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还要麻烦你过来送作业。余霞,谢谢了。”
甜糯的嗓音拖出撩人心弦的妩媚音,余然写满真诚和感激的双眼对上余霞流露出一丝疑惑的杏眸,两人对看一会,余霞蓦地满脸通红,移开与余然对视的眼睛,手脚局促地摇头:“不用谢,一点小事而已。那个,我先回家了,我爸妈奶奶他们还在家,等我吃晚饭的。”说着,她拎起书包就要走人。
余然瞥过散发着诱人香气的灵谷粥,心念一动,一把抓住余霞纤细的手腕,拦住她离开的脚步,真心邀请道:“余霞,在我家喝碗粥再回家吃晚饭。”
余霞眼角的余光觑看一眼汤盆里颗粒晶莹,散发着一股子诱人食欲香味的白粥,吞咽了下口水,红霞满天地摇头推拒:“不了,我爸妈奶奶他们还在家等我,我还是回家吃。”
良好的家教促使她做出回家的决定。
“就喝一碗粥,喝完,就放你走。”想起前世好友频频上手术台的经历,余然要拉余霞在自己家喝灵谷粥,滋养身体的念头更深。
以前她身不由己,无法回报身边人对她的好意,现在她有能力了,当然应该积极回报那些曾经真心对待她的人。
敌不过腹内的馋虫,余霞红着脸蛋,低声答应:“就一碗。”
“好喝的话,多喝一碗也是应该的。”余然侧过脸,冲她眨眨眼,拉起放下书包的余霞,笑道:“走,跟我到去厨房间里洗手。”
洗好手,余然端喝粥的配菜,余霞很自觉地走过去拿起汤勺和饭碗,舀粥分筷。
一碟余然在乞巧殿内蒸的小白馒头,一碟中午多下的咸菜豆腐,一碟用乞巧殿里的小青菜做的水煮菜,简单的菜式,温馨的气氛,余奶奶很高兴自家孙女招待她的好友,饭桌上不停让余霞多吃点,一定要吃饱肚子,才肯放她回家。
余然笑眯眯地端着粥碗,眼角微红地看着自家奶奶和好友一问一答的欢乐场景,心里好暖,好暖,就同大冬天待在院里太阳底下一样,暖透人心。
吃过晚饭,余然按照平常的惯例,待在余奶奶的房间,陪她看电视,闲聊家常,手指紧紧扣住余奶奶的手腕,特别留意脉息的瞬间变化。
没有修炼过的凡人吃了蕴含丰富灵气的食物后,体内沉积多年的杂质和毒素会伴着排泄物一起排出。
余然没试过,所以非常紧张余奶奶身体的变化,生怕她会出现拉肚子,拉得脱水的现象。所以晚饭时,她并没要求余奶奶多喝一碗粥,多吃一个白馒头,多夹几口小青菜。反倒是余霞被她催着多喝了一碗粥,一个白馒头,水煮青菜也大多数进了她的肚子。
陪余奶奶待到晚上十点,看她上厕所拉了回肚子,回来神清气爽,脚步轻松,面色红润,好像一下年轻了十岁的模样,余然嘴角轻扯,一丝几不可见的笑意霎时浮现。
以内养外的方案实施的很顺利,家里不需要太大的变革,只要偷偷改善日常饮食,就能令原先得癌症过世的余奶奶去除体内残留的杂质,延缓衰老,增加寿命。至于其他物质方面的享受,余然认为,木秀于林必摧之。她们家就一老一小,日常生活都靠余奶奶做绣活,没必要无风起波,让人眼红,波折丛生。
服侍余奶奶安睡,余然上楼回房,锁上保险,分出一缕神识在外,带着书包进入乞巧殿,继续忙碌充实的生活。
棉花入库,意味着她可以学习新的纺织法术。
走进堆满雪白棉花的库房,余然闭目沉思,脑海中浮现历经无数次演绎的纺纱术。
双手举起,十指在空中结出各种手势,口中默念口诀,雪白松软的棉花顺势而起,捻出一丝丝细如羊毫的棉纱,在空中纵横交错,旋转飞舞,结成一个个雪白的纱锭,落到库房一角。
结好纱锭,余然稍作休息,盘坐在地,施展玉简中织女示范的初级织布术,白色的纱锭四散飞起,排成一列,经线和纬线井然有序地交织在一起,织绘出各种寓意吉祥的暗纹,雪白柔软的棉布好似海面的浪花起伏,一片片飞卷缠绕,飞落到专门安放布匹的金丝楠木架。
白色的暗纹棉布织好,余然手腕轻抬,宽松的袖口捋起,雪白的藕臂套着一个用五彩丝线系挂,精雕细刻的银制香囊。
指腹轻轻摩挲新出炉的暗纹棉布,质地轻薄柔滑,细腻无比,竟与余奶奶珍藏在樟木箱内的真丝底料有得一拼。
一丝欣喜从余然眸底划过,深知怀璧其罪的她,考虑了好久,轻而易举地抱起十多匹棉布,转道位于乞巧殿西边平房里的染坊,步履飞扬间,暗香阵阵,荡人心魂。
来到染坊,余然放下手中的棉布,思索需要染制的色彩。
织出来的棉布品质过好,让她不敢大张旗鼓的在外使用,市里大商场买的进口棉布这一说辞,早晚会被有心人拆穿。
垂下眼睑,余然眸光微闪,打算印染几匹浅淡娇嫩的料子,给自己裁剪绣制几套睡衣和亵衣。再给余奶奶印染几匹色深的料子,做几件改良式的盘扣绣花褂子。最后做两套舒适的睡衣送给一直照顾她和奶奶的范医师、范师母。
决定好色彩,余然走到安放染缸的架子,目光一扫,贴着试样标签的染缸尽数入她眼内,纤手微扬,凡被她挑中的染缸一个个从架子旋转飞出,迅速放大,落到染坊中央排列整齐。
手势一转,放在一旁的棉布翻出一波波白色的浪花,悄无声息落入染缸,沉入染缸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