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妈妈听了,正好用针穿了最后一线,便抬起了头,不想却闪到了腰,当下疼得牙齿都在发颤。
看着李妈妈脸上痛苦的表情,娴茗的心疼住了,虽然自己穿来这里也只有一天,但李妈妈对自己无限关怀的好,她都牢记在心的,对李妈妈,她也有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感。
当下便急急扶住她,叫来在院子里玩耍的小杨儿、宣儿、冬谦。
三人按照着娴茗的吩咐,把李妈妈的身子将腿蜷起来平躺在地上,吩咐宣儿拿来了一个枕头,放在李妈妈的膝盖下。
小杨儿翻箱倒柜地去找止痛膏,娴茗又吩咐冬谦点燃一支蜡烛拿来。
冬谦虽然疑惑娴茗的做法,但还是依言去拿了。
娴茗亲自为李妈妈擦了药,伸手从冬谦手上拿过蜡烛,然后对李妈妈说道:“奶娘,你忍着点,很快就会好了,现在我要用热气烘热你的患处,以缓解你的疼痛。”
说着,便一手拉开李妈妈腰部的衣衫,一手执起蜡烛照进李妈妈的腰部。
果然,李妈妈的脸色果然好了点,也不痛得呻吟了。
“小姐,你怎么知道这个法子的,怎么这么有用?”小杨儿惊讶地张了张嘴。
“是啊!小姐你是怎么办到的,怎么我们以前都不知呀!”冬谦也是愣愣的,只有一向斯文气的宣儿没出口说话,但脸儿上也是露出惊讶的。
“哈哈,以前你小姐我可是傻子嘛!现在你们不知道小姐我会的还多着呢!”娴茗这会儿松了气,便打起了玩笑。其实这个法子她也是无意中在网上看到的,没想到会这么有效。
“好啊!小姐,你尽拿着我们玩!”说着便不依地跺跺脚。
“杨儿,不得对小姐这么无礼!”李妈妈总算是缓过那痛楚了,此时被宣儿搀扶着起身。
娴茗见状,便上前在一边搀着说道:“奶娘,您就别忙活着了,上床去歇息先,这些儿个东西改日再弄也不迟。”
李妈妈听了,脸色突然变得慌了起来,说道:“不可不可,这大夫人可是命令我要后天就绣好起来的呢!如要是我慢了小姐又该没饭可吃了!”
说着,便执拗着要继续去绣。
又是大夫人?娴茗听了李妈妈的话,心下莫名地又来了气,这大夫人苛扣她们的月钱不说,这会儿不锈东西就不准给她吃饭?还有没有理了?
“奶娘,这是怎么回事儿?”娴茗蹙着秀眉,问道。
“唉,这二小姐就要出嫁了,所以大夫人叫我在五天之内绣一百条鸳鸯绣帕来。”说罢,便放开她们搀扶着她的手,径自走到刚才的椅凳上坐着,重新继续绣了起来。
唔,那个凶凶的二小姐还有人要?娴茗本想要去阻止李妈妈的行为,却没想到小杨儿她们也跟了过去,拿起针线也绣着。
神情上恢复得不敢懈慢,娴茗这会儿也真是没辙了,自己又不会绣,只能呆在一边看着。
这厢闲姐儿到了秦氏的院子,带来了娴茗交代她的话,如实以报。
秦氏这会儿可真是一肚子的恼火,看着自家宝贝女儿那么狼狈不堪地回来,手掌上还血迹斑斑的,心肝儿疼的得都快要不成样儿了。
当下阴冷着脸,就要起身找娴茗算账去不想刚踏出院门,就见娴茗身边的贴身丫鬟闲姐儿远远走了过来。
秦妲云更是铁青了脸,不由分说地就上前扇了她一个巴掌:“说!你们家小姐怎么没来?”
她可是等了这位傻小姐好久了呢,就是等着她来受辱的,没想到人没见到,倒见自己那心爱的二女儿跑来哭诉。
闲姐儿被扇得晕头转向的,咬牙强忍着脸上火辣辣的痛楚,回道:“小姐不听奴婢的劝告,往自个儿脸上抹了些过质的胭脂,因此在刚才的路上发作,痒得不行,奴婢见状,便带了她回院子去了!”
低眉顺眼,她说完之后便跪了下去。
果然,这秦氏听到娴茗受伤了,心里那是得意的,脸上也有了鄙夷,果然是个傻愣的,什么都不懂就往自个儿脸上抹东西。
可是一想到她自个儿的女儿因为这个受伤了,脸上便又恢复了刚才的寒冷,虽然知道自个儿女儿的脾性,定是她自己咎由自取的。
但,就是心里那气堵的,加上她昨儿个在那受的气,脸色便也不大好看了。
本想着借由晨省来羞辱她一番,一洗前耻的。现在看来,也只能等到下次了!
想着,便冷哼一声,提高音量道:“传令下去,三小姐蔑视家规每日晨昏定省,今天晚上不得用饭!”
这话里,提都没提娴茗没来请安,是因为脸上受了伤的缘故才敢没来晨省,这本来就是身不由己的事,可她却故意忽视了。
说完,便有婆子下去传令了。
闲姐儿听了这话,那心里是一冷,小姐如今已经是够瘦弱的了,再不好好吃顿饭,怕是会因为体弱而得病的,加上还有的心悸。
因此回去的路上,她是忧心忡忡的。
因为起了个大早,闲姐儿回来的时候,娴茗已经进去里屋睡回笼觉去了。
闲姐儿便刻意把语气拉低,跟李妈妈她们几个说了大夫人的所谓‘惩治’。
一向说话比较直爽的小杨儿,当下便愤愤不平地出口道:“大夫人简直就是太可恶了,她一介妇人,心思怎么可以这么狭隘?小姐已经是够可怜的了,大夫人怎还如此不依不饶……”
这话吓得众人脸色一白,闲姐儿连忙捂住她的嘴,阻止她继续说下去,当下训斥道:“小心隔墙有耳,这话我们几个听了不要紧,万一被心眼不实的人听去了,小心剥你的皮,以后可不许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