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心,你怎么啦?”奔到榻前,冰心此时已面若白纸,又透着青气,气若游丝,东方无情肝胆俱裂,两个婢子更是惊慌失措,尖叫:“主子肯定旧病发作了,快去拿药丸来。”
绿衣婢子忙紧扑到榻前,从冰心枕头下找出一个深红檀木盒子,找开来,从里边拿出一颗黑色拇指大小的药丸,送到冰心唇边,但冰心此时已晕厥过去,哪还吞的下。
红衣丫环赶紧把药丸使劲朝冰心嘴里送去,但涂劳无功,不由急了,哭叫道:“主子,求您了,快快张嘴吧,不然,奴婢怎能向太后交差啊。”
绿衣丫环赶紧叫道:“现在说这些已没用了,快,把主子的嘴跷开。”红衣丫环马上把冰心的嘴捏住,被东方无情阻止:“让我来!”说着,拿过丫环手里的药丸,含在嘴里,一把抱起冰心,对着她苍白的毫无血色的嘴唇吻了过去。
吃过药后,冰心脸色方为好转些,青气渐渐消失,但仍旧惨白,看的东方无情一阵尖锐的痛。紧紧握着她冰凉的小手。他没想到,他终于看到她,居然是她重病时。她此刻的模样,好柔弱,好无助,好让他心疼。
一旁的两个丫环互看一眼,绿衣丫环小声道:“皇,皇上,主子一向畏寒,被窝里的水袋从未间断过,奴婢,要替主子换水袋。”
东方无情闻言,抬头,让开了,但还是握着冰心的手不放。看着丫环把暖和的护热袋放进被窝,然后又加了些炭火,一室的温暖,从青瓷炉里发出,上面还燃着迷人的甜香,似甜似暖,与刚才他从女尼手里拿过的香袋一模一样,看来,是冰心亲手制作的香料。
“她为何病的如此重?”看着刚才丫环熟练地拿出床头的药丸的动作,东方无情猜测,冰心的身体肯定一直都不大好。
丫环忙回答:“回皇上的话,主子一向身子不好,畏寒,又受不得一丝冷,再加上天生体质虚弱,稍微遇了点寒,就会卧床不起。再加上两年前——她更是差点丢了性命。”
心,又是尖锐一痛,两年前,她那绝然一跳,不但把自己的身体跳跨,也让自己的心被撕裂的血淋淋。
冰心病的这么严重,怎么办?
“王福!”对着门外大声叫道。
王福忙闪身进来!“立刻回宫,叫来宫里所有御医,叫他们立刻赶往青音寺,替皇后治病。”
“可是,皇上,现在时辰已不早了。”吃过午膳就出来,现在,天已暗了下来,再加上大风雪,天长地远的,岂不折腾死人。
东方无情喝道:“放肆,叫你去就去,如果那些老东西不来,传朕的旨意,让他们立刻把脑袋洗干净,朕一个一个地砍。”
从未见过皇上如此严厉过,王福吓得赶紧溜了。
夜间,风雪声,呼个不停。
黑暗和风雪,把整座青音寺吞噬,全都笼罩在一片雪白素妆下。
刺骨的寒气,更炽。青音寺的后屋山间,一处小小的方屋里,却是一片温暖。
素雅案几上,青瓷炉里的炭火纯青,沉静香甜的百合香在炉里烧的正欢,青烟弥漫,让整间屋子都生同一股浓郁的香味,但却掩不住一室苦涩的药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