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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什么都没有

秋斐艳的这个假期,过得倒是悠哉。应该是余毒未清,她的身子一直不算舒服,不过,气色倒是好了许多,头痛之症也慢慢没有那么严重,睡觉也没有那么多梦魇,一觉睡到天亮。

想起自己在现代,工作日的早晨,自己每天睡到七点半,然后火速刷牙洗脸,来不及吃早点,便坐出租车去公司。到了晚上,又是在网上耗到半夜的夜猫子,不到十二点不上床。到了双休日的时候,则是早晨一直睡到中午,下午出去逛街什么的,回来就开始开机玩电脑一直到深夜。

可是,在这里,什么都没有,基本上一到了夜晚自己就要睡觉,然后,天蒙蒙亮就醒来,翻来覆去睡不着。

可能是自己最近睡多了吧。

“小扇子,平时,咱们都是这么早就睡觉么?”秋斐艳好得差不多了,这一夜,晚上实在睡不着,很无聊,就和小扇子聊天。其实,小扇子就睡在外间,隔着三层帷帐。

“小姐,您这是皇上特别批的假期,平时哪里有这么悠闲?”两人到底是说悄悄话,说话声音都压得低低的。

“平时又是怎样?”她很好奇。

“平时啊,您得等到皇上批奏折告一段落,服侍皇上歇息了,您才能回来休息,然后早晨得去服侍皇上起床啊。”

“那皇上每天要忙到很晚?”她有点担心,到时候服侍皇帝可不得把自己逼疯。

“那可不,有时候都忙到一更。不过,这几年国泰民安,事情没开始几年那么多,天黑就差不多没事了。”小扇子宽慰她,听着声音就知道她有些挫败。

“小姐,您曾经说,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人上人,所以再苦再累都得坚持!”小扇子鼓励她。

秋斐艳点点头,回了一声“嗯”,以前的自己,看得开,吃得苦,是个很优秀的女子吧!

“对了,小姐,您这身子也恢复得差不多了,是不是明天去给皇上请安?看看什么时候做事,这半个月您都落下一摊子事儿呢!”小扇子提醒,在宫里,大家眼睛都看着呢,做事就得小心翼翼。本来休息这么久已经是天赐的福利,不能得了便宜还卖乖,让人眼红去了,还不知道怎么落井下石呢。

“嗯,就依你所言,明日等皇上早朝下了,咱们去请安吧。”秋斐艳想了一会,这样在宫里无所事事反而对自己不好,还是早些面对现实吧。现在可不如现代人身自由,脑袋都系在裤腰带上,小命都捏在别人手里呢!

“那小姐早点睡吧,明日巳时皇上便早朝归来,准备用早膳了,那时候您可得出现。”小扇子说。

“啊,这么早!”秋斐艳一脸哀怨,巳时,放到现在,她睡得正香,放在周末,可能还没有睡觉呢!

小扇子笑笑,没有再闹下去,已经接受了自己小姐失忆的事情,好在小姐身体恢复,而且和从前一样,聪慧灵巧,她也就不担心了。也好,现在的小姐性格更像小孩子,她服侍起来,倒是比以前舒坦多了。以前的小姐,活得太累了啊!

小扇子在睡前还迷迷糊糊地想着这些,再醒来,已经是第二日的清晨。

“小姐,起床了,今日说好了去皇上殿里的。”她摇晃着秋斐艳的胳膊,现在也没到巳时,本来辰时三刻就应该起床,今日已经晚了许多,切不可睡过头去。

“今日要见皇上!”小扇子看着没醒的秋斐艳,香香地,转个身接着睡,哭笑不得。以前小姐可是醒得早,根本不需要自己来叫,现在一场大病下来,人变得懒了,自然也可爱起来。

“啊?见皇上?”秋斐艳迷迷糊糊听到这个,连忙坐起身,跑下床,做到梳妆台前面。生怕自己一下子起晚了,到时候见皇上,惹得龙颜大怒,自己小命不保就惨了。

“小姐,别慌,咱们不急。”小扇子好笑地帮她梳起头发来,说道:“现在时辰还早,等到明日个您得服侍皇上早朝,这时候已经出门了哟。”

以前看古装剧,总觉得皇上很辛苦,尤其是明君,什么事情都要亲力亲为。现在看来,皇上固然是累,可是,最累的还是为皇上跑前跑后的小奴才们。突然,她的心里又有了一个疑问,也不知道这个皇帝,到底是个明君还是个昏君?

当然,这个答案不急于探究答案,在皇帝身边呆久了,自然就能看出人品。所谓“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就是这样。

“皇上,奴才小秋子给皇上请安,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秋斐艳收拾好,神清气爽地到清心殿,此时皇上正在用早膳。

“平身!”皇上说。

秋斐艳这才敢抬头,看到了传说中的龙颜。据小扇子说,如今皇上已经有三十多岁,可是模样甚是年轻,气色很好。长得虽没有那小说里的男主角那样天人之姿,那样俊秀美丽,到底还是很耐看的。

他的脸型瘦削,颧骨很高,眼眶深陷,看起来像是操劳许久,没有好好休息的样子。他蓄有八字胡,增添了威严,和自己想象中大不相同,没有脑满肠肥的昏庸之相,没有清减瘦弱的书生之气,也没有目光鹰隼的犀利之感。一句话,感觉平庸,不亲切也不遥远。

不过长相不能决定什么,到底还是得观察久了才看得出来。秋斐艳在心里暗暗地想,这皇帝其实不起眼,不知道是真的普普通通,碌碌无为,还是别有其他。

“皇上,这段时日,奴才生病,给您添麻烦了。”秋斐艳摆出一副小奴才相,谄媚地看着皇上,接着说道:“奴才谢皇上的恩泽,谢皇上对奴才的关心。”

这时候她已经走到了皇上旁边,垂首站立。皇上则还是纹丝不动,接着吃眼前的早膳,一口吃完,才说道,“小秋子可是朕的得力助手,既然病了,自然需要好好休养。”

“奴才心中感激,可是,这段时间没有做事,心里甚是惶恐,一直盼着早日好起来,能早点为皇上办事呢!”秋斐艳笑着说,自我感觉,这个马屁,拍的好。

皇上果然受用,笑着说道:“这段日子小秋子不在身边,朕也觉得这些太监伺候得不太如意,还是你服侍比较舒心。”

“皇上谬赞了。”秋斐艳自然知道,马屁是拍到点子上了。

“小秋子,你也一起吃吧。”过了一会儿,皇上尝到了一道翠笋子,就着粥喝十分舒畅,忍不住招呼她也尝一尝。

“皇上,万万不可,君臣之礼不可废。”她有点惶恐,要是和皇帝一起坐着吃东西,那可就成了众矢之的。

“你总是如此谨慎,本来以为你这场大病之后,会转变许多,没想到还是这般迂腐!”皇上叹气,言语之间有浓浓的失望,又说道:“也罢,朕不强求你了。”

“谢皇上!”秋斐艳只能这么回答,这气氛突然转变,她也不知道自己那句话是怎么得罪皇帝了,只能感叹,伴君如伴虎,小心为上。

皇上看着秋斐艳毕恭毕敬的态度,心里更加生气,说道:“小路子,把东西撤了,朕不吃了。”说完就离席,自己去看奏折去了。

一场早膳,就这么静默地过去,秋斐艳心里有些挫败,这自己第一次出场,就把皇3上惹得不高兴了,那以前的秋斐艳总管,是怎么做得游刃有余,一年就爬上来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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