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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现当代黑非洲文学初探(3)

阿戈斯提纽·内图是安哥拉人民解放运动的领导人,现在是安哥拉总统,1922年生于距罗安达不远的伊科洛-宾戈镇上。他从小就不得不独立谋生,好不容易才读完了中学。在1945—1947年他参加了文学竞赛,他的诗歌在当时就以鲜明和泼辣著称。1947年在朋友的资助下到葡萄牙学习,在科英布拉的医学系毕业。他的著名作品有《火焰和节奏》、《创作吧》、《当离别的时候》、《鼓舞》等。他的诗被收入《葡语黑人诗集》和《葡语黑人诗选》中。

安东尼奥·雅辛托,1924年生于罗安达,曾在安哥拉和莫桑比克的许多文学杂志编辑部工作过,积极参加了国内进步的政治和文化教育组织的工作。由于殖民政权的追捕迫害,早年逃亡国外,他的作品有《钢巴人》等。

热拉尔多·贝萨·维克多,1917年生于罗安达。中学毕业后移居葡萄牙。他不仅是一个诗人,并且是一个社会学家和非洲文化的研究者。1937年他发表了第一本文学论文集《诗与政治》。1952年发表了关于非洲文学问题的随笔集《我的大地,我的爱情》。他出版的诗集有《遥远的回声》(1941)、《在马林巴的喧嚣声中》(1943)、《在天空下》(1949)、《荒废的茅屋》(1958)。他的著名作品有《她磨呀磨,磨呀磨……》、《黑孩子一直站立一旁》、《列姆巴》等。

马里奥·安东尼奥·费尔南德斯·奥利维拉是安哥拉最年青的著名诗人,1934年生于罗安达,1952—1955年由安哥拉一些文化团体倡议的文学竞赛后,他的诗歌发表在葡萄牙的《圆桌杂志》上。他的诗歌收入《葡语黑人诗集》中,1956年曾经出版过他的诗集的单行本。

奥利维拉是葡萄牙人,但他生长在安哥拉,因此对被奴役人民的悲惨命运不能置若罔闻。他积极地参加了安哥拉的人民解放运动。1959年诗人被葡萄牙法庭以破坏“内部安宁和民族团结”的罪名投入监狱。

奥利维拉的作品有《第四条线路》、《失业者》、《玛以安加大街》、《海岸上浓雾迷蒙的早晨的诗》、《星期六傍晚》等。

马里奥·德·安德拉戴,1928年生于安哥拉的高隆戈-阿尔托城,曾在安哥拉的首府罗安达读完小学和中学。从1948年起,他就积极参加安哥拉教育和文学团体的活动,他编辑出版了第一本葡属非洲殖民地诗人的诗集。1958年,他编辑出版了《葡语黑人诗选》,他是第一个用祖国语言“金朋杜语”写作的诗人。他在1953年用“金朋杜语”写成的诗歌《萨巴鲁之歌》,深刻地表现了殖民地人民的悲惨命运,诗中充满真挚深沉的情感,像是受难的母亲泣诉的声音。这是对殖民主义者有力的控诉,是对受压迫人民有力的召唤。

维里亚托·达·克鲁兹,1928年生在安哥拉的安布因港。1945年领导过有名的“让我们显示安哥拉”的爱国的文化教育运动。他是“安哥拉新诗人运动”的组织者之一,是“安哥拉人民解放运动”的领导人之一。

克鲁兹写过一组关于新中国的诗。如《谜》、《史诗》、《桥》、《十三陵水库》等,表现了一个黑非洲诗人对新中国的赞颂,也表现了安哥拉人民与我国人民的友谊。此外他的《黑母亲》这首诗也很有名。

从黑非洲的心脏——刚果,传来了卢蒙巴的声音,它是现代黑非洲诗歌中宏亮的号角。

帕特里斯·卢蒙巴(1926—1961)是刚果(现在的扎伊尔共和国)的民族英雄。在刚果未独立前,他组织刚果民族运动党,为刚果的完全独立而斗争。1960年刚果独立,成立刚果共和国,他出任第一任总理。由于他为刚果的完全独立所表现的不妥协斗争精神,因此引起帝国主义及其走狗对他的忌恨。1961年1月17日遭到帝国主义及其走狗的杀害,死时只有34岁。

卢蒙巴没有在欧洲受过教育,他是在非洲的土壤上成长起来的,直到现在,他在这块土壤上的根还在越扎越深。这位自学出身的人所依靠的只是自己的人民,他从来也没有把刚果同非洲其他部分或者把非洲同全世界分开来过。在他身上体现了千千万万生活在白伏尔塔河、赞比西河、尼日尔河、刚果河等河流两岸的黑非洲人民争取自由的志向。他的名字、他的话语响彻在非洲辽阔的上空,人民用各种语言日夜地念着他的名字,这个名字就像是希望的气息,也仿佛是幸福的许诺,人民为他而骄傲,而帝国主义及其走狗却对他恨之入骨。卢蒙巴成了黑非洲人民反对殖民主义和争取民族解放斗争的旗手。帝国主义和殖民主义者可以消灭他的身体,但是却扼杀不了他争取黑非洲和刚果独立解放的思想。

卢蒙巴在1959年底写成并于当年年底发表在刚果《独立报》上的《让我们的人民赢得胜利》这首诗,表达了刚果和黑非洲广大地区人民争取民族解放的普遍愿望和要求。

卢蒙巴在这首诗的第一段里,描述了黑人兄弟过去在封建王朝统治时期遭受的苦难。如果不愿当奴隶,逃入“无边的密林”,那在大自然面前,也会束手无策,只有“慢慢地毁灭”。他写道:

我心爱的黑兄弟,你在几千年来

过着非人生活的黑夜里哭泣!

你的骨灰在大地上

被热风和飓风刮得四处飞扬。

为了一切强暴的压迫者,

你曾经把那金字塔建立。

你被赶进了围猎圈,在从事武力征服的

一切战役中,你被折磨得精疲力竭。

今天,当我们站在金字塔旁边,仰望巍峨的石砌建筑,的确惊叹它的雄伟;但当我们一想起金字塔是怎样建成的,就不能不和作者一样,为非洲黑人兄弟过去所遭受的苦难感到揪心,决心要击破这几千年来非人生活的黑夜。

卢蒙巴在《让我们的人民赢得胜利》这首诗的最后一段里,热情洋溢地写道:

让将来波涛汹涌的江河的两岸

都将为你所有吧!

让一切土地和它的一切宝藏

都将为你所有吧!

让那炎热的中午的太阳

把你的悲伤烧光吧!

让在这悲哀田地上被折磨死的你的祖先洒下的那些眼泪。

在太阳光中蒸发掉吧!

让我们的自由而幸福的人民,

在我们的刚果,在这伟大非洲的心脏,

生存下去,赢得胜利吧!

卢蒙巴在这里代表刚果和黑非洲人民,发出庄严的号召:非洲黑人兄弟,时候到了,我们要站立起来,打碎殖民者的枷锁,做我们土地的主人。

《让我们的人民赢得胜利》这首诗,写得一往情深,表达了黑非洲人民的心声。它不是用笔墨写出来的,是用血和泪写成的,是踩着非洲大陆灾难重重的土地写成的,是伴着亿万人的呻吟和呐喊写成的。我们从这首诗里,感受到多么炽热的对自己祖国和民族的热爱,感受到多么强烈的对殖民主义者、对西方海盗们的憎恨!卢蒙巴的声音,就像非洲的鼓声那样深沉,那样扣人心弦。卢蒙巴忧国忧民的胸怀是这样的宽广,他的诗中塑造出的黑非洲人的形象是不向强暴者低头的勇士。我们深信,这样的人民一定会赢得胜利。

卢蒙巴写的作品不多,除这首诗外,还有一篇生前未发表的遗作《刚果——非洲的心脏》。他在被杀害前留给妻子的遗书中曾经预言“我从来一刻也不怀疑,我的同伴们和我始终为之奉献我们生命的事业终将获得胜利……刚果人民不会放弃斗争,直到我们国家里不再有殖民主义者和他们的雇佣军为止。”陈毅同志有一首《读卢蒙巴遗书》的诗,对卢蒙巴做了很好的评价。

《读卢蒙巴遗书》

当代英雄卢蒙巴,从容就义世争夸;

一人鲜血知多少,洗净非洲革命花。

人民刚果望不奢,外寇内奸强当家。

伟大非洲临破晓,旗帜就是卢蒙巴。

寸土必争成定律,几曾自愿让邦家?

一分幻想一分毒,血写遗书卢蒙巴。

刚果血案付调查,诸公真会度年华,

欺人欺世先欺己,足证西风落日斜。

(《人民日报》1961年3月7日第八版)

刚果诗人恩坦丹波·埃托在他的《掠夺者,滚出去!》一诗中,愤怒地揭露了帝国主义对非洲人民的压榨、污辱和在刚果玩弄的种种骗人的诡计。他说:

我们的妇女在你们国家的舞台上,

赤裸上身跳着我们家乡的舞蹈,

绅士们穿着礼服,

女士们穿着盛装,

你们默默观赏,我在一旁窥看,

你们的掌声雷动,

我们的愤怒爆发。

诗人最后激动地高呼:

现在已经无法改变:

现在再也不许玩弄字眼。

掠夺者,滚出去!

独——立!

刚果青年诗人马尔西阿尔·辛达,写了不少优秀的作品。他在《霞光》这首诗中,愤怒地谴责了贩卖奴隶的罪恶,他说这是非洲“手腕上的一个不可医治的创口”。他说他听见“岩石在低语,波涛在怒号……为我们,被卖为奴隶的祖父们呼号。而我愤怒的思想的波涛激荡地,激荡地拍打在我的脚下”。他反复叮咛自己的鼓手:

你把怨言,眼泪和我的歌曲

都告诉世界上的人吧,塔姆——塔姆!

的确,我们在这里听到了黑非洲人民那象刚果河怒涛一样不绝的怒吼,也听到了诗人急跳的心弦。

辛达的《锄头之歌》也是他的成名之作。在这首诗里,锄头就是农民的象征,他的沉郁的呼喊以及诗人反复的提问“你听见吗?这是锄头在叫喊”,使剥削者听了会不寒面栗的。

(五)

在黑非洲的文学中,现代长篇小说的创作还处在刚刚开始的阶段,它们大多是揭露殖民主义的残酷剥削和血腥镇压,描写广大人民的痛苦生活,表现他们的觉醒和斗争,它同黑非洲的诗歌一样,反复歌颂、压倒一切的主题是“生活不是宁静的梦,斗争就是它的规律”。“你是人民,那么你就是主人!”

在南非,进步小说描写的中心社会问题是种族歧视和种族隔离制度。这种十分残暴的种族迫害,受到全世界人民的谴责。

南非老一辈的作家中,比较著名的有托·莫弗罗和阿·赛克斯,人们称他们为南非民族文学的奠基人。托·莫弗罗著名的历史长篇小说《沙卡》发表于1925年,《沙卡》写的是祖鲁国家的创建者、祖鲁人历史上一位伟大的领袖和英雄沙卡的故事,莫弗罗收集了大量流传在民间的关于这位英雄的传说,在祖鲁口头文学的语言宝库中获取了丰富的材料,广泛地运用了祖鲁人的寓言和故事,加工提炼,成功地刻画出了这位英雄的形象。阿·赛克斯的著名作品是《摩诺诺》,1926年出版。

另外,约翰·杜贝的《黑人的敌人就是他自己》和马赫玛·富泽的《黑人在不远的地方出现》,都是二十年代出版的,他们后来还写过一些长篇和短篇。兹罗梅在1936年也出版过一本描写祖鲁民族英雄沙卡的历史小说,书名也叫《沙卡》。

现代的南非进步作家,大多数是民族解放运动的积极参加者,他们反对野蛮的种族歧视制度,抗议南非反动政府依靠帝国主义镇压人民的反动政策。他们与一千五百万南非人民一道,进行战斗,争取民族解放、民族自由的权利。

彼得·阿伯拉罕姆斯是南非联邦的一位进步作家,1919年生于约翰内斯堡破陋不堪的黑人居住区夫莱戴道普。父亲是埃塞俄比亚人,母亲是好望角州的有色人。他幼年时代生活很困苦,曾做过锡匠、旅馆的服务员、机关的公务员、市场的送货员,以后还做过轮船上的火夫。虽然他的童年是这样辛酸,但他勤奋好学。他很早就开始写作,二十岁以前,就写出了很多短篇小说。

由于他青年时期做苦工,跑遍了南非各地,在轮船上做火夫漫游过海外,亲身经历过生活的熬煎,切身体验过白种人对非洲有色人的压迫,彼得·阿伯拉罕对殖民统治下的种族压迫感触最深。他曾经愤怒地说过:“几乎我在这里呼吸的新鲜空气,也是欧洲人专用的”。

彼得·阿伯拉罕姆斯著名的长篇小说有《自由的故事:非洲的回忆》、《野蛮的征服》、《雷霆之路》、(中译本又名《咆哮》)、《矿工》、《城市之歌》、《乌多摩的花冠》,还有短篇小说集《黑暗的圣经》和报告文学《回到家乡》等。

1950年,阿伯拉罕姆斯发表了《自由的故事:非洲的回忆》,这是一部自传体小说,描述作者在约翰内斯堡贫民窟中22年的生活。作者在这部作品中通过自己的亲身经历,描绘出南非人民的悲惨遭遇,表现了作者对南非人民的深挚同情,对殖民主义者种族歧视政策和其他种种罪行的严重抗议和愤怒控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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