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用本小姐用过的招术,太滥,没创意。不就是想叫她跌倒,摔坏乔氏的茶杯么,然后再叫她赔偿,每次都用这招,以前她们就是这样合起伙来欺负娘的,今天可叫你们还回来。
摔是可以摔,但咱要摔得妙。故意踩上那颗圆珠子,重心不稳,一个踉跄摔下去,不偏不倚,正好扑倒在乔氏的怀里,嗬,这怀抱真软,抿嘴一个邪笑,小手就势抓住了乔氏的腰带。
“疯丫头,竟敢对大姐无礼。”三夫人白如雪可是灵活的紧,见状赶紧起身,抓了千回的头发,把她往外扯。
梅氏亦上前来凑热闹来了。
二夫人梅氏和三夫人白氏,瞧她们这打扮,涂脂抹粉,厚厚一层,庸俗的厉害,也难怪,这二位夫人出生并不高贵,梅仙儿是京城一家小药铺的女儿,白如雪是一个离宫太监收养的义女,所以她们才千方百计巴结着有权有势的乔氏了。
“二娘,三娘,求求你们,不要扯了,会出大事的。”千回一脸的胆怯模样,故意抓着椅扶手,就是不肯离开乔氏的怀抱。
大事,她就等着大事发生了。
“死妮子,冒犯了大姐,不是大事,是大祸临头。”梅氏一声冷厉的警告,手里更是用了猛劲儿。
千回可是不是傻子,就在她们慌乱的时候,她已取了乔氏手里的红包,塞进自个儿衣袖里。这才舍得松开手。
接着便听到咝得一声响。
千回被两个婆娘硬生生地扔到地上,而梅氏、白氏也跟着退了丈把远。
此时,厅中顿静,乔氏、梅氏、白氏的嘴张得都快塞下一块鹅卵石了。谁会想到,乔氏的腰带,一头牵在梅氏的腰上,另一头勾在白氏的腰上,她们这么一退,用力一拉,那薄薄的绵帛便就裂开来了。
乔氏的绣袍嗖得一声,全都散开,里面的肚兜都清晰可见,春光乍泄。
说了叫你们不要拉,拉了会出大事的。千回暗笑,刚才把大夫人的腰带偷偷系到了二夫人、三夫人腰上。哼,敢抓我头发,看你们还得瑟。
“这边请。”这时门外传来一个中厚的声音,厅里的人谁都听得出是孟庭。音刚落,一个五十来岁的男人先一步踏进偏厅,半躬身子请进一位贵公子。
呀,是他!一袭白袍已换去,青色的绣菊裳更衬得他高贵无双。
两人抬眸,大惊。
厅中,四个女人,三妇一少。
妇人衣冠不整,春光泄出。
少女蓬头垢面,痴傻无双。
贵公子见状,下意识地扭过头,不再看厅内。
孟庭的脸色由白转青,由惊转怒,他堂堂的几位夫人居然此等狼狈出现在这里。
梅氏和白氏终于从惊态中清醒过来,匆匆解下了乔氏的腰带,护于她身前,挡住她大泄的风光。
“还不给我滚回内堂去!污了贵人的眼!”孟庭发作了,袖中的拳头捏得啪啪直响,干练的脸上青筋直暴。
“是。”三妇吓得一个哆嗦,正要仓惶出逃。
“等等,大娘、二娘、三娘,你们还没给我月钱了。”千回可是逮着好机会,像狗刨似的爬过去,捉住她们的脚,装傻子也得装得可怜点,泪水决堤。
“快给她!”乔氏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这次丢人丢大了,老爷怕是恨死她了。
梅氏和白氏也是慌了神,赶紧地从衣袖里掏出红包,狠狠扔到地上,怕是太急,忘记那是她们自己的那份。
平时她们欺负娘的还少吗?拿这些也是应该的,千回拾了地上的两枚红包,抹干眼泪,心里乐滋滋,计谋得逞,还是赶快逃吧。
“慢着。”背后传来那个很磁性的声音,真的很好听。
孟庭是东临国堂堂大将军,对他如此客气,想必他的身份非同一般。莫心急,先会会他再说。千回堆起一脸傻笑,猛得转过身去,食指含到嘴里,又流起花喇子来,“姑姑,你好美噢。来,让阿回亲亲。”
九小姐向来男女不分,见了男的就叫姑姑。音落,张开双臂,还捕鱼似的朝着男子扑去。
“千回,放肆!”孟庭知道女儿有此毛病,一见她流花喇子就知道她老毛病又犯了,一个箭步上前,挡在了贵公子面前。
砰得一声,千回撞在孟庭的身上,头晕目眩,差点摔了出去。
自然,孟庭是骁勇善战的大将军,虽然年过五旬,可身板练得犹如铜墙铁壁,撞上去可不是一般的冲击。
“这位是?”贵公子眯起勾魂似的眸,带着几分玩味盯着傻里叭叽的女子,刚才在茅厕她整人的法子,可一点不像傻子。
孟庭抹了抹脸上的冷汗,心里直犯嘀顺,为何今日府里总是发生些怪事,乔氏出生官宦,处事一向得体,为何?千回这个时候也不应该出现在这里,面对贵公子的询问,他赶紧躬身一拜,“回皇上,这是微臣九女千回。”
呃,皇上!那不就是东临新君风云兮么,听说他性子可是古怪得很喱。千回早已把这里的一切摸得透彻。
如今天下三分,东临、中邬、北漠各霸一方,实力以东临最甚。老皇帝风震天驾崩以后,皇五子风云兮继位,其手段独特,狠厉,人称“天下一第魔君”,至于他怎么“魔”却不知道。
传说中的魔君长得就是这个样子?很俊很健康嘛!不过刚才把孟子青那屎包扔给他,怕是他早已呕得火冒三丈,这会儿是来找她算帐的吧,积极做好应战准备。
“千回?梦里千回,佳人何处?”风云兮负起手来,喃喃吟道,勾魂眸里愈是多了几分玩味。“孟卿,若是朕记得没错,她应该就是先皇册封的皇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