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呼呼刮在脸上,丝丝生痛。
雪,滴在手上,寒气逼人。
“该死!”东方无情握紧拳头,又惊又痛,青音寺,地处偏僻,又正处在京城以北,海风第一个就会刮到这里,这样的天气,怎生一个冷字了得。母后怎么舍得让冰心住在这种地方?
狠狠拂了下大红箭袖,东方无情甩了甩宽厚的披风,踏上早已积有溥雪的台价。身后的女尼忙叫住:“皇,皇上,师太身子不适,不方便见外人——”
但东方无情哪还顾及这些,已推开厚重的房门,扑面而来的热气让他有些发冷的身子暖和了些。心头的怒气稍稍平缓。至少,这个屋子不太寒冷。但一股沉重的药味扑鼻而来,让他的心又紧紧起,冰心,病的不轻啊。
东方无情的贴身内侍王福和贴身近卫黄玉林分别站在门外,替主子护航,哪怕满天的风雪飞舞,沾湿了衣服——
里室传来一阵低沉轻细的咳嗽声,声音细若游丝,却又撕心冽肺,东方无情心里揪紧,飞奔进里室,只见卧榻旁翕焰犹青,炉香未烬,而榻上一团拢起,浅色软被下,一张白玉似的脸庞,如寒霜怒放,如猎梅皎洁,却又如冰玉般,无助,瘦弱。
“冰——心”东方无情声音滞住了,两年来日也思梦也想,思念让他痛苦的流血,愧恨让他生不如死的人儿,就躺在眼前。
正在闭目养眼的冰心忽然感觉一种狂烈的气势,如暗涌,如情深,如激动,如惊滔骇浪般朝自己袭来,心里莫名激跳,睁开酸涩沉重的大眼,看向门口处,那道高大的人影,蓦地,她美丽如繁星的眸子睁大,眼里闪过复杂,再变为一片淡漠,最后,她缓缓垂下眼睑,长长的睫毛,遮住了眼底的惊惶和无助。
“冰心!”东方无情感动,又欣喜若狂,飞奔到她榻前,紧紧握着她瘦弱的肩膀,一股热泪,已夺眶而出。似是激动,似是愧恨,似是欣喜。
“你——”冰心被他握着生痛,却又使不出力来挣开,只能虚弱地叫道:“你放开我。”
她的声音太低太弱了,以至于正沉浸在狂喜中的东方无情没有察觉,还是用同样激动的语气喃喃道:“冰心,我终于见到你了,老天,我真的好开心,好高兴。冰心,哦,天啊,你怎么啦——”高兴激动的声音,在看到冰心一脸的惨白和虚弱时,变的惊慌失措。
这时,睡在里间的两个身穿绿衣和红衣的丫环听到声响后,赶紧出来,当看到冰心一脸惨白以及一名陌生男子时,惊叫道:“天啊,何方狂徒,居然胆敢闯入佛门净地,做出苟且之事,纳命来。”一个绿衣丫环已抡起一个板登扔向东方无情。另一个红衣侍女已端着脸盆扔了过去,被东方无情俐落躲过,两个丫环更是齐齐扑向东方无情,与他展开了激烈的交战。
在门外听得声响的王福和黄玉林立刻冲了进来,赶紧阻止——
当弄清了事情的真相后,两名婢子忙扑通跪下,朝东方无情磕着头。东方无情皱眉,尽管不悦,但看在她们忠心护主的份上,没再追究。随即看向躺在床上的冰心时,一颗心瞬间又提的老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