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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惊鸿一瞥:探访尘封已久的南越古国

岭南文化源远流长,博大精深,作为中华文化的子系统,她以其浓郁的南国风韵而独树一帜,为中华文化大家庭增添别样的风采。随着南越国宫署遗址、南越文王墓、南越国木构水闸遗址、莲花山古采石场及横浦关、阳山关、赵佗城、秦城等南越古国遗迹的考古发掘,一个神秘的文明古国逐渐浮出水面,进入公众的视野。南越古国究竟是怎样一个谜?

1983年6月9日上午,广州一处施工单位在象岗山顶部开掘公寓楼的墙基时,无意中发现了一块块平整的大石板,疑似一处地下建筑。消息传开,广州市民竞相揣测,有人认为是战争年代遗存的军火库,有人认为是紧急避难时的防空洞,还有人大胆揣测是外星人在地球建设的军事基地。考古人员赶到现场进行多方勘测,初步认为是明代墓葬,后来认定是汉代彩绘石室古墓。在墓室周围没有陪葬坑,整个象岗山由其独占,可见墓主人是一位地位显赫的权贵。

墓主人身穿丝缕玉衣,贴身随葬品有龙钮“文帝行玺”金印和一枚青白玉篆刻“赵眛”印,可证墓主人是南越文王赵眛。后来经过考古人员精心研究,确认这处墓冢就是西汉南越王国第二代国王南越文王赵眛的陵墓。

陵墓中有十五名殉葬人和一千多件珍贵的随葬品。随葬品以南越文化特色的金器、银器、铁器、玉器、铜器和陶器居多,尤其是雕镂精美的各种玉器,堪称汉代玉器之大观,具有汉、楚、越文化特色的青铜器也属罕见。值得一提的是,墓中还出土有蓝色平板玻璃、世界第一套套色印花铜版模、非洲象牙等,都是一批具有很高学术价值和审美价值的稀世珍品。墓中还出土了“帝印”封泥,但文字结构与玉印的“帝印”二字有别。以“帝印”为文,又用作缄封一般物品的凭证,可以认为这枚印玺具有宫印和私章的双重性质,应该是南越国所特有。

沉睡地下两千年的南越王墓终见天日!

南越文王赵眛墓是岭南地区已发现的陵墓当中,规模最大,随葬品最多,墓主人身份最高的陵墓。陵墓深埋于二十多米的山体腹地,未曾遭到盗扰,是迄今为止岭南地区发现的规模最大、保存完好、随葬品最丰富的汉代彩绘石室墓,也是唯一的一座全用石块砌建而成的、首次出现壁画的彩绘石室墓。已发现的汉代诸侯王墓大多位于中原地区,仅有南越文王墓地处南部边陲,其科学研究价值之大不言而喻。南越文王墓的发现有利于探索中原与边远地区汉代诸侯王墓在丧葬礼仪上的统一性和特殊性,有利于全面认识汉代墓葬方式和丧葬观念上发生的大转变,对于研究秦汉时期广州地区乃至整个岭南地区经济、政治、文化的发展,汉、越文化的交流和融合,具有重大的历史、科学、艺术价值,是岭南地区汉代考古的断代标尺。

南越文王赵眛墓历经各代盗贼袭扰而最终免于灾祸,完整地呈献给世人,不得不说是一种莫大的幸运。

“入土为安”自古以来就是中国人祖先崇拜的重要一环,也是中国人重要的文化心理。无论一个人生前所作所为如何,死后通常都会得到应有的尊重。正是由于中国先民对祖先的敬畏和对殡葬文化的推崇,人们往往视墓主人的身份而陪葬数量和价值不一的随葬物。在春秋时期“礼坏乐崩”的社会变化之后,厚葬之风兴起,并广泛流传于民间。诱人的利益催生了形形色色的盗墓者。

盗墓是渊源古远的社会文化现象,早在原始社会后期就曾发现过盗墓遗存。后世形成了以盗墓为业的盗墓贼群体。盗墓者八仙过海、各显神通,盗墓工具千姿百态,盗墓手段五花八门,让人防不胜防。

为防止盗墓,墓主人生前就想好各种应对策略,或者墓主人亲属在墓主人死后总要为防范盗墓者而仔细思量。最普通的反盗墓方式是隐蔽墓址,使盗墓者不知墓室在何处,“疑冢”的大量涌现便是方法之一。此外还有将墓室建造在奇山险峰之上或者在墓室中设置机关暗器等反盗扰举措。

赵眛墓便是依山傍险开凿。南越国征发大量劳力在象岗山上凿入二十多米深的地穴,用750多块红砂岩铺筑。整个陵墓坐北朝南,成“士”字形平面,仿照“前堂后寝”的形制由七个墓室构成,前面三室分别为前室和东、西耳室,后面四室为主棺室、东西侧室和后藏室,总面积约一百平方米。墓室前部前室的四壁和顶上绘有朱、墨两色云纹图案,象征朝堂。东耳室放饮宴用器,西耳室放兵器、车马和珍宝等。墓室后部东侧室是四个姬妾的殉葬室,西侧室为七个厨役的殉葬室。后藏室为食物储藏室。墓主人居于后部的主棺室,以一棺一椁入殓,身着丝缕玉衣,两侧有十把铁剑,九枚印鉴,其中一枚是“文帝行玺”的金印。墓室之中,广布暗器,表面富丽堂皇而暗阁中却深藏重重杀机。

历朝历代的盗墓者都醉心于种种有关南越国珍奇异宝的传闻,做着掘墓发财的美梦而踏上寻掘陵墓的漫漫征途,纵使殒命于此也在所不惜。他们凭借并不可靠的民间传闻和史籍中的只言片语便去铤而走险,踏遍南越国故都番禺城外的白云山、越秀山以及方圆百里的无数荒山野岭,企图探寻南越王的真正归宿地,遗憾的是,历朝历代的盗墓者都铩羽而归、无功而返。

在盗墓者的世界里,南越王墓就是一个谜。虽然他们对探求墓址、寻觅宝藏仍然痴心不改,但南越王墓依然像一位隐士一样安详地徜徉于青山绿水之间,未露半点峥嵘。

斗转星移,一切都是那么的巧合,似乎一切都在冥冥之中被注定了一样。在共和国历史上,尘封已久的南越文王墓才真正面向世人掀开她神秘的面纱。

南越文王墓的出土,被誉为近代中国五大考古新发现之一。过去仅由文献记载的南越王国有了大量地下考古文物作为依据,南越王国的历史更加真实而丰富,神秘的南越王墓激起了人们了解岭南历史文化的浓烈兴趣。

一石激起千层浪,被人讥讽为文化荒漠的岭南为之震撼。1996年,南越文王墓被国务院公布为第四批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广州市将原址保护起来并在此建成南越王墓博物馆,一时间,游人如织,人们争相传诵南越史事。南越文王墓的发现使得南越古国进入公众视野,开启了人们对遥远古国的寻觅之旅。

曾经雄踞岭南、威震万里边陲的南越古国,虽然最终湮没于西汉大一统的版图之中,但在立国近百年中发生的恩怨情仇、是非纷扰,历经两千多年的孤寂后终于重见天日。尘封已久的南越古国会以什么样的姿态展现她的魅影给世人?

岭南文化源远流长,博大精深,作为中华文化的子系统,她以其浓郁的南国风韵而独树一帜,为中华文化大家庭增添别样的风采。随着南越国宫署遗址、南越文王墓、南越国木构水闸遗址、莲花山古采石场及横浦关、阳山关、赵佗城、秦城等南越古国遗迹的考古发掘,一个神秘的文明古国逐渐完整而清晰地浮出水面。南越古国究竟是怎样一个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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