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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城南书庄草(22)

外父陈怀川公立后记

公姓陈氏讳君政别号怀川为亡室赠孺人父实槐庭公长子也次前川三榕峦四松川五榕川公娶官路林鲜丈夫子遗女二长适富沙王次即赠孺人公生于嘉靖乙酉以万历壬寅十月十三日不疾而逝得筹七十有八矣少业儒稍不利去而隐林间间赋近体虽不尽中绳墨矢口成声取适而已性耿直不能容人过然乡人有构每又曲为解以故人不愿直所司愿直怀川公者其取重也如此至其论犮衣以敛每谓晦翁为宋大儒而家礼一书无贵无贱何所取义直着私居之服为体受全归之服则无如玄端为正当也此语实晦翁忠臣所为度越千古远矣公生前欲余为之置后余就公门内之政引诸礼未符未敢轻诺葢礼长子不得为人后惟支子可以后大宗今前川之子朝佐松林之子德辅孑而且圽无论矣欲立榕峦之子朝纪似又悖于礼无二斩之义稍稍以榕川之子朝立朝桂朝藩从臾而择其一余窃谓于支子后人之说无戾而公又曰礼庶子不祭明其宗也自以身为继祢之宗断断乎无取乎榕川三庶而必欲朝纪之子应熺后公夫熺为侄孙辈行己远公为伯祖其系不续是重宗而执过于礼者也第礼穷则变变则通无己则暂令朝纪主丧应熺权称嗣孙俟长以承祧主鬯庶朝纪无二于榕峦而公亦居歆于应熺矣所有遗业屋尽归朝纪田若廛半以奉槐庭为五房轮祭从公治命也是为记

城南书庄草卷之八

城南书庄草卷之九

海阳林熙春志和甫着

明诰赠中大夫四川布政使司右参政图溪周公墓志铭

明冠带乡宾官公暨配王孺人合葬墓铭

明乡宾黄善士墓志铭

明广西平乐府通判北庭陈公暨配孺人林氏合葬墓志铭

明奉训大夫广西南宁府横州知州东旵夏公暨元配陈宜人合葬墓志铭

明诰赠中大夫四川布政使司右参政图溪周公墓志铭

万历壬辰蜀守臣具言建昌备兵参政臣周光镐征西南夷绩最从令甲得赠光镐祖瑃如其官诏报可制诰有曰乐善好施敦伦扶义德以百年而植家以再世而昌大哉皇言自国家以来祖被纶章潮阳自公始也丙申参政以大理寺卿得予告归辛丑始奉其父桃溪先生状及自为世传世系请惟是先大父不朽之计敢以累下执事熙春生也晚逡巡者久之虽然献足征也公生于成化辛卯卒于嘉靖壬午自癸未葬金字山迄今余七十年所其质行论定宜莫如公且桃溪穴犮理学之阃大理擅著作之场其言足传信又莫如公之子若孙无己则就状与传系一一诠次之公周姓讳瑃字大用别号图溪祖梅叟为春陵十二世孙在宋淳熙间以内讲兵部出守于潮见濂溪熙宁四年题大颠笔遂立祠祀己奉承节迁于潮阳之泗水遂为泗水人梅叟生纯斋纯斋生龙津龙津生松隐松隐生毅然具有隐德毅然生公兄弟因隘泗水改而就桃溪家焉公生魁硕长六尺有羡元首二尺二寸目烱烱如双炬发声盈堂盈室人谓大周氏必公公当背毅然年甫十三而戚不废易若成人然葢至于擗踊几绝而痛可知也比长与弟同居弟卒远方必扶衬归首丘乃己事母郑至孝母劳苦构甲第公一切治办凡米盐竹木琐屑必以身先之父丧未厝不靳千百缗延青乌家至易岁未襄事每伏哭于灵几前曰天乎瑃夫非尽人之子也倘弗获徼山川鬼神之灵借席地以妥亲肤则有死耳一夕梦老叟指示所在次之日南行视金枧银槽如梦中状遂得吉卜云居恒读紫阳家礼喟然叹曰君子营宫室必先祠堂吾华其居而先人藏衣冠无所如本原何遂从泗水捐地经营以供祀事将令族人子子孙孙冯依无坏也伯差公产而不能与伯子均宜何如修却者乃公挈其孤益力即伯葬时少年刃相逼公以身膺曰若力能杀杀吾母惊吾侄公复度有阴谋戒严墓侧者匝数夜果相逼如初公具酒食好谓之曰若等自视孰与吾叔侄亲少年惭负而退配赠淑人为萧给谏侄女外母富而无后临殁藉其赀付公公曰丈夫羞内财又焉可尽内家之财有次女适郑一言及期而折壻识篚以竢公挥之且并归其所假金钿诸物也者行年五十孜孜好行其德不倦宗党缓急辄胠箧应至再焚劵而无难色以故生平不当月旦讥即里胥隶卒挟片檄下里闬得公一言贤于神明葢至殁而远近哭曰畴夺吾王彦方也乎哉有丈夫子三长孚先即桃溪先生经魁闻道不仕累赠中大夫四川布政使司右参政祀乡贤次恭先次天选孙男五长光阳太学生赠文林郎富川县知县次光命次即光镐大理寺卿以战功显而能文章成一家言俱乡贤出次光德太学生次光训廪生应诏举德行冠带乡宾俱恭先出季无嗣祔祭于祖曾孙则光阳之子三笃棐举人台州府同知乞休致仕能玄修笃志笃信邑庠生光德之子二笃弼邑庠生冠带乡宾笃叙邑庠生光训之子三笃佑光禄寺监事笃庆举人笃性太学生光命之子四笃行笃亲笃初邑庠生笃诒光镐之子四笃畯笃太学生笃畴笃偲玄孙则多逊多祜多祺多胤多显俱郡邑庠生多益多颖俱太学生多培多植多龄多彦多能多受多锡多猷多膺多翼多构多乔多绍多睦多觉多遇多述多良多聘多献多爵多吉多誉多郁多缵多颙多颂多颐多顗女四俱适右族子妇累赠淑人者一孙妇累封淑人者一封太孺人者一曾孙妇赠孺人者一封孺人者一公方正严毅孝友出自天性其不得乎伯谓何晚乃不以为怨匪不报之且之以德而贻其孙以久安抑何其豁达长者也当公子贵时人孰不艳慕为贵人父公顾益自贬损尺帛不被于体惟宅兆祠宇亿世为兢兢己复推财于萧己复推财于郑而环公以待举火者若取诸寄则视系纤絫啬令人不任德者不大径庭哉今之士夫岂不亦读书明当世之务至取予间且令身为牛马而不自觉乃观公曰与人而反取者不信因死而为利者不仁死生而二心者不义又曰勤俭胜乎外求安分乐于希宥明征烱戒即圣贤不易也人亦有言期年树谷百年树德公之树周氏者所从来远矣是宜铭铭曰东山泗水巨人锺祥笃于人伦尚里尚羊然诺九鼎黄金粃糠乃祠乃墓翼翼堂皇一生拮据再世孔昌畴为公子正学宫墙畴为公孙鸣凤翱翔帝曰世德天语琳琅谓公贵后惟后藉光谓后贵公惟公垂芒振振绳绳乔木潮阳宝林马鬣亿万年兮无疆

明冠带乡宾官公暨配王孺人合葬墓铭

先帝登大宝令囗〈宀禹〉内郡若邑拔明经尤者一人入南宫以示异数闽将乐子选氏则首膺是选迨余令将乐则子选解温州司理己多年所矣余习与司理游闻尊人官公齿且德有事乡射每欲以三老之礼礼之顾公匿龙池别墅间戒司理谢余曰老人不任烦幸无以筋骨苦老人为然时与王孺人并徤饭也未几别三年而讣至又三年而司理以其状走数千里乞铭矣夫闽多作者胡为乎走千里问余母亦以余曾采风于镛若余言为可征可信者谨按状摭其梗槩志之志曰公讳谨字有常别号鴈塔先为大江临汝人有世祖曰受者洪武间奉命隶将乐尺籍遂为将乐人曾大父孟顺大父惟端世有隐行父洪以侠走湖海娶李氏而生公公生颖敏知嗜学廿岁丧母李父弃而赘于王公以贫勉就商古田古田人事有不释者得公一言以解人以是多公彦方所诸取责有投以赝金者辄瓦砾掷之曰人既悞我岂敢再悞人耶将乐什伍士不下数百其所给金谷亦不下数千自公推典案牍毫不濡染其间士到于今称之百夫长例不得佥书操捕乃陆君龄得操捕维时以旗纛故与千夫长徐争几成大变公执令甲擘画而其郄遂止公虽以戋戋起顾其性乐施即不自给亦给人道遇窭人子辄予之钱至司理为诸生则稍焚子钱负劵食饩则益焚上乡书则尽焚其慷慨多类是而实亦孺人成之孺人者王氏姝也母陈氏昵孺人甚孺人迎归于官值室庐为郁攸烬其所僦居者萧然古剎耳孺人甚甘之有持瓮出汲风属大母陈性严公父性尤严母李事之均无当乃孺人手调滫瀡以次敬进之仍以其余佐公宾客往还人各得意去而所自储朝夕则最下草具孺人连举四女业益废箸女呱呱啼饥号寒者相属于耳孺人日躬爨臼暮伺女寝熟则起而辟纑盂成氷圻手且龟无己时嗣后司理兄弟骎骎长司理与季君命就塾傅丙夜篝灯烺烺然仍以辟纑程督之书声伊吾彻户外也次君则不命之儒命之商苟可少牟薄息即鱼盐猥琐不惮力作劳之他如一切婚嫁皆其指挥丰约取予井井中度人皆谓孺人能助公公且得贤助云公既久远父孺人每脱簪珥市甘毳寿父即岁时伏腊饘粥不给尤涓治肴核奉父驩父既商河洛为邑令中伤帅使索之急后母王怖不知死所公慨然就逮纵杖创甚而无悔辞父善操奇赢颇居积赘所一旦遘重疾后母王辄生厌薄孺人从臾公无问赘所积惟舁父还子舍公为迎医问药孺人为扶掖床箦挥汗成浆不敢言劳盖阅月捐馆而痛可知也时赤贫如洗悉称贷以襄大事戚不废易公实有焉比司理之理温州也公与孺人偕就养当退食公觞戒其家人曰刑官持三尺助黄堂可以生人可以死人所不与孺子严扃钥俾无内锱者非夫也孺人则匕七食属司理曰余老矣平生禁牲啖素于物且然倘草菅民命阴德之谓何司理具平反狱若而人以报而后进七食也以故司理任职无害温州人得公及孺人式谷顾司理好为诗歌于功名澹如遂弃即奉二人归公归邑大夫高其质行拜冠服严事三老者三既乃筑别墅龙池时时合乡长老高会雍容是都暇则角巾鸠杖栽花灌竹以怡余年盖顾翩乎地行仙也孺人亦庄事公相将白首欣欣一堂无忤色夫讵非人间至荣极乐事耶惟是公有手足之病孺人有肠胃之病至万历乙未十二月十有八日丧孺人明年丙申五月十有八日丧公公生正德庚午十月十九日距终得寿八十有六孺人生正德丙寅十一月十一日距终得寿九十男三长贤即司理娶张氏次贵娶揭氏继廖氏三资县学生先卒娶吴氏继胡氏女四适黎珤郑时泰李仁和周贡孙男应宿应辰应列应斗应张曾孙二金宝进宝司理择腊月念一日扶公与孺人丧合葬于龙池上坊负乙抱辛葢所谓得全全昌信矣是宜铭铭曰谁谓素封章服表着谁谓荆布内则可度为鸿为光是夫是妇笃于人伦此倡彼助象贤执法东瓯恃怙振振绳绳子姓昌阜白首同归天休末路龙池吉壤亿年笃祜

明乡宾黄善士墓志铭

余起家百里每从胶序中植俗亦每从编户中察人曾于闽得一善士焉善士为黄数余代镛匮时会学宫圮甚形家言人文不利历数十年所惮费当千金无能改又近制不得请亦无敢改余上便宜当事得改乃下令有能捐百金者予章服棹楔日捐百金者四人而善士倡焉顾善士则己饶章服棹楔矣己大司寇赵公抚闽申六谕约朿齐民余奉举之为司正冏卿陈公按闽欲廉得一二老成笃行以风厉境内余奉旌之为尚义大中丞耿公督学闽不愿俎豆间有匪人滥觞余奉宾之为乡射岂其有所昵之抑亦有所试也癸巳余被召善士领袖可万人祖之延津曰愿君侯自爱勉事圣明今其语犹在耳中不谓辛丑十一月二十有七日善士以天年终越明年秋诸子守夔辈戒冡孙懋敬持司理官子选状匍匐千里谒衡门乞铭余读子选所为状至以六德六行条分胪列微余言善士己暴即言亦岂有加于子选第生平褊心不善谀贵人骨则表章隐德余实有夙愿耳按状善士数字原理为宋制置使伯固公后建炎间八世祖士秀始徙高滩里居焉遂称高滩黄氏王父濚父显保递有善行善士生十二而孤事母廖曲尽色养遇甘毳必市以进无不事事得母欢母疾宵衣侍汤药无问寒暑比卒哀毁如不欲生三年如一日王父未有死所善士日皇皇然呼天察地卜得樟耳山以藏而后喜可知己祖创圣山祠田为圮族者籍于官善士矢志还旧物更捐若而亩以共祀事从兄某藐善士孤每齮龁善士善士亦每折节下之从兄死子以辜缧绁不难用赀以解其阨女弟适吴称未亡人善士为操家秉复室庐鞠其子若孙不啻若已子孙诸族伯叔父有侵及居址者苍头奴以告徐曰楚弓楚得也置不问即有老而冻馁者死无所归者复解食食推衣衣殡葬之以为常善士先娶吴吴父卒为抚遗孤三谟如抚女弟孤者吴卒遗一簪为诀善士老着于发比属纩又属以为敛具继娶卢中年手足不仁不能执巾栉客有风其内姬者坚不听且躬掖起居即便溺狼戾未曾一夕异床箦善士居恒谓予何知积着好行其德者为享利偶萧邻不戒于火煨烬几二百余家群忿而鬪欲修衅于萧辄散八十金为赈衅遂息杨某妻暴卒妻家欲甘心焉杨求自尽乃挥金以脱其难张某负它人金系狱经年乃代偿负金出张于狱家有家塾里有里塾掩骼有漏泽义廪有助金凡津梁甃道坛壝祠庙赴义如流诸如具族子尉粤资斧为族弟某执友张某置贰却陈某偿妻资胡商旅归助曹生负笈张孝廉计偕焚林杨诸人劵乡人侈言之此未足为善士重也县大夫高其行以老更三礼礼之者五以大书表其闾者十至儿童走卒无不知善士亦无不慕善士葢繇善士笃于人伦厚于宗党处身若凂予人若遗即起孝弟力田而挟策猎史持论必称古人彬彬然洵儒者风也子选状云不迩声色不操利权知言哉余惟不念旧恶古今以为美谭善士视兄子阨不啻以身当之曾何纤毫芥蒂兄之齮龁我也二吴弱息拮据俾成立此不足称托孤大节哉昔周恭肃娶瞽妇伊川犹谓颐未三十时做不得此事乃卢赖善士起居至便溺狠戾不异床箦视偕瞽妇不啻过之吴少年见背迨老岂不敻敻再世善士至一簪不忘可以风矣余乡有事春秋见乡先生没祭于学宫者中有陈居士选以布衣列上坐夷考其行祗龟山先生传一二懿善遂令美则爱爱则传百世之下得等缙绅而共俎豆也今善士无媿居士第恐余言有媿龟山耳善士生于正德辛巳九月十有一日距卒得寿八十有一子四伯即守夔有父风有司锡章服比善士娶代府教授华茂光女吴出仲守龙春官儒士娶冠带耆宾叶应元女叔守廉娶冠带耆宾萧一槐女季守洁娶儒官叶良衡女并卢出女三曰滔适萧一楠吴出曰清适郭文选曰凰适儒士萧思德亦卢出孙十曰懋敬即冡孙春官儒士娶儒官萧一榕女曰懋学邑庠生娶萧泽女曰懋功娶庠生杨一蛟女继丘佛招女曰懋中邑庠生娶吴行政女曰懋修聘叶应第女曰懋华聘庠生萧思行女俱伯出曰懋绩娶铜仁县知县吴三让孙女曰懋德聘国子生萧思衍女曰灶老在襁俱仲出曰灶婢亦在襁叔出守夔等将以某年某月某日奉善士葬于樟耳山之东是宜铭铭曰龟山南望郁有善人滩高水迅行则逡巡彝伦敦叙内外曰仁得全全昌子孙振振樟耳之麓善人藏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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