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斐艳心中疑问更多,皇上说自己是一如既往的“迂腐”,指的应该是秋斐艳一向顾忌君臣之礼,顾忌主奴之别。所以,做事情谨慎,谨记自己小奴才的身份,从来不逾矩。那么,皇上的话里面,是不是说,曾经秋斐艳和他的相处,便是处处提醒皇帝,让皇帝明白自己的责任?
可是,传说中,忠言逆耳,要是那样的秋斐艳,想得到皇帝的喜欢,那一般是不可能的。以前,只有唐朝的唐太宗时候,魏征誓死力谏,总是如此吃力不讨好。皇上对他,也不过是又爱又恨,敬重有加。那可是称之为赏识,可是却不是喜欢啊,魏征也不会是他的红人啊。
所以,秋斐艳猜不透,看来,回去问问小扇子,看能不能打听什么情况再说吧。
打定主意,秋斐艳熬到皇帝在清心殿歇下,才回自己的屋子。这一天,皇上心情都不太好,几个大臣过来商讨国事,他也是闷不作声,说话起来便是把大家都呵斥一顿,说群臣是饭桶,遇到事情只是软磨硬泡,说不出所以然,想不出好的解决办法。
秋斐艳在一边都胆战心惊,捏了一把冷汗,觉得自己的嘴真是笨得很,一时说错话,还害得大臣们跟着受牵连。
“小扇子,你知不知道我以前是怎么和皇上相处的呢?”刚回房间,还没坐下来喝杯茶,秋斐艳就问。
今天的事情,小扇子当然不知道,她的品级太低,又不是皇上的近侍,自然没有资格进殿。
“小姐怎么了呢?”小扇子有点奇怪。
“今天一句话说得不中听,把皇上惹恼了。”秋斐艳想把事情原原本本告诉小扇子,可是,想了半天,没有觉得自己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对,自己还莫名其妙呢,就没有讲,只是说道:“不提也罢,总之,皇上觉得我迂腐。”
“迂腐?”小扇子瞪大了眼睛,说道:“怎么会!皇上以前可是说小姐您做事有条有理,事半功倍,十分有灵气呢!”
“这又是怎么回事?灵气?”这里面不会又有什么故事吧。
“以前小姐刚进宫,还是肖贵妃娘娘身边的小太监,在御花园偶遇皇上,便直言不讳,大谈宫中太监宫女之间结党营私之事,说皇宫乌烟瘴气,必须早日改变的事情。皇上对于您的勇敢和才气十分欣赏,让您从清心殿改起,卓有成效,便直接擢升为总管了。”
原来是这样的往事!秋斐艳有点懂了,首先自己是借一个契机假装偶遇皇帝,让皇帝看到自己的卓尔不凡,然后变成了他的贴身太监。等到自己的事情成效显露,而在皇帝面前深得欢心,太监总管职位,也就水到渠成。看来,秋斐艳还走了一条捷径,她都忍不住为曾经的自己拍手叫好。
不过,同时也说明,这个皇帝,应该不是个昏君。否则,那些意见怎么会当场采纳,怎么又不断让其秋斐艳升职?这个皇帝,倒是不拘一格降人才。
“小扇子,可是今日皇上这一态度,我实在没有搞懂。“秋斐艳摇摇头,越是这么分析,越是离谱,对于皇帝说自己迂腐这话,她自己倒不是很介意。只是为了一个小奴才一句话的失言,皇上能生气一整天,这件事很奇怪。
“小姐,小扇子有句话不知道当说不当说。“小扇子见自家小姐还在思索,愁眉不展,也不知道应不应该把自己无意中听到的情况告诉她。
“什么事情,有事情直说就好,不要吞吞吐吐的,可能你说的事情很关键呢!“秋斐艳很奇怪,看着小扇子不自然的模样,也不知道她究竟知道什么秘密。
“小姐,这件事情只是我偶然听到的,那是那些太监宫女们嚼舌根,当不得真。”小扇子有点急,事情还没说出口,先给秋斐艳这么说,定一下心。
“你直说,小姐我什么事情不能知道,再说,既然你也说了只是闲话,道听途说,你说出来自然不要紧。”她鼓励,对于这件事情也更加好奇。
“小姐,有太监说,皇上有断袖之癖,而且,都说您以色事人。”小扇子谨慎地看了她一眼,也不好再不说了。
可是,她说完就后悔了,说道:“这典型是污蔑啊,小姐您每天都回来,怎么会和皇帝做那样的事情!”
这种事?秋斐艳也大吃一惊,脑子里迅速思考起小扇子的担忧。
若是自己和皇帝有这样苟且的事情,那以皇上的权利,自己怎么可能还是一个太监总管,身份肯定早就大白于天下,成了后宫女人的一员了。所以,这种猜测,自然是没有可能,她应该还是清白之躯。不过,所谓皇上有龙阳之癖,这种猜测,倒是未必无因。她突然觉得,假如皇上有龙阳之癖是公开的秘密,那么很多事情都有了解释。
“小姐?”小扇子看着秋斐艳的眉头又皱得更深了,仿佛更加苦恼,后悔自己说过的事情,自己也是多嘴,跟着后宫的人一起嚼舌根。
“小姐,您别介意。”除了这话,她也不知道怎么说了。
“别!”秋斐艳招手,说道:“小扇子,你倒是告诉了我一个有用的东西!”她的眼神突然大喜,小扇子看着也不像是假的。
“小姐,这是什么意思?”她问,摸不着头脑,也不知道小姐在卖什么关子。
“这件事啊,是个秘密。”她大笑,很好,自己终于知道,该怎么在宫里立足了,今后,每个人的基本心思都可以揣摩得到了,那就不担心做错事。
她走向里面,准备宽衣。小扇子在一边问,她也只是微笑,没有答话,只是吩咐她赶紧睡觉,明日开始,要服侍皇上早朝了。
躺在床上,她倒是开始打算起来。皇上有龙阳之癖,并不代表她不喜欢女人,相反,后宫那么多妃嫔,那么多子嗣,说明他是个正常的男人。不过,她也知道,在中国的古代,越是上层社会,越有养**的风尚,比如中国的汉朝,每个皇帝基本都有这个习气。那么,在这里,皇上养***喜欢男子,在她眼里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所以,那些风言风语,说的是皇上对自己有那个意思,但是今早的那个“迂腐”,提醒了一件事,那就是秋斐艳并没有答应。就是因为男子做**是见不得人的事,在常人看来,都低人一等。所以,秋斐艳的拒绝,很正常,用皇帝的眼光看,说道:“迂腐”二字形容,恰到好处。
所以,根据这件事,来看皇帝对自己的态度,今天一天的不顺心,只是求而不得所致。所以,显然,皇帝对于“秋斐艳”,十分迷恋,不愿意强求,只是恨铁不成钢。那么,根据皇帝对自己的态度,自己倒是有资本恃宠而骄。可是,秋斐艳不愿意,她不愿意和皇上扯上一毛钱的联系,不愿意做一个可怜的后宫女人。所以,今后,自己还是克己奉公,兢兢业业做事得好,对皇帝,以公事为主。皇上应该是一代贤明君主,久了自然会明白自己的心意。同样,既然宫里关于皇上的这个事情,传得沸沸扬扬,那么,肖贵妃肯定也知道了。所以,急于害死她。
首先,是肖贵妃帮忙自己女扮男装,所以被皇上发现,若是龙颜大怒,自然肖贵妃受到牵连。要是心生欢喜,不追究肖贵妃,她一样没有好果子吃。后宫多了一个美艳女子,那么,肖贵妃的梦,重新夺回皇上的宠爱,自是难上加难,更何况,那人是自己的仇人?所以,那天,情急之下,左思右想找不到解决的办法,只能在酒里面下毒,以绝后患。
而今后对待肖贵妃,就没有那么多忌惮了。肖贵妃那一日来这里,就是想用两人的契约把自己套牢,将来不再宫里和她作对。估计,她现在都悔得肠子都青了,不应该吧秋斐艳弄进宫来。现在骑虎难下,那个契约根本套不着秋斐艳,相反,她的目的都达成了,自己一头都没捞到。
不过,念在自己那日答应她的,自然会帮她重新夺回皇帝的宠爱。皇帝重新宠肖贵妃,那么,肖贵妃倒是欠自己一个人情,这样皇上也就不会多花心思在自己身上,也算是一箭双雕的事情。
想到这里,秋斐艳已经迷迷糊糊了。对了,还有一件事情,那就是,明显,大家都没有发现自己是男扮女装,她的伪装成功,之后还得倍加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