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碧儿一口气重新奔回原来的那个房间,砰的一声用力打开房门——眼睛微微眯起,再次打量着这间完全阳性化装潢的卧室,也终于明白过来,什么酒店房间,这分明就是一间男人的卧室!
疾步走到那个宽大的落地窗前,刷的一声,用力拉开厚重的窗帘——锦华团簇的花园,绿绿的草坪,偌大的游泳池,池水碧波荡漾,在正午阳光的照耀下发着粼粼的亮光!
天啊——这是一座豪宅!钟碧儿望着窗外如梦一样的画面,呆愣了好一阵子,终于阖起大大的嘴巴!
该死的男人,居然把自己带到他家里来!
刷的一声,再次拉上厚重的窗帘,钟碧儿眼眸深处已蒙上一层冰冷的光影。男人——你永远都猜不透他们的心思,就像她永远也猜不透爸爸为什么刚刚才逝去挚爱的妈妈,却马上迎娶继母进门的想法一样!
目光缓缓地逡巡着房间中的每一个角落,褪去昨晚的一切记忆,在这个完全阳性化装潢的房间里,那些黑的白的刚硬的摆设,让她只感觉到了冷,一阵阵的寒意泛上全身,眼眸中的水意似乎浸上一层层冰冷的寒霜。
最后,当她那双冰冷的眸光停留在那几个黑色的衣柜之上时,一股邪恶的意念悄悄地映入脑海,钟碧儿毫不犹豫地上前一步,“啪啪啪——”随着一声声的脆响,衣柜被她一个个地全部打开,紧接而来的是漫天飞舞着的西服、衬衣、一条条的领带……
直到衣柜空空,满地的狼藉,充满寒意的水眸才终于露出一丝凄冷的笑意——
转过身,再也不看一眼身后的杰作,钟碧儿断然拉开房门,再次走下楼梯——
“小姐,你——”刘嫂蓦然止住声音,呆呆地望着眼前满脸冷漠的女孩儿,她不相信似的再次眨了眨眼睛,仔细地观察她,是她没错,就是刚刚第一次下楼的女孩儿,可是她脸上却有着与第一次完全不同的表情,一种不符合她年龄的冷漠挂在她那张面无表情的脸上,完全没有了第一次下楼时的那种惊慌失措的眼神。
钟碧儿面无表情地下楼,平静地望了一眼以不同的眼光打量着自己的人,微微点了下头:“告辞了——”
“你不说再见?”欧阳志微微蹙了下眉,活了七十年的他第一次猜不透女孩子的心思。
钟碧儿闻言,疾行的脚步稍稍停顿了一下:“您希望再见到我吗?”
“也许你和别的女孩子不同——”所以自己的孙子才带她回家过夜,这是他多年都未曾破的例,而这个女孩子让他做到了。
钟碧儿的身子微微地一震,但很快就恢复了正常,她不能在这些陌生人面前表露太多的情感,淡淡地回应了一句:“谢谢——”
“小姐——你等等!”刘嫂眼看钟碧儿已经走出了大门,急忙追上去:“你还没有吃饭呢!我已经替你准备好了!”
钟碧儿忍不住顿了一下脚步,却没有回过头来,对于这位热情亲切的阿姨,自己不是没有心软,只是近墨者黑,她不相信和那个男人住在一起的女人会有什么不同,更甚者她或许就是那个男人的母亲,那么自己就更没有必要去亲近她了。
“先生临出门时交代过要你留下来吃午餐——”
先生?这么说她只是这家的佣人或者管家了,有钱人还真是奢侈啊,就连一个下人的穿着都比一般人高贵。
她叹了口气,终于回答了一句:“不必了,我赶时间——”再次抬起脚步,走出了主屋的大门。
“又一个想死缠住我爸爸的女人——”欧阳喆喆终于张口,说了一句不符合他年龄的话语,发泄了自己一个早上的不满。
“你爸爸?”原来他连儿子都有了,居然还敢把女人带回家过夜,没想到自己钓了一夜的男人竟然是有妇之夫,钟碧儿终于回过头来,冰冷的目光打量着那个孩子,是的,他只是一个孩子,一个小小年纪就装满了心事的孩子,好一会儿她才开口说道:“你错了,我们永远都不会再见第二次面的!”
钟碧儿再次转身离开——
“等等——”刘嫂突然从置物架上拿起一个皮包,追上来,“这是你的包包,先生让我帮你清理干净!”
钟碧儿默默地接过来,也许这家人唯一有情义的就是这个管家模样的女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