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意姐,你还要下去吗?”
按惯例,每个月如意是会下去亲自抚上一曲,然后和众人共同讨论音律的。
而今日如意的前夫和前夫的现任老婆都来了,凤逍遥不是傻子,看那庄青的讥笑模样也知道不会只是来这里玩乐的!
若是如意现在下去,说不得会出些什么状况,虽然凤逍遥知道,如意想要重新站起来,首先就要勇敢的面对!
但是,终究是女人,就算要面对,这也有些太突然!
现如今,如意如今是自己的人,凤逍遥可不想她一会儿受了委屈!
好吧,凤逍遥这人,除了从不吃亏外,还特别的护短!
“公子,放心,请,相信如意!”深吸了口气,如意看着下方的男人,一丝傲气升上脸庞,带着如花的笑容端庄迷人的就准备下去!
“等等!”凤逍遥突然走到如意身边,低声说了几句。
如意立即眼睛一亮,感激的看了逍遥一眼,更加傲然的走下了楼去!
“安静安静,如意姐来了!”有人看到如意下来,赶紧对众人说道。
虽然不是第一次见到如意,但是美人就是美人,见一次就总是怎不住的惊叹一声。
“庄姐姐?”凤婉言看到如此风华绝代的如意,倒是惊了一下,皱眉对着庄青叫道。
因为她以前也见过那如意酒馆的老板娘,虽然看着也是婉约美丽,但也不像今天这般的风采照人吧!
庄青在看到如此美艳的如意的一瞬间就震惊了,几乎是没有犹豫的就看向了自己身边的张兰恩!
张兰恩只是眼光闪了一下,脸上的表情看不出在想些什么!
庄青这才轻舒了一口气。
“婉言,先看着再说!”庄青小声的嘱咐一声,三人就如同其他人一般挑了张桌子坐下。
庄青一直面带着微笑,扫过众人,包括张兰恩三人,愣是没有表现出任何的不适出来!
这让凤逍遥大感欣慰,这样真好,才不为一个男人而乱了心神!
“如意姐,今日你准备抚哪一曲啊?”很快就有人迫不及待的问道。
“是啊如意姐,上个月的那首曲子,到现在还余音绕梁着呢!”
很快就很多人跟着附和起来,作为曾经风靡京都的花魁,如意最擅长的就是抚琴,在开业的第一日抚上一曲后,在这小城之中立刻就迷倒了万千少女,从那后就干脆设了这么个惯例,每个月的月底如意都会亲自抚琴表演一次!
“让各位久等了,今日就献上一曲竹楼听雨,各位就随便听听吧!”如意微微一笑,在古琴前坐下,芊芊素手抚上琴弦,轻盈的琴音顿时传入每个人的耳中。
美妙的音乐就如同在小竹楼中倾听落雨的声音,端的是清新感觉扑面而来,让人沉迷!
一曲终了,众人刚刚准备拍手鼓掌,一个讥诮的女声便响彻整个楼层:“如意姑娘果然好琴技,不愧为当年享誉京城的花魁娘子!”
本是笑意盈盈的如意顿时看向说话之人——庄青!
面色不动,心却忍不住的有些刺痛,看了看旁边有些愧疚之色的张兰恩,如意心中冷哼,为了取悦与庄青,他竟然连这些都告诉了她!
张兰恩刚刚张口想要说些什么,如意却傲然的瞥过头去,看都不看他一眼,自此,所有的情,所有的意,全部烟消云散!
“花魁?那不就是妓子?”
一石激起千层浪,本来如意是个弃妇,倒是惹人怜惜,而才情出众就更令人怜惜,但是庄青的话却道破了她的妓子身份,这让一众自明风雅的青年男女如何接受?
众人立刻就有些激愤了。
“如意老板娘,你顶着弃妇的名头不说,还是个妓,怎的好意思开这样的茶楼来辱没斯文?”看着众人都激动了,凤婉言看庄青早张兰恩面前不好再多说什么,就挺身而出带头讽刺道。
“怪不得会被张相公给抛弃了,一个妓子和一个大家闺秀,鬼也知道怎么选!”人群里有人开始低声谈论起来。
这样一声声声讨的声音,让庄青极为得意,只是当她想看看如意羞愤去死的样子之时,却差点气的咬掉舌头,那是什么表情?
一脸的傲然,对于旁人的指责丝毫不以为意,只是眼睛却看着自己,一丝丝的不屑竟流露出来!
不屑?该死的,你一个低贱的妓女竟敢用这种眼神看本小姐?庄青只觉的有一股火在胸腔焚烧起来。
“你个贱人,少用你那卑贱的眼神看本小姐!”庄青将张兰恩挽的紧紧的,一副示威的模样!
“如意,我们已不是夫妻,你又何苦弄这些来吸引我的注意?如今我的心思都在青儿身上!”不想张兰恩看着一副书卷气,竟是如此的厚颜无耻不要脸皮!还以为如意此举全是为他?
如意心中冷哼一声,眼神一敛,有些哀痛的看向张兰恩,“既然你知道你我已不是夫妻,为何你还为了讨好你的新欢,竟在她面前如此的侮辱与我?
妓女?呵,我如意虽然曾身陷风月之所,但那也是生活所迫!一直就是卖艺不卖身!
而且我凭自己的所学挣来为自己的赎身之钱,我不觉得有什么可耻之处!”
“反倒是你,用我多年勤苦的银子在这里安了家做了小生意……”后面的话语如意没有说,但是却也不言而喻!
过河拆桥,见异思迁,等等等等的想法从众人脑中闪过!
“各位,如意开这茶楼实属对风雅文士的景仰,即便如意曾经出身不好,但是也阻止不了如意对各位青年才俊的尊重!
古有段依依以身殉歌赋,柳青情舍命救储君,我如意现已是赎了身的良家女,即便曾经有污点,但是却不妨碍任何人!
唯有一颗心系风雅之心,承蒙贵人相助办此茶楼,略表心意,如意不觉有任何的不妥之处!”
“敢问,这位红衣的小姐,我如意一片景仰风雅之士的心意,又何来的不好意思?”
“敢问,庄大小姐,你所说的‘贱人’如此污秽之语又凭的是什么?”
“敢问,庄家相公,如意开此茶楼已有一月,从未有骚扰过您半分,故意吸引你又是怎样的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