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灯火通明,太监、宫女、侍卫进进出出鸦雀无声。太后一脸怒气端坐在正厅,嘴角轻微地颤抖着。
地上跪汗流夹背秦平和秦安,二人磕头如捣蒜。
“说,太子殿下去哪儿了?”太后手里的龙头拐棍敲打着玉石地面,这还了得大半夜的太子不在宫中竟没一个奴才回报。
“回,回太后娘娘的话,奴才不知。”秦平磕磕巴巴话都不会说了。。
太后觉着有一股气流自后脖梗开始向后脑勺上蹿动,脑袋沉得脖子都要撑不住了。
“奴才,要你们何用,这都三更天了,太子还没回来,你们是死人吗?为什么不回报,为什么不去找。”太子抄起拐棍比划着要打地上跪着的小哥俩,举起多高又重重地落在地上。
晚膳没见着孙子来请安,又听嬷嬷们说太子没用晚膳,太后心疼的不行,命养福宫炖了水灏爱吃之物,不顾冬寒夜路,亲自送到东宫。不承想到了东宫,满院子奴才急得团团转跟火上房了似的。一问,太子居然一个人出宫了。御林军已整装待命,要出宫寻找太子。
水灏兴高采烈跃过墙头,咦,气氛不对呀!御林军怎么都来了,哟!太后鸾驾在此。水灏叹了口气,被抓了个正着。
“孙子给皇祖母请安!”水灏赶忙自掀起帘子,快走几步跪在太后眼前。
“太子爷!”秦平、秦安这才松了一口气,喜得泣泪长流,朝四面八方磕头感谢过往神佛听到他们小哥俩的祷告了。
太后原是发狠要教训孙子一番,这会见着孙子,脸上的冰霜奇迹般地融化了。喜滋滋地双手攀上了水灏的脸,瞧瞧饿的,小脸都尖尖了。
“溶儿,你可把皇祖母吓坏了,这大晚上的你跑哪儿去了?身边也不带个人。”太后冲嬷嬷们招手,吃食立即摆在水灏面前。
“让皇祖母挂怀是孙儿的不是了,孙儿只是出去溜达一会。”水灏在黛玉房顶趴了半天,这会是又冷又饿,捧起太后带来的点心和粥就大吃起来。
“溜达,溜达?”太后气乐了,东宫太子居然说出去溜达了。
“真香!”水灏知道说什么才能把这关胡弄过去。
“以后可不许这么着,你是国之储君,你的安危关乎天下苍生!”太后眉开眼笑的,可也不是那么好糊弄的。
水灏风卷残云把太后带来的东西吃了个精光,漱了口跪在太后脚边,头枕着太后的大腿。
“溶儿,前些天进贡来的那些花花草草呢?”太后环视一圈,总觉着宫里有点空,她记得有盆五香木的,那可是宝贝啊!
“外祖母,我是个爷们,养不得那些花花草草的,送给南彤了。”水灏只好拿南彤当挡箭牌。
“别唬我,那丫头若是能养花,日头都得打西边出来。”太后点破水灏的谎言。
“皇祖母,孙儿有事相求。”水灏依势跪直了身子,玉儿有情剩下的就是他的事了。
“哟!什么事这么庄重啊?”太后伸手要拉孙子起来,却没拽动。
“皇祖母,孙儿,孙儿想立妃了。”水灏刚毅的棱角一红。
太后眼睛一亮,笑意堆上眉梢眼角。“我的乖孙儿,你可是开窍了。这事啊,皇祖母一直记着呢!先立两个侧妃,正妃皇祖母自有主张。”鲁家金蝉做个侧妃,再从朝野大臣之女中选一个做侧妃。这正妃吗?需得娶个外邦公主方镇得住鲁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