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在那场车祸之后,他的简单,似是覆上一层纱,虽然还是笑,可我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听说,安叔原来的妻子也是车祸去世的,我猜,这
就是原因吧。
那场意外的车祸,对我俩来说,确实挺残酷的,现在说说,就好像在讲别人的事儿一样,可那会儿,对于两个孩子来说,就跟一块大石头砸身上一样,就那么一瞬间,世界都变了,变得彻底,在我们都没有做好改变的准备的时候。
后来,安姨,也就是安叔的亲姐姐,成了我们的监护人,再后来,安臣因为成绩优异,出国深造了。
一晃儿都好几年了,这期间,他会偶尔给我寄张明信片,写上几句祝福的话,就像一个老朋友,就好像在证明,他还记得我。
我还寻思着,他会留在那儿,好好发挥自个儿的才能,没想到,他这就要回来了,不过,这么多年了,也怪想他的,回头得好好问问安姨。
饮水机亮了绿灯儿,我撕开咖啡,摁了开关儿,水就“哗啦,哗啦”的进了杯子,一股浓郁的香味儿瞬间窜进鼻子了,这味儿啥时候都不变。
回到座位的时候,我的心里还惦记着这件事儿,刚一低头,猛的一惊,这是怎么个景儿?眼前的桌子上,搁着一大捧花儿,不知道什么花儿,我瞪着这一大坨,说:“妞儿,让你收钱的,你这是收的啥?”
“绣儿姐,老实交代吧?这么大一捧火红的玫瑰,要说不是亲密的人,我还真不信。”张小雅痴痴的看着我眼前这一团“火”,说话的语速都慢了几拍儿。
“哈哈,这就是玫瑰啊?我还以为什么呢?”
“崩跟我打马虎眼儿啦,坦白从宽昂!”这丫头的语调儿里,怎么就感觉酸不溜丢的呢。
不过,我也很意外:“给谁的?我这儿可不是收容所,收你们的包裹就够受了,这会儿还送个带刺儿的,谁丫这是?”
“啧啧。”张小雅啧着嘴儿,把一卡片递过来:“装,接着装!”
我一瞅:“GiveMeADate”
我挠挠脑袋,这谁丫?
要说是这里的病人?不太可能,我就只管收钱,一般也不跟人正面接触;要说我的客户,那也不太可能,大多数都是中年妇女,或是有家室的企业老总,都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不会这么高调儿;要不就是有隐疾的男人,这个……不好说,不好说,林子大了,什么鸟人都有滴。
我刚寻思着怎么跟这丫头说,就听张小雅大叫着:“绣……绣儿姐!您瞅瞅,刚进门儿的那个,快看快看,是不是哪个明星啊?”
我一惊,明星?赶紧转头望向大厅,虽说咱过了这追星的年龄,不过看看也好,养眼!而且来医院的明星,X!这八卦,绝对劲爆!
我刚聚焦,就看一男人,双手抄兜里,带点儿傲气,不知道跟前台的导医说了什么,下一秒,转头,正好和我对上了。
“恩?”我一惊,这是谁丫?!这不是昨晚那个冤家吗?!就那么一瞬间,丫绽出痞痞的笑颜,朝我这儿就来了,我立马闭上眼睛,X!今儿早上的景儿,又撞我脑袋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