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之 者非苟然也其统绪之学经济之具 备于其身或不得其时则山林岩穴适吾适焉是之谓 及得时行义则上享其庆下蒙其泽矣若夫箕踞壶觞笑歌游衍不羡珪组者自晋宋以下其稽古用世之长望古之 者瞠乎后尔号之散人可也号之 则未也予友李茂实示康山程君樟 书院记咏征言夫樟天下之名木也大而寝庙细而雕几无不宜也樟不求用而用之利博焉于吾所谓 者协矣而程君又辟书院其侧夫统绪之学经济之具书无不备也野耕岩筑一旦而开平治 中素蕴蔚然简册可读而思矣时行则行伏荒幽泛遐渺往而不返者非也时止则止 呼而求合纳说而求用者尤非也足以兼善而安于独善者吾见亦罕矣是所愿于程君也勿比散木取诸樟勿为散人求诸书
江古心帖
叶高士以古调契古心得公心画四十有六今虽有隋珠荆玉不足贵也公学有渊源文如江河自身死国墟游公门者乃敢诡道反理侮讪建洛廋辞 语自以为 而不知其陋也于是公门无传人矣予不识高士而识其弟子王月潭师有出尘追古意琴复精诣秋堂月寂听者疑叔夜之不死也予生庚戌月潭师少予一 方得帖时师犹未生而能珍袭如此此人琴所以不俱亡欤惟儒之徒好畔而老之徒贵守故守者妍而畔者丑守者昌而畔者否月潭出帖未跋不觉及此后之览者将必有感于斯
姜起翁访十五世祖墓及谱
大宗法盖古卿大夫之家有采地者也封建 而大宗法不可复行东坡尝恨有小宗法而世莫行然非有大宗法以承祀始祖百世不迁族人五世外皆合之宗子之家序以昭穆而但行小宗法则与今之五服何异尽于高祖而忘之矣愚窃谓与其讲求废亡不可复之法不若楙明赋畀不可易之理昔有生燕长楚老还故国厥或诳曰此汝先人之庐 而哭泣不自禁者天理之呈露也所谓楙明者稽圣法察人伦而已矣诗曰行有死人尚或墐之疏者犹如此也又曰岂无他人不如我同姓而亲 别矣夫无情不如有情有情不如同形此以大君为宗子同天地之体性者也同形不如同姓同姓不如大小宗此以宗子为宗子同一人之身者也由分殊以推理一而所厚者不敢薄也真知爱其亲而不厚其亲之所出者无之此宗法之本也后有建举而措之尔起翁以十五世祖为念是宗法废于他人而不废于起翁也起翁楙明此理故也予以其征记吾宁知之
真文忠公荐介轩董先生奏检
子朱子之学若乡邑董公叔重程公正思王公幼观则见而知之若董公望之后学称曰介轩先生者则闻而知之先生诲人必以规矩字人必为循良真文忠公褒荐如右有所誉者有所试矣士论莫不以先生见知真公为喜而亦莫不以先生用未极其学为恨也真公入而启沃出而抚御壹据大学其曰孜孜以求乎下而不敢俟人之求有未尝识面而举之者岂有见而不举举而不先者哉因思穆陵在位四十年用真魏诸贤则治用丁贾则渐不克终贾迄于偾国彼惟知有私门不知有朝廷天下知有桃李不知有楩楠杞梓惟趋附唯阿是崇是使岂虞覆败之至此哉然则牍端数语国之所以废兴存亡系焉诚千万世之 龟也先生孙 翁以示后学徐明善敬记其后
读史要领
裳有要衣有领然后服者便之自秦讫五代治乱千三百年具于史必有要领然后观者便之也太虚一理形为万物散为万事合则治离则乱顺则正悖则邪所谓要领者亦理而已予友梅境翁为此书 有改评迄今乃定盖理明故见确见确故辞确以史为案以理为断信乎其得要领也此书若行岂独通略纂运图可束之高阁而已哉理之用为知人安民欲之行为内小人崇异端迩便佞古之治乱兴衰未有不由此者翁 熟数之矣以备启沃可也
齐子莘故家大雅集
故家大雅者齐君子莘之所集也自王迹熄而南国有骚正 微而江南有选厥后混一为唐宋然祖骚宗选到于今不异则故家在骚选之域宜也尚论骚选之人则屈与陶其最高乎屈之哀郢郢犹楚陶之赋归世犹晋粤若前代则子朱子注楚辞汤文清公笺陶诗此故家之巨子传人皜皜乎不可尚已更革后倾洞前何地无诗何人不诗巨子传人我未多见其间玄思幽意排奡刻雕宛转凄怆要亦可传昔两东门之未芜芬流从兮椒 亦异乎灵均矣汤公谓渊明说固穷多此深知陶者前之固不早后之固又岂足扬邪君集欲行后世宜不可以无辨舍是则兰翘玉挺各称其家惟君所择可矣嗟夫贲若草木天命也化成天下人文也天命终古不息人文终古不坠儒者舍此何营文明以正正则不荡不荡则雅天命弗僭弗僭则无邪无邪则雅熄可光微可昌诗可不亡
齐子莘昭代殊珍集
昭代殊珍者齐君子莘之所集也君生 裂而长混一乐逢昭代知文章将复大振故集此编也愚以大化贲草木观之一阳初动梅粲粲兰猗猗非不清幽特出然见亦罕矣青规将半紫艳烘霞红香扑地素光夺月绣林锦野四望如一斯盛观尔然牡丹富洛阳海棠丽成都一株独树此之所见必不彼若矧琼华瑶草邪然则君此集急就不可也近取不可也昔荆公选唐诗其初人各如干首至李杜韩 韦苏州刘白不复去取禹锡所谓大振政此诗也或曰今圣天子以 行经术词章采擢海内士子莘学博辞雄不待作中和乐职宣布诗然后光显也鸟声花影靡矣唐宋以此取士诚不切此集后当何如愚曰赋者诗之流诗者赋之源自康衢击壤赓歌猗那清庙至于今不绝岂无故哉六律五声八音治则雅忽则淫然而不可绝也须之久索之 君必勉之
黄秀伯所得邑人士诗卷
人有万世之长在形体之外予求诸古鲁臧武仲伐邾之役国人诵之可见矣齐晏平仲或曰不满三尺楚叶公子高尢短小不胜衣然其谋言功烈皆信范天下后世盖形者气之聚或 或陋所不可移心者理之会为上知大贤在我而已渝川黄君秀伯议论娓娓下笔不能自休盖豪士也从邑大夫来寓邑人多称之谓其得通介之中是又有为有守者其恒干与三大夫相类彼夏之防风氏周之瞒新莽之巨无霸竟以其长大取颠陨者吾知黄君不羡矣然武仲以知闻平仲以力行闻子高以先见退让闻所谓万世之长者要在忘其外而致力其内焉尔故予以三大夫谋言功烈期黄君君思齐焉诵其言行其行服其服是叶公晏子臧孙复出必不但作百里侯客也君得儒先生诗成卷来征言予雅不工诗乃识卷后以塞请
东月师诗文
儒者学到至处则其言益平近故百圣之言如出一口足以准天下范后世而未尝多言学为佛者不然到悟处则其言益峻绝或出一语则悟一人由是汗漫不可涯涘其不同如此予客江西东月师携诗集谒予颇采用文儒枝叶予谓未若本色语自成一家师以为然他日游武林来鄱阳出所作不特无假借善树立而言语渐峻绝所到讵可量哉予返林下六年欲闻平近之言不可得时取干淳诸老文字讽诵有会心处而今世儒者政尔诋娸干淳可叹也使予不知平近之味而遽与峻绝之言接则今日见东月师不犹昌黎见大颠邪
项氏野意吟
邑外谓之郊郊外谓之牧牧外谓之野纷华之观至此而绝旷 之思至此而发故谋国于野则获同人于野则亨张乐于野则流光其声而况于吟意无俗牵句若神助宜也予读此集如久客城市目熟纨绮耳厌筝笛缁尘化衣乃一旦逍遥乎 闲广莫风行籁作自然好音而 樵近牧又 乃乎归鸦落照间也比旧观岂不霄壤哉朱文公云要使方寸中无一字世俗语言意思则其于诗不期高 而自高 此论与野意最相近盖击壤为诗之初故也予未识君然见梅如见标格况诗 好丹徒少府不笑后人寂寂矣崌岭烟霞前村风月造物无尽意亦无尽有新作嗣以寄我
项廷实编曾祖诗词
临清居士有诗名江湖名胜时偕俊髦遍与之游尝记明善七 时山房许先生来访居士走价呼使拜许公公以乾坤万里眼为题索二十字明善缀其左云织翠见高轩不愁书眼昏一亭共临观万里豁乾坤许公大称赏之诗云双眸万里乾坤豁五字殷懃当赠言击瓮未妨颂司马垂髫遮莫赋高轩居士喜甚赐以纸笔今六十年矣居士与许公久为飞仙旧赋诗处轩亭亦非昔甚可慨也居士曾孙林辑居士诗集得四十首盖林之生也后又当变革散落之余所得止此而泣砚之意惓惓然居士名一鹗字宏甫又号嘉善 嗜善又乐人之善貌古而韵和魁然长者也林亹亹经术进未可量嘉善之报其在兹乎
项廷实汝南类编
廷实 编族谱又编嘉善居士诗词又集古今项氏诗文与名贤诗文为项氏作者又自唐讫宋奉廷对贡礼闱补上庠者凡项氏若干人曰汝南类编夫编族谱追 也编临清诗词念祖也至为此编则一姓之故实备矣廷实其亦有亢宗济美之志哉项氏蕃于江浙之东然其著者唐则子迁宋则平父而已子迁不过诗 好至平父然后史有佳传然欲至平父必求之一姓故实之外可也平父所事者朱张吕陆皆继孔孟之传者所友者杨敬仲沈叔晦吕子约杨子直皆渊源邹鲁羽翼伊洛者今其书具在廷实读其书企其人 孳勉勉忽不自觉其为平父而类编不徒作矣
项氏族谱
欧阳公云士生于世莫知其所自出其异于禽兽者仅能识其父祖矣诵此语孰不凛然今廷实编项氏族谱本支粲然以别尊卑以传子孙此为士者第一事有补世教大矣 自为序又录平庵谱叙于编首复征予言予不能如范文正公复归于范言惭矣然宋丞相西涧叶公本陈出也 贵朝廷恩赠及其本生父母近年乡先达昌江文伯胡公亦朱出有训族编训其两家子弟事见东涧汤文清公集中姑援此自恕而赘一言可乎今人皆知诵苏老泉族谱引而少有诵其谱例序者不详其谱例序之意而但诵其无服则亲尽亲尽则情尽情尽则视如途人则斯言也岂推而 之也是薄为道也古之大宗族人宗之五世以外皆为齐衰三月袒免以外皆序昭穆而合食焉数十百世犹然后世宗法虽废然一姓所居必有始祖其长房则大宗也其次房则小宗也视其谱粲然矣岂有服尽而可以途人视者乎盱江李先生曰祖以世断 则忘之族以服治疏则薄之骨肉或如行路吾病焉此语比老苏为笃矣愿与旧乡尊雅味其语而勉焉
董兰皋段氏诗解
曩 得庐陵段氏诗解于粥故书者其 校精甚要领处必傍抹发明处必傍点皆会予心且使予无丹铅之劳甚珍之他日 复纸视所抄先贤诗则兰皋董公笔知逸出经笥中无疑矣公用是经荐秋闱馆东阁膏馥所丐皆收名有以哉方公经笥散逸时次子敬仲君尚幼已乃嗜学有闻知此书在予戚戚然欲得之嗟夫世固有家藏万卷一朝散弃无遗余者又有初仅残编断简已而聚连屋者皆人子孙之为也文运休明已然况堙塞不振时乎今之散弃者方来无涯也若敬仲君者斯谓凤毛非止一家之瑞盖乡国天下之瑞矣兹事在 绪伦纪间非昌黎公画卷比予期敬仲甚 乃以归之而识其后
岳 敏书目
隋嘉则殿书三十七万卷唐宋官私无此也使年及志学者绝人事而读之日二十卷至七十 可了其究为书痴不疑矣子朱子语彭世昌曰紧要书能消得几卷岂非名言哉然则书无庸多蓄乎是不然书所以蓄 格致工夫无穷而书为最知言之学诐淫邪遁皆当览而辨之所贵者自博反约耳蓄书在博蓄 在约博之则三十七万卷可也约之则天地古今是谓道日用常行是谓学书筌蹄尔紧要书亦何有哉藏书之家不知反约蓄 而徒戒其子孙曰毋为势夺毋为贿迁末矣世世蓄 世世蓄书 微而后书不可保李氏晁氏何莫不然今阅岳氏书目知博矣征经 之 敏矣 敏知嗣 矣勿替引之子孙永保之
俞学正文笔 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