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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又等了三天。下午,小杜告诉胜子,娄厂长回来了,刚进办公室。胜子琢磨厂长外出了几天,刚一上班事肯定不少,找他的人也肯定不少,就想等个把钟头再去。这时候去,厂长可能也没工夫,说不定还惹烦了他。如今当官的脾气都不大好。

一个小时过去了,又过去了半个小时。胜子突然改变了主意,还是让财神奶奶去找厂长比较合适。一级汇报一级嘛,自己去找厂长,不是越级了?

财神奶奶罗科长扭着地瓜炉子体型拿着几张单据去了,胜子就坐在她办公室里等。财务科桌上摆着一摞一摞厚厚的账本,墙角里有一只绿色的保险柜。小媳妇出纳员韦琴琴左手翻着一叠子单据,右手打着算盘。外号黑牡丹的会计姑娘在埋头记账。

胜子搓搓粗糙的双手,手上裂了几道口子,左手背上前天安装一个水管弯头被碰破了块皮,沾了水发了炎,还有点儿红肿。他又看看小媳妇韦琴琴的手,玉白粉嫩,如面包一般,随着拨算盘,红指甲如弹琵琶似的跳跃蹦达。又闻闻屋子里,弥散着一股子香水脂粉味儿。

黑牡丹眉眼俊俏,只是皮肤黑了些,故得此名。黑姑娘倒也没搽什么增白粉蜜之类,只涂了口红。屋子里的香气肯定是她二人身上散发出来的。他蓦地又想起了梅,妻子梅。梅极少涂脂抹粉,她的发香和身体上散发出的香气,是一种淡淡的如腊梅一般的清香幽香。

真是一个女人一个味儿……如果自己当年上业大函大也学财务,不也坐上机关了么?不用冒着酷暑严寒去安装维修管道,还可以安安稳稳地坐在这儿喝着酽酽的香茶,与美妇美女聊天儿。哟,窗台上的旱莲花开了,翠绿的叶片上一片桔黄,来了好几趟,竟没注意。

韦琴琴和黑牡丹是小杜经常谈论的话题。他说韦琴琴结婚两年也不要孩子,但比当姑娘时饱满多了。又说不生孩子的少妇比少女更受看,更吸引男人的回头率。又说韦琴琴走路的姿态特别优雅,特别是从后边看,更优雅。而黑牡丹,最好看的是那一双黑葡萄般的大眼睛。

胜子却根本没注意这些。此时他想起一个喜剧演员唱的几句歌,“啊木得儿(牡丹),百花园里最美的人儿……”禁不住噗哧一笑。

韦琴琴边打算盘边问:“胜子师傅笑么?”

胜子却不好意思跟人家姑娘开玩笑,忙掩饰道:“我琢磨你这保险柜没钥匙咋弄开。”

韦琴琴伸出双手,把脸颊旁的菊花状乌发往后拢拢,笑道:“那可行了!你要闹会了这开万种锁的本事,就不用在这个小破厂当地老鼠钻下水道修管子了!开个保险柜,怎么的不给个百二八十的?要开个奔驰林肯呢?”

黑牡丹抬头看看他,也笑了起来。

胜子跟他们聊着,觉得挺有意思。又翻桌上的一摞报纸,上有“美国前总统理查德.尼克松因患严重中风逝世”、“叶乔波用伤痛之躯托起五星红旗”、“国务院总理李鹏结束对乌兹别克斯坦的考察回国”等消息。另有一张晚报,刊登了千岛湖游船特大杀人抢劫纵火案被侦破的消息。

门一响,财神奶奶回来了。她把那几张薄薄的条子往胜子面前一放:“不好办哪!厂长不签字。”

“嗯?”胜子抬起头,盯着财神奶奶那黄黄的胖脸,“厂长没空?”

“不是。厂长说,这笔钱发不发,还得研究研究。”

“研究研究?这承包合同上签得明明白白,满一年就兑现,现在都过了半个月了。我给厂里还贡献了四万八哩!”

财神奶奶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厂长不签字,这钱可是不敢给你呀!老弟!”她像拍孩子一样拍了一下胜子的肩膀。

“他没说为么理由不给签?”

“没有。”

“他还在办公室吗?”

“刚才我来的工夫,还在。”

室内的空气已有点儿紧张了,只听见算盘珠儿叭啦叭啦的脆响。小媳妇韦琴琴端起红色保温杯喝了一口茶,冲胜子点了几下头,又低垂下眼皮儿,摇了摇头,似乎在告诉他:事情不那么简单哪。

胜子摸起桌角上的几张条子,本想说“我找这小子去”,话到嘴边却变成了:“我找他去!”

上了办公楼,直奔厂长办公室,轻轻敲了几下门,无人来开。又加重敲了几下,还是无人来开。这时,厂部办公室出来个小伙子,说:“胜师傅你找厂长?他刚出去了。”

胜子说:“咦,走这么快?上哪儿了?”

小伙子说:“和崔主任一块儿上了玉皇宾馆。香港那边来了俩客户。”

胜子道了一声谢,心里说,找他去!

对娄传兴的底细,胜子虽了解得不太详细,却也从职工们私下的议论中知道个大概。此人是“文革”前的技校生,后来不知怎的补了个中专文凭。学的什么专业不太清楚,反正不是学机械不是学化工也不是学电工学仪表的,反正他到配件厂当厂长对配件制造一窍不通。搞生产销售检修也全指望着三个副厂长和几个工程师。他原先在第四工业局机关当个秘书,给局长办公室主任打水扫地起草文件通知写报告写讲话稿。前年挺得一个满脸麻子的局长的赏识,委了他个科级干部,派他到这个厂接了即将退休的老厂长的班。局长厂长都跟咱管道工没么关系,没有关心的必要。不过娄传兴这么一来,三个干了五六年的副厂长和干了七八年的贾工甄工李工王工可就全没戏了。原先职工们还议论从这几个副厂长工程师中出一个厂长哩。

娄传兴来配件厂之前穷困潦倒,家住在市东郊石料厂一带,老婆是个劳动服务公司的家属工。娄传兴每天到第四局上班要坐一个半小时的公共汽车,饱受好几年风霜奔波之苦。但打一当了厂长,很快就鸟枪换了炮。他先把家搬到了市里,住上了三室一厅,孩子也联系安排在就近的学校上学。自行车自然是不能骑了,厂里的桑塔纳基本上成了他的专车。从他家到厂不过二华里路,每天都由轿车接送。至于房子是怎么弄到的,孩子转到市重点高中交的近万元钱是谁给出的,工人们谁也不清楚。不过,小贞冷不丁说了一句话:“反正娄厂长自己拿不出来,即使存着几万块钱,他也不会自己掏腰包。”

配件厂原先的基础就不错,娄传兴来了之后基本上是坐享其成。两年多来企业没亏损但盈利也不大。职工们猜他可能想干点什么事儿,显示一下自己的开拓精神。果然,最近他带几个副厂长工程师老是跑上海跑广州跑深圳跑海南,准备上个什么大项目。

胜子骑自行车直奔玉皇宾馆。去时一溜大上坡,蹬起来挺费劲。扭头见路边有个民工拉了满满的一地排车蜂窝煤,正吃力地爬坡。胜子忙下了车,一手推着车子,一手帮着推那地排车。民工觉得车轻了不少,回头一看,笑着说:“谢大哥了!”胜子说:“没事!”一直帮他推了百多米。到该下坡了,民工停了车,又说:“谢大哥了!”

胜子问他:“你卖这一车,能挣多少钱?”

民工用搭在脖子上的脏兮兮的毛巾擦着古铜色脸膛上、脖子上的汗,说:“也就挣二十来块钱。”

“一天能卖几车?”

“冬天最多能卖两车,夏天有时候连一车也卖不了。”

胜子骑车又往前走,眼前老晃动着拉地排车民工古铜色的脸膛,不禁想起父亲来。

印象中的父亲,比儿子还要矮两三公分。父亲的故乡在离天河几百里地的西部大运河边上。老家早没了人。胜子爸十几岁就流浪到了天河,当了一年粮栈的伙计,后来拉上了地排车,专从火车站的货场载上货物给客户去送。那种车的架子很长,木头轮子上包着铁皮,能装两千市斤的货。拉起来,在石板路上咯咯吱吱响。几年车拉下来,脸和肩膀全晒成了古铜色。

天河解放前夕,当华东野战军的隆隆炮声在城墙外响起且越来越近时,胜子爸和许多地排车夫被国民党兵押了去,给拉修工事加固城墙用的青砖、洋灰、石灰、沙子、木料,也拉粮食、压缩饼干、子弹炮弹手榴弹和长枪短枪。守城的国军绥靖区中将司令企图坚守三个月,等待主子蒋委员长派两个空降师来解天河之围,岂料被华野的两个兵团只打了十天就炸开城墙攻了进来。

解放后,胜子爸加入了合作社的搬运队,依然拉他的地排车,那车换成了胶皮轮子的,轻快多了。可胜子爸的档案里却写了一段“为国民党反动派修工事运弹药三个月”。每次搞政治运动,胜子爸都被列入重点审查对象。查了多次,结论均是“工作积极肯干,无异常表现”。但因当车夫,社会地位低下,又穷,个头矮,脸黑,一直过了三十岁,还没成个家。

胜子妈老家在天河西边的一个穷县,十六岁那年因家乡黄河泛水淹没了庄稼颗粒无收,来天河投奔一个表姑。开始在表姑家看孩子洗衣服做饭。表姑夫在粮店上班,胜子爸常给他店里送米送面。啦起来,知胜子爸还是光棍一条。回家跟表姑商议,表姑在胜子爸又去送面时看了看,觉得小伙子忠厚老实,跟胜子妈挺般配,就给介绍了。胜子爸和胜子妈见面啦了啦,都挺同意,两个月之后就结了婚。胜子爸因长年风里来雨里去,落下了关节炎,心脏也不太好,直到婚后第四年才添了胜子。胜子五六岁的时候,碰上了国家三年自然灾害,个子没长起来,瘦瘦黑黑的,像个“小刚果布”。打七八岁就在爸爸的车旁挂根袢,帮着拉车。货送下之后,坐在车上让爸拉回家。到十一二岁,就能拉着爸爸了。还学会了让爸靠车后边坐,他坐在右车把上,用脚一蹬一蹬,使车子按杠杆原理一翘一翘地朝前飞跑。

窜了近一个小时,胜子到了富丽堂皇的玉皇宾馆门口,就见一个穿着像仪仗队员制服的小伙子立在门口,旁边还有个穿着缀满了亮闪闪饰品的大红旗袍斜挂一条玫瑰色绶带的服务员小姐。胜子上了台阶,“仪仗队”伸手挡住了他:“先生,衣冠不整洁者,请勿入内。”

胜子一愣,瞅瞅身上脏兮兮的工作服,说:“走得太急,忘了换了。”

“仪仗队”说:“对不起,您不能进去。”

胜子把眼一瞪:“我找我们厂长。”手一指门内,“他在这里请客人谈业务。市机械配件三厂的。你不让进,去打个电话,让他出来也行。”

“仪仗队”见胜子不是个善茬儿,怕跟他吵起来砸了饭碗,就对那个小姐说:“你去打个电话问问吧。”

红旗袍小姐推开玻璃门,翘着红色的高跟鞋咯噔咯噔进了楼。衩开得挺高的旗袍下摆一闪一闪,露出两条穿了薄薄的肉色丝袜的长腿。

这时,台阶下驶来一辆黑色的皇冠轿车,车门一开,下来一个矮个子柿饼脸西装革履的中年男子,显然是个日本人,后边跟着两个中国男子。三人先后上了台阶,“仪仗队”站得棍儿一样直,先行了注目礼,又忙去给日本人开门,连人家大爷贵姓都没问。胜子恶狠狠地瞅着那三个人进了楼,暗暗骂道,势利眼!老子要是借辆轿车来,穿得人模狗样的,你他妈的就什么毛病也没有了。将来老子挣上十万二十万的,非来你这宾馆摆他一谱不可!

耐着性子等了十几分钟,那红旗袍小姐翩翩而来,身后跟个高个头中年黑瘦男子。胜子一看是办公室主任老崔,迎上去问:“娄厂长在不在?”

老崔把胜子领进大厅,两人坐在沙发上。老崔问他:“你有么急事,一直追到这儿来了?要房子?办调动?”

胜子没好气地说:“要房子?要个屁!要房子你厂里有吗?我是跟厂长要钱的!我承包的管线工程早完工了,他凭么不给我承包费?”

老崔“嗨”了一声:“要钱你回厂里要去呀!上这里来厂长也没钱哪!再说,他正跟香港的客户谈判呢!”

胜子说:“我今日豁上了。都找了他好几趟了,就是找不着。今天他谈到么时候,我就等到他么时候!他谈到天亮,我就等到他凌晨!”

老崔了解胜子的犟脾气,说:“那就随你的便吧!不过你可别激动。”说罢,转身伺候厂长和客户去了。

胜子知道这老崔的家底儿,一个因工伤瞎了一只眼的老爹,一个从毛巾四厂下了岗的病老婆,儿子今年考大学。肩膀上的担子不算轻。可他仍勤勤恳恳兢兢业业地为厂长和厂里服务。小杜背后常叫他“穆仁智”。

胜子转着脑袋,看大厅里的摆设。甭说,这地方布置得还真不赖。正面墙上挂了把足有三米长的工艺品绢扇。墙角里有一盆硕大的龟背竹,一片叶子比芭蕉扇还大,叶柄也有两米多长。茶几沙发中间是个喷泉鱼池,几十种红的、黑的、花的金鱼在里面游来游去。门厅一侧还有个小卖部,经营烟酒糖茶。胜子过去看了看,货架上多数是看不懂名字的外国酒和外国烟,基本上没有中国货。人头马标价一百八,皇家礼炮四百,胜子从未喝过,也是第一次见。还有一瓶斜放的如花生油颜色般的路易十三洋酒,标价竟是一万八千元。胜子吓了一跳,什么破酒这么贵!是金水做的?

胜子想,厂长在这里一天花多少钱?这些钱哪来的?光听说他谈项目,谈了十来个,一个也没谈成。谈这些项目吃喝得花多少?听说在这里点一支歌就要几十块钱。闹腾一晚上又花多少?又想,管他呢!别人的事咱一个小工人管不了,咱就管好自己,要出这三万二千块承包费就行了。

想到此,他一边取出自己兜里的大鸡烟点上吸着,一边观赏喷泉金鱼,一边等厂长。

可过了不到半小时,就觉得背上冒了汗。楼内温度足有二十七八度。几个服务员小姐都穿着单衣和裙子。胜子热得脱下了帆布工作服,这才发现灰色衬衣掉了一个扣子,袖口都磨得破了边。这衬衣还是梅几年前给他买的,唉,老婆……梅……正想着,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喷嚏,声音很响,把身旁一个看报纸的老头吓了一个“机灵”。

老头儿侧过脸,一双小眼睛从搭在鼻梁的眼镜上方愠怒地瞅瞅他。他也瞅瞅老头儿,并不道歉。老头儿起了身,走出十几步,到另一个沙发上坐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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