郊外的景色依然是那么的迷人。
她总是习惯独自一人坐在这溪水旁默默地捧着本书静读,她不喜女红也不爱胭脂水粉,女孩家的喜好在她眼中总是提不起精神。虽然在别人看来她是有些特立独行,甚至于有些叛逆,然而没有人会否认他们的这位太守千金的美貌与才气。
她站了起来,迎面对着水边的微风,嘴角微微地上扬着,没人能探知这个女孩子玲珑剔透的内心。十八年来,她不都是这么过得吗,有谁会真正地去试图了解她呢?
“小姐,我们该回了。不然老爷会责罚奴婢的。”一小丫头走过来提醒着她。
“好了好了,你去收拾一下马车,我们这就回家。”她合起书页,温婉地笑着。
“是,小姐。”
一阵骏马的嘶鸣声轻易地扯开了四周的寂静,飞驰而来的是并驾齐驱的两骑。看得出,来者的显赫非常人能比,就凭这他们乘骑的骏马,那应该是塞外的良马。她笑了笑,很是奇怪自己平时为何连对相马都有兴趣。
这时,那两人已经奔了过来,见着溪水边的她只是一眼瞥过而已,或许急于赶路的他们根本都没看得见她。突然,就在她要起身离开时,刚才的那两人竟然掉头回来停在了她身旁。其中一青年男子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的脸蛋,长久不愿移开,这倒是让她害起了羞。
她提着裙裾想要避开他的目光转身离开,却没料那人开口道:“你叫什么名字?”
她顿时一怔,仿佛是听错了言语,脚下的步子毫不放缓地继续前进。那人有些愠怒,打马上前挡在了她身前,重复着刚刚的问话:“你叫什么名字?”
“我……我叫白雨帘。”她略有慌乱地小退两步,正对着来者的一张俊逸的脸庞,“你,公子有何贵干?”
“白雨帘。”他在口中喃喃地念着她的名字,若有所悟地说道,“你是哪里人?”
“本地人。”白雨帘轻轻地吐着。
“跟我走。”他抓紧缰绳面无表情地道。
“……你,公子此言何意?”白雨帘揪着裙裾,紧张地望着这个好看的男人。
他笑了,很爽朗很灿烂,是那种让所有女人着迷的笑容,他收敛着表情道:“跟我走就是跟我走,没什么特别的含义。”
白雨帘大睁着眼睛,对眼前的这个男人生出微微怒意,她自小到大便是受人宠爱惯了,还从未有人敢对她这么无理,要不是从小的教养,这会儿她怕是该像那些泼妇似的大骂起登徒子来了。她定了定心神,看了看她远处的马车,不卑不亢地道:“公子真会说笑,您是在与奴家调笑么?抱歉得紧,奴家要回了,公子保重。”
“站住!”他低喝一声,旋而猛地拍马而来,猿臂一伸将她抱到了马背上。白雨帘一声娇呼,用力挣扎起来,接着他马鞭一扬,胯下的骏马风驰电掣地绝尘而去。
“放开我!”白雨帘用力地摆脱他,向后退了几步。
“你这是干什么?”他似笑非笑地靠近她,闻着她秀发的香味儿,“哦,你是把我当采花大盗了,哈哈……嗯,好,不管你怎么想,我要定你了。”
白雨帘倒吸了一口冷气,他的眼神告诉她这是个难缠的家伙,她就这样被他给抢了?为什么会这样,简直是一场噩梦。不对,就是噩梦也会醒来的,可遇上了他就像是跌进了无底的深渊,她恐怕再也爬不上来了。
“哎,怎么哭了,想你家人了?呵呵,你放心,过些时日你就能见到他们了。”他意味深长地笑着,他的双眼从不离开她的脸庞。
“你,你是个强盗,我还以为你是个彬彬有礼的君子,谁知你竟是如此个人面兽心的无耻小人。”她终于痛快地大骂起来,将那些矜持统统地抛之脑后。
“哈哈,好好,我们一连走了四五天,你还是第一次说了这么多的话,有趣。明日就可以到京城了。”他轻声道。
他是京城人。白雨帘轻咬贝齿,紧抓着衣带,她有些怕他。他的目光很犀利,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子的勃勃生气,天潢贵胄之感将她整个人压得透不过气。
白雨帘转过身,冷冰冰地质问这个男人:“你到底是谁,我跟你有什么深仇大恨?为什么要把我抓到这里?”
他意态轻松地坐了下来,自斟自酌,良久才开口道:“我呢,跟你没仇,相反我与你……有缘。至于说我的身份,呵呵,你很快就能知道。好了,赶了一天的路,累了吧,好好的休息。唉,你可不许再逃了,这几天你都把我给折腾够了,你不想总是麻烦我跟子煜吧。子煜——”
哐——
一执剑的青年夺门而入,表情严肃地立在他跟前:“爷有何吩咐?”
“子煜啊,你要好好地保护白姑娘,知道吗,千万不能再有闪失。”
“是,属下遵命。”子煜抱拳领命。
“你们,你们真是魔鬼。”白雨帘气得双眼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