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姐姐想怎么着?”千回的一双明眸闪着狡黠的目光。
“九妹妹,我实在忍不住了,你说怎么着就怎么着,好不好?”子青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被千回压着,她也起不来,嘴和鼻磕在茅坑沿尽情地呼吸着“五谷轮回”之气,这辈子都没这么恶心过,肚子里的肠子几乎都快打结了。
“好,女厕是九妹妹我的,如果八姐姐实在肚子痛,那就去男厕,可以不?”千回的小屁股在子青的小腰上左右扭摆,脸上除了痴傻,更多的是挂在嘴角的邪恶。
“去,我去!”孟子青连连应声,此时连死的心都有了,不管傻子要求她什么,先答应了再说。
千回可不是这么轻易信她的,撕了她的下裳裙边,拧成绳,把她的两只小手反绑起来,再起身,像老鹰抓小鸡似的把泪人儿提起,往男厕走去。
她要的效果就是孟府八小姐上了男茅厕,轰动凤凰城,叫她无脸见人。
千回只顾着低头走路,忽而撞上一个硬物,头晕目眩,若不是她站得牢,准是摔了出去。男茅房里何时长了棵树的,不待她有更多反应,“姑娘真是有趣,急着入男厕,可是想男人想得紧?”好个动听的男声,淡淡的,还带着几抹玩味。
呀,茅房有男人,而且还不是孟府里的男人!她猛得抬头,却见一个白衣男子站在面前,好俊的小子,轮廓分明的脸上有一双勾魂似的眸,像鹰,天上高高飞翔的雄鹰,有狡黠,有迷离,多少琉璃之光染上春朝的明媚。
“是啊,我想得紧,想得要发疯了。”千回接上男人的话,嘴角抿起一抹怪笑,漂亮的眸子挑了挑,从上到下将对方打量个遍,看衣着,绣纹不俗,非富即贵,身材也好,故意瞍一眼他的臂部,腾出一手来,猝不及防地在他的屁股上拍了一下,“啧啧,帅哥,好有弹性噢!”
呃!男人一脸黑线。
这到底是个什么女人!勾魂眸里的眼瞳渐渐缩小,缩成一缕精锐的亮光,将这女子打量一番,鸡窝头、猴屁股脸,丑得离谱。
“别这样看着本小姐,不就是摸了一下你的屁股嘛,放心,待本小姐正事办完了,会对你负责的!”千回不屑地瞅一眼白衣男子,懒得与他计较,先把孟子青收服了再说。
就在这时,只听到“噗”的一声响,臭气熏天。
那孟子青一脸窘相,接着豪啕大哭,实在憋不住,就这么站着解决了一肚子的污秽。
真是荡气回肠啊!千回捂着嘴想笑,又不敢笑,怕把臭气吸进肺里去了。第二天,全凤凰城传遍了八小姐的窘事。自然传播的源头定是九小姐了。
不理会那哭得稀里哗啦的孟子青,回眸看一眼白衣男子,他可是一脸嫌恶,捂着鼻嘴,瞪着眼前的两个女子。
世上还真有这么恶心的女人。
“帅哥,我说过我会负责滴。”千回嘲着白衣男子扮了个鬼脸,吐了吐小舌头,故意朝后退了两步,手猛得一扬,狠狠推了孟子青过去。不偏不倚,正好砸到他怀里。“摸了你一把,赏你个美女吧。”惬意的笑声高亢地响起,那一双明亮的眸子在阳光下闪着黑珍珠般的灿烂光芒,红唇弯起,两个浅浅的小梨涡排成一排,那般迷离,那般醉人。
她的笑为何如此天真,纯洁的像一朵白莲。
白衣男子愕住,竟忘记了生气。
哼,臭男人,红光满脸,春色无边,定是夜夜换女人的主儿,今个儿叫你恶心恶心。千回懂得察人观色,一看便知对方底儿,顺便给了他个教训。叫他不是“美女”抱在怀,而是“臭女”抱满怀。
做梦怕是都要笑醒了。
抬头一看太阳,时辰不早了,便匆匆往偏厅赶去,大夫人马上就要发月钱了。以前每个月发月钱,几位夫人都会故意刁难娘,叫娘的月钱一眨眼就没了,娘也是,性子弱,好欺负。
一进偏厅,果然大夫人、二夫人、三夫人都在,四夫人李绾怕是正在给她的八女儿洗内裤了,千回一早就吩咐娘,叫她不要来了。
爹爹的五房夫人,她可是把她们的底细都摸得一清二楚,知已知彼,方能百战百胜。
“千回拜见大娘、二娘、三娘。”她蹦蹦跳跳地跑进大厅,傻笑着给几位夫人行了礼。
平时她都不行礼的,傻子么,怎会晓得礼仪。
今天千回的举动叫几位夫人诧异了一番,哟,这傻子算是开了窍。
大夫人乔玉莲坐在主位上,一身名贵的苏绣红袍,头顶金步摇,气场十足,虽说四十几岁了,但保养得宜,皮肤还水嫩水嫩的,一双凌厉的眸子冷冷瞍一眼跪地的千回,并不把她放在眼里。
乔氏出生官宦之家,又是当今太后娘娘的姨表妹,平时在府里,一向作威作福,更是不把张氏母子当人看。
二夫人、三夫人、四夫人她们亦是碍于大夫人的威势,都争相巴结她,想得点好处,为自己的子女儿谋个好前程。
“千回,你娘呢?”乔氏端起几上的一碗清茶,抿了两口,看似一脸慈祥。
“大娘,我娘有些不舒服,千回是来拿月钱的。”千回咧着嘴,笑得痴傻。
乔氏冷冷倪一眼,放下茶碗,顺手又从几上拿起一纸红包,递了过去,“来,这份是你的。”笑得温婉恬静,不晓得肚子里想得什么祸害点子呢。
千回一见到有银子拿,两眼直冒金光,一骨碌从地上爬起,快活地奔向乔氏。坐于副位的二夫人梅仙儿见状,与乔氏交换了个眼神,然后从衣袖里取出一枚小珠子,叮叮咚咚滚落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