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嫔从来没有见过这样急言厉色的贤妃,在她进宫的这三年里,贤妃给她的印象一直都是温婉,贤淑,宠辱不惊的,所以贤妃一发火,她也就愣着了。
贤妃向周围的奴才递了个眼色,那些奴才立马上前,七手八脚痛的把宁嫔从桌子上拉了下来,宁嫔回过神又要开始闹了,撕打着周围的奴才,口中骂道:“狗奴才,连主子都敢欺负了你们……”
“宁嫔,你若再闹下去,本宫就禀了皇上,说你得了失心疯,那冷宫进去了,想要再出来就难了。”贤妃话一出口,宁嫔果然停住手,不敢再胡闹,此刻宁嫔一身玫红色中衣也松松散散的,头上的发丝凌乱,因为小产的缘故,脸上的起色也不大好,整个人憔悴狼狈不堪,贤妃颦了颦眉,道:“瞧瞧你现在的样子,和市井泼妇有什么两样?想要见着皇上,先把自个儿身子养好才是,明白了吗?”
宁嫔点点头,道:“……臣妾明白了。”宁嫔沉默片刻。
欧阳远在流云殿里坐着,半天不见贤妃回来,想着宁嫔失了孩子哭闹发疯,担心贤妃,便也顾不得礼数起身就往听雨轩去,听雨轩的奴才都在宁嫔寝宫里,欧阳远一人过来,远远的就瞧见一个身材高大的太监鬼鬼遂遂的徘徊在听雨轩外面,时不时往里面张望,欧阳远眼睛一眯,他了不记得,什么时候宫里有了这样魁梧的太监了?
大手一抬,一道劲气向那个鬼鬼遂遂的太监袭去,却不想那个太监竟然还会武功,一个错身躲开了,回身瞥了一眼来人,顿时从阵阵寒意从脚底生起。正欲逃跑,欧阳远却快他一步,一个闪身已至身前,一个反手就将太监拿下,点了他的穴道。
欧阳远一脚将被点穴道的太监踹到地上,欧阳远邪肆的笑了起来:“本王怎么不知道,什么时候太监也能长胡子了?本王瞧着怎么这么眼熟啊?让本王想想……这不是翊坤宫的王侍卫长,怎么扮起太监了?”欧阳远何其聪明,这个王贵是翊坤宫的侍卫长,却出现在听雨轩,还是伴着太监偷偷摸摸进来的,再加上宁嫔小产的事,欧阳远眼底笑意越发深了,正愁着送什么礼好,这不就送上门了?
王贵被欧阳远一脚踹到地上,眉头一皱,死命咬着牙不松口说话,欧阳远瞧着只觉得讥讽无比,朗声道:“来人!”
贤妃在宁嫔的寝宫,让人伺候了了宁嫔沐浴更衣,正打算再交代几句就离开,却不想就听着欧阳远的声音在外面响起,暗自责备着:这孩子,怎么跑来了?贤妃向一旁的流青递了个眼色,流青会意的出了听雨轩。
“贤妃娘娘,是怀王殿下吧?”宁嫔坐在梳妆台前,莲儿在给她绾发,挺着外面的声音,轻声开口。
贤妃点点头,温声道:“本宫让他在流云殿等着,他的耐性一向不大好,想来是等得不耐烦了,这孩子莽撞,哪能由着他乱闯?”
宁嫔还没开口接话,就看见流青略显慌张的跑进来,还目光扫过自己,附在贤妃耳畔说了什么,贤妃顿时变了脸色,神色隐晦的看了宁嫔一眼,宁嫔顿时有了不好的预感,低声问道:“贤妃娘娘,怎么了?出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