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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雪中送炭(4)

一个炎热的夏日午后,江隆基来到54甲号门前时,见走廊两侧堆满了书,差可供一人通行。迎门支着一张小床,一个不足十岁的小孩在上面午睡。冯夫人任载坤迎在门口,问明来意后,先将小孩唤醒,并将单人床推进走廊腾清门口后,方能请客人进门。夫人对此颇难为情,歉意说:“屋里太挤,孩子身上长了痱子,睡门口通风。是俺的外孙。”

冯先生似乎也刚起床,正坐在一把老式的木圈椅里喝茶醒神。他穿一件家制的白布短袖褂,戴黑边深度近视镜,下颌上飘一幅在清华北大两校传为美谈的美髯。据说先生平日说话有点口吃,但一站在讲台上,将那飘逸的胡须一捋,便满腹经纶口若悬河,时而旁征博引,时而笑料迭出。因而台下的学生都将那捋胡须的特定动作当作一台好戏的序幕,模仿者层出不穷。

“芝生(冯先生的字),江校长看你来了。”

当夫人介绍时,冯先生不知正在思考学问,还是睡意未醒,竟愣神半晌没有反应。

冯友兰长江隆基十岁,面目清瘦,举止文雅,一副老学究的模样。书房里从墙根堆到屋顶,四面全是书,线装的、平装的,发黄的、发黑的,满屋飘着书墨味儿。

再度介绍后,先生才如梦初醒。“啊!是江校长,你那么忙,能有空到、到寒舍来?”

江说:“早应该来看你,确实是忙了些,请冯老谅解。”

在此以前,冯友兰与江隆基虽有接触,但都在公开场合,还未深谈过。与别的老教授不同,他的历史为他带来了严重的心理障碍。当然他也听说过,江是共产党内懂得教育、颇能体贴知识分子的领导干部,但毕竟,江是现任校领导中唯一的党员,一言一行代表着共产党的形象。这种心理上的距离感、敬畏感使得他一时竟不知说什么好,像答卷不及格的学生站在严厉的老师面前一样诚惶诚恐,不知所措。琢磨再三,还得从汇报思想、检讨1949年以前的言行开始。

“江校长,解放前我两次加入国民党两次脱离,自认为还是要求进步的。特别是1947年在美国,宾夕法尼亚大学发给我永久居留证,我常吟诵王粲的《登楼赋》自勉:‘虽信美而非吾土兮,夫胡可以久留?’对前来劝我的朋友说:俄国革命后,有些俄国人跑到中国来居住,被称为‘白俄’,我可不当‘白华’。解放军越是胜利,我越是想尽快回国,怕的是全国解放了,中美交通断绝;回到清华,就主持了朱自清先生的追悼会。后来,南京政府派青年部部长陈雪屏来清华、北大,动员有名望的教授去台湾,说是准备好了专机,在南苑机场等着,只要答应就有人来搬家。我和周培源商量过,坚决不去。留下来他继续当他的教务长,我当校务会议主席,共同维持清华的秩序。傅作义的部队撤离市区后,我就在教职员大会上宣布:咱清华已经先于北平城而解放了!1949年10月5日,我即致信毛主席将上述情况做出汇报,表示了接受共产党领导的决心。1950年我自己要求去参加土改……”

“这些情况,我或多或少听说过。对先生在关键时刻所表现的民族气节和追求进步的热忱,应当充分肯定;对先生在中国传统文化方面丰富的知识和造诣,至少我个人相当钦佩。但思想改造是个长期的任务,历史上这样那样的曲折是由历史造成的,只有慢慢来总结,才能得出正确的经验,操之过急了,效果不见得好。”

江隆基所以这么说,是因为冯先生从1949年11月起,每年差不多有十来篇谈思想改造的文章发表,而没有一篇学术论文,未免显得急躁心切。而实际上影响他生活待遇的,是因为他1945年当选过国大代表并进入主席团,还在重庆和庐山的中央训练团讲过学。1952年出访印度回来后正赶上“三反”,就上述问题数次交代检查未能“过关”。像这类问题,急又有何用?

况且此行的目的不是谈思想改造,江直率地说:“我来是想看看先生的房子,听说先生的住房很挤,看能不能想办法调换一下?”

于是夫妇俩陪同看房子。确实很挤,两间房,一家数口,连书都搁不下,且年久失修,又暗又潮。二次坐定后,江说:“这怎么行?搞学问的人连书都摆不开,怎么行呢?得想办法解决。”

一句知冷知热的话,说得年近花甲的冯友兰几近涕零。沉吟了许久,几乎是带着哭腔激动地说:“江校长,我冯某活到这把岁数,治学治到这地步,却是家有万贯,膝下无子啊!”

江不明就里,一时反应不过来。环视左右,他确实不知道他有几个子女。进门时碰见外孙,想必有一个或几个女儿,但生儿育女上的事,对我谈又有何用?

冯友兰沿着思路继续说:“通过对我的新理学的批判,我思想触动很大,也作了自我批判,我承认1949年以前的论著全成了一堆废纸,宁愿烧掉,不再贻误后世。但我很想用马列主义观点重写一遍《中国哲学史》,大约得七八卷,一百五十多万字,奔六十的人了,有生之年能够完成,也不失对国家对人民的一点奉献。可是江校长你看看,这么多东西,”他指着满屋子的书籍资料说,“没人帮忙做点资料工作,只怕我熬到油干捻子尽,也难以完成!”

江隆基这才明白他说的“家有万贯,膝下无子”是什么意思,“冯先生,你是说需要一个助手?”

“是啊!这比房子更重要,房子大家都紧张,挤就挤一些。原先一直由大女儿帮我搞资料,三十大几了,孩子要单独工作,联系好去一所中学教书,我不能拖孩子的后腿。现在事无巨细都得我一人来做,老伴是家庭妇女。”

这一请求给江抹了一剂清凉油,猛然想到了一项重要工作,便问:“冯先生,据你所知,咱们老教授中没有助手的还有谁?”

“理科不甚了解,文科还有几位,汤先生,翦先生,他们岁数比我大,身体也不太好。”

江说:“我记下了。这个问题应该解决,也好解决。房子再难也要给你解决。”

想起事情他就坐不住,要辞行。冯友兰感激地送他出门,还陪同走了一程。

“到一个新单位,首先是雪中送炭,然后才是锦上添花。”这是江隆基常说的一句话。

然而,“雪中送炭”的前提是你手中得有“炭”。

为老教授配备助手的工作列入校务委员会的议事日程,北大自身就能解决;而房子问题相当棘手,不是几个校长开个会就能解决的,它需要大量的资金。搬迁后年年建新房,年年进新人,住房还是很紧张。适合冯友兰住的,只有校内的燕南园和校外的勺园,可是都已经住满了;还有正在修建中的朗润园,是新式楼房,有没有合适的且不说,也是建起一栋立即就有一批新人搬进去。江隆基拉上总务长蒋荫恩里里外外地找,找来找去无着落,一时间竟成了无法破解的难题。想来想去,只好采取最下策也不算权宜之计的最上策:自己和冯友兰对换!

他把这个想法吿诉马寅初,马说:“你这是丢我校长的脸!”

他找周培源商量,周说这是“将”教育部乃至中央的“军”!

他找侯仁之商量,侯说:“此风不可长,这个你换了,下一个找你怎么办?”

马、周、侯都持反对态度,他还不甘心,又去找排在侯仁之后的副教务长严仁赓教授商量。

严是天津人,南开大学毕业后即去美国哈佛、哥伦比亚、加利福尼亚等名牌大学留学并做研究,专攻西方经济学,对资本主义国家财政学很有研究。回国后任浙江大学教授,从事旧中国地方财政研究,著有《中国之营业税》《云南财政概况》等著作,是马寅初从浙江大学带来的,除副教务长外,还兼任校长助理一职。他在几个校级干部中最年轻,才四十出头,家住燕南园西北角50号。夫人叶逸芬是名门闺秀,外祖父曾是北洋水师的管带,在中日甲午海战中为国捐躯。严氏夫妇才是真正的“膝下无子”,“不惑”之年还没有孩子。叶逸芬很喜欢江的女儿,有空就来江家逗孩子玩,与宋超无话不谈,亲如姐妹,甚至多次表示要把小曼认成干女儿。宋超多次给丈夫说过,自己是地地道道的“土八路”,在与叶逸芬还有王蒂澂这些知识女性的交往中,学会了怎样和知识分子相处,学会了待人接物,适应了知识分子扎堆的大学生活。因了这层关系,江和严的私交甚好,除了谈工作,还可以说说家庭琐事和内心的苦闷。

进门坐定,喝着茶水,江便推心置腹,将换房的想法说给严听。不料严仁赓也不赞同,说:“马老他们几个的意见是有道理的。”

“为什么?”江隆基急了。

“侯仁之一语中的:此风不可长。你不想想,北大住房这么紧张,他冯友兰再挤,总还有两间房,那些连一间也没有的呢?据我所知,这几年新进的教师,有的在外面租房住,有的还和父母一家几代挤一起,路远的起早贪黑赶公车,你这么一调换,他们要闹腾起来怎么办?江校长,北大这地方你也知道,在中央的眼皮底下,通天人物有的是,所以马老、周培源的担心是有道理的。”

江隆基点头承认,但也有他的道理:“我已经当面答应冯先生了。答应了就得办到。当领导的说话不算数,开空头支票,那样一大批老教授会怎么看呢?以后还要长期打交道,我怎么做工作呢?”

两人都陷入沉思,许久无话。严很了解江的品行,也理解他的困境,终于想出了一个对策,说:“你去住冯先生的54号,两家紧挨着,从工作的角度、从家庭的角度,怎么说也不合适。这样吧,我家就俩人,住这么大房子,空着也浪费,回头和逸芬商量商量,咱们用马老的经济理论‘团团转’转一下,你住我的,我住冯先生的,冯住你的。这样倒腾一下合情合理,我想别人也不会说什么,你看怎么样?”

江隆基眼睛一亮。“那……合适吗?逸芬会不会……”

“呵呵,要是换了别人,也许还要费些口舌,逸芬你就不用担心了,没看她喜欢你小曼那样子,当成了自己的心肝宝贝。”又说,“我这房子比你的小一些,又比冯先生的大一些,不过你看,是水泥地,没铺木地板。”

江隆基一摆手,“那有啥?延安的窑洞、西安的老平房都住了,都没地板,工作照样搞,还搞得不错呢。”

“还有,冬天没暖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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