了。”这个男人想了想,就对邮局的小姐说:“那就去掉‘亲爱的’三个字吧。”邮局的那个小姐说:“先生,你还是把‘亲爱的’三个字添上吧。你不知道,这三个字对于你的妻子来说比什么都重要!”

我一直深深感动于这个故事的平淡和深情。当我每天都用腾出的那只手牵住爱人的手时,我并没有感到自己身上增加了什么,但当我那只手骤然抓空时,却会觉得失去了很多很多……

永远的Shmily

人生有时很像是一个游戏,是一个用爱来玩的游戏。爱有多长,这个游戏就会延伸多长。也是这个游戏让我们的人生变得轻松愉快。

结婚已逾半个世纪的祖父和祖母,多少年来彼此间一直在不倦地玩着一个特殊的游戏:在一个意想不到的地方写下“Shmily”这个词留待对方来发现。一经对方发现,就开始新的一轮,他们总是轮换着在不同的地方留下“Shmily”。

有时会让谁用手指在糖罐或面箱里写下“Shmily”,等着准备下一餐饭的对方来发现;有时是在覆着霜花的玻璃上写下“Shmily”;每一次热水澡后,总可以看见雾气蒙罩的镜子上留下的“Shmily”。

祖母是个有耐心的人,她甚至会为了给对方一个惊喜,来重卷一整卷卫生纸,就在祖父用到最后一片时,他会开心地发现纸上写着“Shmily”。

几乎没有“Shmily”忘记光临的地方。就连汽车的坐垫上,也会被仓促地涂写上“Shmily”;有时也可能是一张贴在方向盘轴心的小纸条。这类的字条还会被塞进鞋子里或是压在枕下。“Shmily”会被书写在壁炉台面的薄尘上,或是勾画在炉内的灰底上。这个神秘的词,似乎比祖父母家里的家具还要重要,它成了他们生活中的重要一部分。

直到很久以后,我才能理解祖父母之间的这个游戏的意义。年轻时我不懂得那种纯洁且历久弥坚的爱。但我从未怀疑过祖父母之间的感情,他们彼此深爱着。在我看来,这个小游戏已远非调情消遣,而是一种生活方式。他们之间的感情或许不是我们每一个人都能体验得到的。

祖父和祖母一有机会就彼此执手相握。他们在小厨房里错身而过时偷吻;他们说完彼此的下半句话;他们像童年那样一起来玩拼字游戏。祖母常忘情地对我耳语祖父有多可爱迷人,他总是那么帅气。每次餐前他们垂首祈祷时,感谢上帝给了他们一个幸福的家庭,一些好运和拥有彼此。

可还是有一片乌云遮蔽了祖父母的家。祖母的病情恶化了,跟以往一样,祖父还是和祖母肩并肩搀扶着一起走人生的艰难之旅。起初,在祖父坚实的手臂和拐杖的帮扶下,他们每天清晨一起去教堂散步和默祷。但随着祖母日见衰弱,终于,祖父只能独自去教堂,祈求上帝看顾他的妻子。为了安慰祖母,让她感受到阳光的存在,祖父也将卧房喷涂成黄色。

然而,我们担心忧惧的那一天还是来临了,祖母离开了我们。“Shmily”写在葬礼花束的黄色缎带上。当人群散去,所有的家庭成员走上前来,最后一次围聚在祖母身旁,祖父步向祖母的灵柩,用颤抖的声音轻轻地唱起“知道我有多么爱你……”透过悲伤,这歌声低沉轻柔地飘入耳中……

我终于明白了他们特殊小游戏的意义,原来“s-h-m-i-l-y”是“See how much I love you(知道我有多么爱你)”。

花环的重量

能够在历史的长河里不随着时光流逝的,也许只有爱情。问世间情为何物?只教人生死相许。也只有爱,才让这个世间少了孤独、寒冷与恐惧。

1925年,埃及法老吐坦卡蒙的陵墓被人们发掘开了。当人们打开吐坦卡蒙国王的金棺时,在场的人惊讶地发现,这具年仅十八岁的吐坦卡蒙国王的木乃伊,其前额上放着一个小小的花环。花环仍然完好地保持着原样,仿佛在叙说着当年那段美好的爱情。人们知道,这是年轻的王后送给亡夫的。

再后来,人们问及考古学家,他们感慨地说:“最感人的恐怕就是那些富有人情味的小花环。”考古学家的情感之弦被轻轻拨动了,“尽管那里举目皆是皇家的豪华,但什么也没有这几朵枯萎的花美丽。花虽枯萎,却还能辨出颜色。这些花告诉我们,三千五百年不过是像昨天到今天这样短暂的一瞬。”

这不禁让我们遐想联翩,三千五百年啊,有多少个日日夜夜。在岁月的长河里,多少金字塔被磨平了,又有多少河流干枯了,这其间的生命之灯灭了又明,明了又灭,但这朵神奇的花,其“颜色”却依然清晰可辨!这力量让人们为之赞叹。

这让人们无法把目光停留于光灿灿的金子上,在这束神奇的花环面前,它们已黯然失色了。面对那束花环,一切世俗都是那么的不堪一击。

年轻的吐坦卡蒙国王是有幸的。虽然他鲜活的生命之树不幸夭折了,但他幸运的是除了那些冷冰冰的金子之外,得到了一束世上最珍贵的花的陪伴。隔着三千五百年岁月的时空,我们已看不清年轻王后的容颜,但却能想象得到年轻王后模糊的双眼,抽搐的背,以及她瘦弱的手……岁月的星空下,还有什么样的风景比她轻放花环的那一刻更动人呢?

真该感谢考古学家们,是他们让我们看到了三千五百年前那束最美丽、最动人的花环,让历史见证了爱情。而对那位年轻的王后,我们除了致敬之外,还有真诚的祝福!

人啊,你的人生再富有,又能怎样?今天的金子和明天的又有什么区别?但昨天的爱情和明天的会一样吗?几十年的风雨人生之后,倘若在我们生命的墓中,能有爱人亲手放下一束花环,我们还会孤独、寒冷、恐惧吗?

水缸与金鱼

真正的爱是没有地位和金钱的差距的,有的只是心灵的不可逾越。

女孩的爱情,差一点就夭折了。这很大程度上受了母亲的影响。

女孩的母亲是个出身卑微的女子,而父亲却是高干子弟。地位的悬殊使母亲受尽了公公婆婆的虐待,父亲也在外面养了小蜜。母亲是在绝望中自尽的,临终前告诫她,找老公一定不要找比自己强的。人需要爱情,需要尊重。

大学毕业那年,女孩开始自谋生路,去一家公司应聘。杰就是女孩在这家公司遇见的。

杰是公司的老总,年纪也还算轻,他一眼就看中了女孩,录用她担任了部门的负责人。

女孩很受杰的赏识,不断地得到提拔。女孩对杰也有一份特殊的亲近感,觉得他年轻有为,女孩不知不觉中就走近了杰。

一天,女孩买了一个金鱼缸送给杰,缸里的那条金鱼,正游得欢畅。

女孩明白自己已不可救药地爱上了他。她似乎也觉得,杰对她也动了真感情。可到这时女孩却有了一丝慌乱,她想起了母亲对她的告诫。杰是老板,她只是雇员,地位的悬殊不亚于当年的父母。如果她与杰产生爱情,这无异于又踏上母亲走过的老路。

那是一段朦胧、甜蜜而又惶惶不安的日子,女孩渴望他对自己表白爱情,但又害怕他的表白。

在女孩还没有完全准备好的时候,杰的表白还是来了。那是一个落日未尽的黄昏,女孩和他一起在那个金鱼缸前喂鱼,杰突然抓住了女孩的手,很认真地说出了那三个字。她的心剧烈地跳动起来,这是女孩的渴盼,但却使她忐忑不安。

在点头与摇头之间,她必须先弄清楚杰是否就是当年的父亲。她试探着问他:“你怎么看待我,还有你自己?”

他看到女孩正在摆弄着金龟缸,就说:“你和我就像这鱼缸里的水和鱼。”

她有一种幸福的眩晕,立即想到了“鱼水情深”这个词语。但,这不是女孩最终想要的答案。她又问:“那么,谁是水,谁是鱼呢?”

他不假思索:“我是水,你是鱼。”

她的眉头轻皱了起来:“为什么我是鱼,你怎么不说你自己是鱼?”

杰浅浅地笑起来:“我当然是这缸里的水,你才是在这水里游来游去的鱼。”

那一刻,女孩的心沉沉的,是坠落的痛。

第三天,市报上登出了一则奇怪的寻人启事:一缸水在苦苦寻找一条鱼的爱情,我的鱼儿,你在哪儿?

她看了,哧哧冷笑,女孩不去理睬他,而是在另一个城市的一家公司谋到了职位。

三个月后,在一次商贸会上,女孩竟意外地遇到了他。

他拉住女孩的手,一脸喜悦。他问女孩:“你过得好吗?”女孩笑笑,很矜持:“我这条鱼离开了你那缸水活得仍很鲜活。”

他却大声嚷起来:“你是鲜活了,我却快要死了!”她语含讥诮:“只听说鱼儿离开水活不了命的,倒没听说水离了鱼会死掉。”

他双眼定定地看着她,说:“鱼儿离开了一缸水,还可以到大海里去生活,但一缸水离开了一条鱼,心里就空落落的。心就死掉了。”

这论调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说:“我本来是一缸死水,是你这条鱼的进入,才让我重新有了活力。鱼是生活在水的心里,鱼走了,就是将我的心挖走了。你见过没有鱼的鱼缸吗?鱼缸的活力是鱼给的,而不是水给的。因为鱼是水的心脏,是水的灵魂。”

女孩的眼睛一下子就湿润了,感动如潮,让她无法自制。

爱之木梯

人们都说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手难牵。生活中有很多的事情我们无须去刻意追求,因为它本来就不属于我们,但我们曾经的真心付出总会得到回报的。

在上学时,我很少在学院的三号餐厅用餐,有一日却忽然发现,我无可救药地爱上的美术老师,是从这里去后山写生的。我才知道,原来三号餐厅的旁边有个低矮的小铁门,距铁门几米外有一个美丽的小山坡,那里是个写生的好地方。于是大学里的那一年,我都守候在那里。每到周六、周日的早上,我就一边佯装拿着饭盒去餐厅吃饭,一边等待着看那个我所爱上的美术老师,背着画夹健步走出铁门,走向山坡深处去写生。

就这样我一直守望着自己的秘密。可是有一天,我突然发现那铁门被锁了,一把很大的黑漆锁。看来,好像根本就没有再要打开的意思了,我突然急得一塌糊涂。那天已经是星期四了,我真怕他周六一旦发现此门不通后,会永远放弃和拒绝再从这条路到小山上写生。这是我唯一可以不露痕迹地在讲台之外看到他的地方,我不想就这么失去。

让锁门的人打开是不可能的,砸锁也是使不得的,唯一能做的就是在周六早上之前,在这里架上一架木梯。于是我买了木板、木材,然后又付了比工钱高出两倍的加急费,在一家个体小木器厂连夜赶做了一把像七级台阶似的梯子。

终于在周五的晚上,乘着人迹稀少时请人从小铁门的外面将木梯隔门放入。木梯的高度正好与铁门齐平,而外面只需轻轻跳一步便可顺势跨上山坡了。周六的早上我如期地看到了美术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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