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5541000000002

第2章 冲喜(2)

二拐子吆喝着让轿子重新抖起来,四位轿夫此时也铆足了劲儿,知道挣赏钱的时机来了,晃着脚步,摆着八字,一起一伏地绕火堆转了三圈。仁顺嫂早已点燃香纸,跪在地上,边烧边念念有词:“燎三了,燎四了,冤魂野鬼燎尽了,新人进门冲喜了,下河院的风水燎旺了……”

燎过三遍,宰过鸡,杀了羊,又从院里端出一火盆,稳稳当当放门中间,就等着新人下轿了。

众人忙乱中,奶妈仁顺嫂溜过去,左右一瞧,趁人不备,快快往火盆里丢了什么,然后装作不慌不忙的样子,溜出了人堆。

二拐子早已不耐烦,冲装模作样的仁顺嫂喊:“抱人哩,抱人哩,三鸡儿早叫了,再磨四鸡儿又叫了。”后山半仙再三叮嘱,新人务必四鸡儿叫前进洞房,错过这时辰,想冲也冲不了。仁顺嫂听见喊,这才转过身说:“人哩?”

按乡俗抱人是新姑爷的事,可少东家命旺躺在炕上,爬不起来。说好让油房新来的小巴佬七驴儿抱,七驴儿跟命旺同庚,个头也一般齐,且不知乡俗,这阵儿却没了影。仁顺嫂七驴儿七驴儿叫了几声,没人应,立刻就慌了,扯上嗓子骂:“穿了衣裳拿了赏钱,这阵儿倒跑了,害人鬼,明儿非说给马巴佬不行。”

外面骂着,里面早等不住了,东家庄地一遍遍地唤,四鸡儿叫了,四鸡儿叫了。仁顺嫂干着急没办法,谁都知道半夜里抱新人不吉利,况且又是替命旺这么个半命星,弄不好惹祸上身,十万个划不着,这一沟的人,怕是没谁肯帮这个忙。

轿子搁在那里,谁都干望着。轿里的人更是一片焦急。

东家庄地院里跳起了蹦子,大骂仁顺嫂办事不力。奶妈仁顺嫂急得要哭,七驴儿这挨刀的,害人没个轻重,叫他一辈子娶不上女人。

“赏二斗菜子,谁抱?”奶妈仁顺嫂一急就乱做起了主。

没人应声,人们全都失了声,心里头却在窃笑,知道有好戏看了。

“三斗,三斗抱不?”仁顺嫂已经顾不上了,三斗菜子值三个月工钱,可还是没人应声。

“天呀!”东家庄地打里面喊了一声,他不是心疼菜子,再要拖延,四鸡儿真就叫了。

“一石!”仁顺嫂喊出了一个吓死人的数字。天老爷,抱个新人值一石,没听过!

人们一下子让这个数字吓住了,连气都不敢出一声。死静!东家庄地急得想扑出来,恨不得自个儿抱了往屋里跑。就在这时候,突然炸出一声:“我抱!”

声音还没落,仁顺嫂已惊得掉了手中的包袱。喊这话的不是别人,正是自己的儿子二拐子。奶妈仁顺嫂妈呀一声,她可就这一个命线线,平日里胡作非为倒也罢了,要是真敢犯这个忌,那不是要她命哩?

仁顺嫂刚要阻止,二拐子已掀开帘子,火光映出新人的脸,竟是没罩盖头的!一双盈盈的眼直直地望着二拐子,二拐子一惊,怔住了。等看清那双眼里亮晶晶的东西,二拐子不再犹豫了,他伸出双臂,勾住她腰,趁势一捏,一团软软的绵就握在手里。那脸急了一下,渗出羞恼来,眼神却是带着鼓励的。二拐子另一只手就摸住了屁股,一团热燃了全身,仁顺嫂的话再也听不到了。

在众人巨大的惊诧里,二拐子给新人蒙上盖头,胸贴住两团云一般的绵软,结结实实地将她抱起来,大步跨过火堆,越过火盆,嘴里唤着:“新人过火堆,霉气全燎尽,富贵进了门,添子又添孙……”

二十二岁的老姑娘灯芯就这样带着雨星被二拐子抱进了下河院。

仁顺嫂早已昏倒在地,嘴里无声地哭喊:“天呀——”

2

下河院是很有些年头的,至于最早缘于啥时,菜子沟活着的人没谁能说清,就连东家庄地顶多也就记着前两辈子的事,可下河院远不止两代。管家六根就听爷爷说过,爷爷的爷爷就在下河院当过长工。

这沟是条深沟,东西有百里长。最早这儿曾是一片荒芜之地,乱草长得能掩过人头。沟里常有黄羊和野驴出没,偶尔地,也有狼群在争食。那时,沟里是看不见人烟的,一沟两洼,除了疯长的野草和芨芨,再就是些野生灵在游荡。

庄地的祖先曾在北边沙漠一带,一个叫土门子的地方,那儿是丝绸之路的一个小驿站,穿梭于北部沙漠的驼队和马帮常常在那儿歇脚,将丝绸和大烟带到镇子上,也把南来北往的信息留给人们,庄地的先祖爷庄福便弃开农田,做起了生意。

一日,庄福赶着马队往北山走,经过人烟稀少的黑峡口时,突然杀过来一拨土匪。土匪姓麻,在北山一带很有名。未等庄福闹个明白,土匪便席卷了他的马队,一根长枪斜刺里冲他挑来,眼看就要将他挑下马,庄福这才醒过神,知道不仅财物保不住了,就连另一匹马上驮的刚刚拿大烟换来的水灵灵的女人也保不住了,于是双腿一夹,策马而飞。麻土匪见状,哈哈大笑,他的志趣不在杀人,除非迫不得已。他瞅一眼枣红马上吓得哆嗦的美人,嗓子里骂了句鸟人,飞身下马,一把掠过美人,就在她吓得发紫的嘴唇上咬了一口。

先祖爷庄福因为一个女人得救,逃过了一劫,受惊的白雪飘骑驮着他,飞过黑峡口,飞过北山几十里草原,将他驮到一座叫老鹰嘴的崖上。此时已是第二天正午,饥肠辘辘的庄福晕头转向,根本搞不清白马将他驮到了哪儿。庄福下马,站在了山崖上,明艳的太阳下,菜子沟一望无际,春日的暖阳映得沟里一派墨绿,微风掠过,那墨绿一脉儿一脉儿的,能把人掀起来。庄福吸了一口气,又吸了一口,感觉胸腔就荡漾起来。

天呀,世上竟有这等仙美的地儿。他的疲惫瞬间没了,牵了白马,就往沟里奔。一队黄羊惊起,高昂着头颅,如矫健的鹿,打他眼前电闪一般唰地划过。庄福还未看清,一头野驴扬起脖子,冲他吼了一声,后面的白马耐不住了,四蹄腾起,就要奔野驴而去。

沟中间,草丛里,一条河哗哗流过,水清清澈澈的,能映出白马的影。庄福“呀”了一声,土门子是个缺水的地方,沙漠把啥都吞没了,水就成了银子。庄福打生下来,一直就盼着有这么一河水,渴了能扑向它,热了能跳进去。算命先生曾说,他命中缺水,如果能偎河而居,伴河而作,这日子,怕就滋润得不成了。庄福当下撇开白马,扑向河水,只一口,庄福便明白,此生,怕是舍不下这河了。

这河叫沙河,打远处的祁连山来,脉袭可追溯至青海雪域高原,后来又说流的就是布达拉宫的圣水。一年四季,绵绵不断,滋养得这一路,便比仙景还美。庄福饱饮一通,顿觉困乏全无,麻土匪带来的恐惧和恼恨,也瞬间荡然无存。他恨不得当下扒了衣裤,跃入河中,好好泡它一顿。这时候,就听天际里彻出一声响,先祖庄福猛抬起头,惊讶地就瞧见带他而来的白马,猛腾起四脚,朝天长吼一声,然后化作一缕白烟,寻天而去了。湛蓝湛蓝的天,唰一下变绿,跟沟一个颜色,再望,云从北山顶上漫过来,瞬间便遮天蔽日。天地合为一气,雨乘势而下,哗哗的雨中,沟谷成了另一番景色。

庄福心愕成一片,恍恍惚惚中,就觉自己来了该来的地方,与命同在的地方。

当然这是传说,不足可信。可这沟里,自此有了人烟。

紫禁城里慈禧奶奶垂帘那阵儿,曾有一个留长辫子、穿长袍马褂的官爷来到菜子沟,他是寻着油菜花香进来的,一路惊讶讶着,跟兵卒说,跑过了整个大西北,咋就没见过这么迷死人的地儿呢?那时庄地还小,也就七八岁,穿着小青袍,戴顶瓜皮帽,跟下人们在院子里玩。中间有个叫小和福的拽了下他的辫子,把他给拽疼了,庄地一把拧过小和福的脖子:“你敢拽我,看我不打死你。”小和福哆嗦着嘴唇儿,脸吓得青紫,半天,缩着脖子说:“你甭打我了,往后,你没处去了我家要你。”

“你拉屎,我家这么大,我跑都跑不过来呢,凭啥要去你家?”

“我听……我听上房说,那个带兵的官爷爷要买了你家。”

“拉屎,拉屎,臭死了。”庄地一把扔了小和福,就往上房跑。按庄家的礼节,大人在上房接待贵客时,小娃子是不能乱闯入的。那天庄地闯了进去,就连奶妈都拦挡不住,吓得黄了脸在院里喊:“要打屁股的呀!”

如果不是光绪爷要继位,说不定这座院子早就不姓庄,那位官爷真真实实看上了,也是诚心买,掏出的银子据说能把整条沟买下。因为突然光绪爷要继位,官爷不敢久留,急着回紫禁城,这事就先搁下了。不过那天七岁的庄地喊了句话,着实让紫禁城来的官爷骇了几骇,过后他摸着七岁庄地的脸,说:“这娃有骨气,往后,这院能昌盛!”

庄地那天也是急了,一看爹跟官爷唯唯诺诺,又是作揖又是哈腰,真像是要把院子让出去,破口就喊:“我看见白龙了,谁敢打我家的主意,白龙饶不了他!”

白龙?官爷当下一惊,等弄清庄地说的白龙就是他先祖爷乘过的那匹白雪飘骑时,捻着胡须沉吟半天,最后叹道:“怪不得我一进沟,就觉有股仙气在荡,原来是这样。”当下,吩咐手下,将随身带的银两全部留下,如此这般安顿一番,对着庄氏祖宗的牌位重重磕了三个响头,急着回紫禁城为慈禧奶奶解忧去了。

这院因了光绪爷,加上小庄地一句话,算是给保住了,不但保住,官爷留下的银子,还有嘱咐,在紫禁城乱得一塌糊涂,慈禧奶奶大为光火的那些年里,让下河院着实扩张了一番。南院、北院,还有西院的草园子,外加几座厢房,都是那些年新扩的。下河院猛看上去,真就成了一座城,四四方方,颇为壮观,据说比凉州城还大,还结实。

一沟人花两个夏天拿石夯夯起来的新院墙,足足有丈二宽,上面能跑马。庄地上去过,院墙上不但能翻跟斗,还能跟十几个碎娃坐圆了玩丢手绢。院墙往下看,下河院就像拿层层叠叠的屏障护起来的一座宫殿。丈二宽的新围墙里头,是一排排青丢丢的钻天杨,往里是二道墙,五尺宽,庄地爷爷手上打的,据说当年为建这院墙还死过人,是为争两件羔子毛皮袄而被打死的。

二道墙里是两丈宽的菜园子,种着一院人冬夏秋春要吃的菜。庄地父亲还种过一阵子罂粟,说是菜园子种的罂粟花鲜,果嫩,抽起来格外过瘾。菜园子里头,又是一道子墙,窄、矮,墙上四处留了洞,种菜人进出方便。矮墙里头,就是新扩的南院和北院,南北两院大约是遵了紫禁城官爷的吩咐,加上请的工匠正好是修了凉州城牛家花园的有名的胡家班,修出来气势就格外不一般。各是三间正殿,又称上房,檐下是四根松木明柱,上有凉州城最好的工匠雕刻成八龙八凤,跟檐上的飞禽鸟兽浑然成一体。

东西各是厢房,四间,带着小廊。南面是库房,用来藏闲物或是供亲朋小住。南北院各带了花园,花是从南北二山移来的,有百合、野菊、牡丹、金打碗,更多的则是马兰花,虽不名贵,香味却扑鼻。南北二院靠一回廊相连,曲径通幽,远看似一青蛇,盘来伏去,蛇首蛇尾终还在下河院正院里。更是那从南北二山觅来的各色根雕,沿廊摆放,倒成了另一番风景,常引得下人们大呼小叫。其中最多的,是一种类似于男人胯下那物的根雕,下人们私下议论的,怕就是这事。下河院缺乏阳气,早已不是什么秘密,就连沟里三岁小孩儿都晓得。

南北二院往里,才是先人留下的真正的下河院。车门一进,是正门,两条弯曲的青石路面如同两条绵软的女人手臂,温柔地搂住了整个院落。这青石路面打远处的菜子地伸来,一进车门,拐成两条,朝左通向车房,朝右伸向马房。平日里由两个人专门打扫。庄家祖训,青石路面是留不得半点污渍的,年代一远,青石路面便发出一层幽幽的青光,能照得见人影儿。

跟南北二院的鲜活气息相比,中间这院就显得多了份死气。院里光线阴暗不说,单是那八根柱子的乌黑,就陡添了不少煞气。谁也想不出,当初先人为啥要把八根柱子油成黑漆,这漆还不是一般的黑,是后山松油的那种贼黑,猛一看,就跟渗了油的黑炭一般,让人的心哗一下能暗下来,细瞅,也不尽是黑,黑漆中间,隐隐还夹杂着几道乌铜色,只是年代久了,那乌铜便越发地没了亮光,倒把这黑衬得比棺材头上那道黑还亮。

除了廊下的八根柱,连屋顶的吊檐也是黑的,这就越发地怪,谁家能把飞檐涂成黑的呢?怕是这个谜,再也解不开了。不过后山的刘半仙曾经说过半句,没这黑,怕是这院,早没了。半仙虽没把话说透,但其中意味,下河院的人多少也能猜着点,保不准先人修这院时,逢了哪路高人来指点,要不风摇地动,百年间菜子沟少说也经历了一二十场饥荒,加上土匪连年骚扰,瘟疫隔三岔五地闹,下河院却是一副雷打不动的样。就连凉州城的牛家花园,也没风光上它的这些年头,如今更成了一片废墟。听说慈禧奶奶一垂帘,还专门问过此事,那个牛家花园还在吗?

按沟里人的看法,庄家祖先留下的下河院,更像是座庙,八根柱子支撑着八间廊房,中间只有丈二宽的空隙漏着阳光。八间房倒是清一色的松木椽子松木梁,盖得也有些低矮,廊下也少了点缀,从中可以看出,庄氏祖先当时在盖房上也是颇算计了一番的。

同类推荐
  • 刺马

    刺马

    温亚军,现为北京武警总部某文学杂志主编。著有长篇小说伪生活等六部,小说集硬雪、驮水的日子等七部。获第三届鲁迅文学奖,第十一届庄重文文学奖,《小说选刊》《中国作家》和《上海文学》等刊物奖,入选中国小说学会排行榜。中国作家协会会员。
  • 谁在宿命里勇敢

    谁在宿命里勇敢

    叶枫从一个程序设计师沦落到黑网吧管理员,从北京到西北,从拥有事业和爱情的幸福小子到痛苦失恋、母亲离世的悲惨命运,紧接着一个离奇的命案又引出了诸多迷离的线索,当被指证为凶手的他为了洗脱自身的嫌疑而不得不选择出逃,却发现有人暗中在帮助自己的同时制造了更难以想象的复杂陷阱。
  • 与黑暗共舞

    与黑暗共舞

    一封突如其来的邮件打破了夏洛特平静而枯燥的生活。这是旧时好友发出的邀请,她欣然应邀前往希腊“度假”。这会是一个怎样的假期呢?在这个陌生的国度等待她的会是怎样的际遇呢?一见钟情的是她的真命天子吗?当心灵深处的理智和情感遭遇外来的冲击,长期自我封闭的夏洛特能否遇到真爱?她会迷失还是醒悟?又是否能找回自我?
  • 老郎同志123

    老郎同志123

    老郎同志,单位中一个有点特别的人,他不招人喜欢,他卑微,他善良,他伟大,他就是生活在我们旁边的那个朋友……老郎这人,快50岁的人了,行事说话像个“愤青”。同事们背地里都叫他“刺儿头”。您来我单位走一圈儿,美如鲜葱的青蓝姑娘,婀娜多姿的于宝宝、风流倜傥的美工韩刚,这些个光鲜俊逸的文艺骨干,全都忘却了,唯那“怒发冲冠、滔滔不绝”,动辄机关枪一样,声声批判社会的老男人,让您想忘也忘不了!恭喜您,都会抢答了!他——就是人见人厌的老郎。
  • 花桥里走出掌旗官

    花桥里走出掌旗官

    听爷爷说,早在有我之前的某一年,他和奶奶带着我爹,还有姑姑们,挑着铺盖卷和锅碗瓢盆,从保定府的乡下老家出发,讨饭出关,走过漫长的关东土道,来到了松花江边,想寻一处富足的地方落脚。他们乘大帆船沿江而下,来到一个地方,看到岸上的大松木堆积如山。工人们抬着巨大的原木“嗨哟,嗨哟”地喊着号子。剥树皮的女人和孩子们跑上跑下,卖烧饼、麻花、切糕、蹄膀肉的小贩高声叫喊。水上大帆船桅樯林立,正在升帆的船工们喊的号子与归楞的工人们喊的有所不同。两种号子一样地整齐、高昂,透出苦难中奋斗不屈的气概。
热门推荐
  • 花斑

    花斑

    这人一上了岁数,更年期一到,光景就是不一样。何美兰在镜子前匆匆抹完脸,往手里沾点嫩肤霜,准备搽上额头的时候,眼睛一扫,看到自己左脸颊上有那么深深的一块斑渍。她拿了毛巾擦,擦来擦去都擦不掉,这才确信自己的眼睛都花了,看不见脸上长花斑了。话说人到中年,可总有操不完的心。眼看着总算将儿子毛毛送进了大学,老公却不能省事。何美兰想着就叹出一声气,收拾好盘盏,拎了皮包,就出了门。老公徐怀义住院了。五十出头的年纪,却得了心脏病。这也难怪老徐,厂里一沓子的事情要处理,长年身心疲劳,这病上身也不意外。
  • 三生梦·百年心

    三生梦·百年心

    两个相爱的人,一段重生的感情;用疼痛的忧伤镌刻着心灵成长过的痕迹。经历了权力的角逐,爱到最后,仿若隔世。那高高在上的帝座高台,终究是虚无缥缈的存在,唯有爱,才像四月阳光下的玉兰,美丽而真实。一半西风吹去,玉兰花落,恨有尽期,爱无天涯……
  • 别闹,姐在种田

    别闹,姐在种田

    农大少女一睁眼却成了地主家的小农女?爹爹无能,后娘当家,姐弟受尽凌辱,是可忍孰不可忍,牵着弟弟赶着猪仔,从此两家是陌路,什么,后娘还敢上门来?看我不赶你走!亲爹要我养老?哼,我有后台我怕谁,先把财产交给我再说!【情节虚构,请勿模仿】
  • 萌学园之等你

    萌学园之等你

    主要是讲艾瑞克和乌克娜娜的。新手!第一次写文!谢谢!你知道吗?我一直在等,用我所有的岁月在等,等一人归。——艾瑞克我和她你选谁?——乌克娜娜
  • 家庭休闲娱乐百科全书:收藏鉴赏休闲娱乐

    家庭休闲娱乐百科全书:收藏鉴赏休闲娱乐

    人类在采集打制石器的过程中,发现了各色“彩石”之美。按照万物有灵观念认为美石——玉是山川的精华,上天恩赐的宝物,具有沟通天地,鬼神的灵性。被用来作为氏族图腾物,氏族首领的标志和祭祀祖先、鬼神的仪礼用品。过去文物器物学著作,常根据《周礼》记载界定玉礼器六种,现依据考古学新成果,将各种礼制活动供奉和仪杖品,代表鬼神和权利、等级标志物玉器归纳为礼制玉器。
  • 致命红蝶

    致命红蝶

    相传有一种蝴蝶,通体殷红如血,鬼魅妖异,到了哪里,哪里就会发生不幸。神秘鬼影,致命红蝶,午夜风铃……十五年一个轮回,十五年一段悲伤,是可怕的诅咒还是人心的险恶?是接受命运坐以待毙还是冲破险阻步步为营?让我们一同去揭开那死亡背后的真相。
  • 斯芬克斯之谜

    斯芬克斯之谜

    王晋康的科幻作品之一。邱风已同萧水寒结婚六年了,按照婚前的约定,他们将终生不要孩子,所以两个已婚的单身贵族过得十分潇洒。休假期间,他们满世界去快乐。不过,时间长了,邱风体内的黄体酮开始作怪,女人与生具来的母性开始哭泣。她常常把朋友的孩子“借”回家,把母爱痛快淋漓地倾泻那麽一天,临送走时还恋恋不舍。这时她会哀怨地看看丈夫,她希望丈夫的决定能松动一下。不过丈夫总是毫无觉察(至少从表面上如此),微笑着把孩子送走,关上房门。
  • 佛说放钵经

    佛说放钵经

    本书为公版书,为不受著作权法限制的作家、艺术家及其它人士发布的作品,供广大读者阅读交流。汇聚授权电子版权。
  • 邪帝你有毒

    邪帝你有毒

    她是二十一世纪叱诧诧风云的特工之王,带着自家异能妹妹,睡了一觉,便奇葩的穿越到了一个废柴小姐身上。再次睁眼,星眸初起,锋芒乍现,她己不是她。身怀异能空间,医毒无双,神医也要靠边站;人人做梦都想得到的神兽,却从天而降砸中她,抱着她的大腿叫娘亲!天才很牛掰?一炉丹药,天才遍地!百万雄兵很可怕?素手一挥,魔兽踏平!脚踹自恋太子,手揍邻国王爷,玩弄心怀不轨的未婚夫,众人被她耍的团团转!只是——看着越来越靠近的妖孽美男,她拒绝道:“王爷,我们不熟!”闻言,狭长的眼眸微眯,他勾唇笑的魅惑,淡定的宽衣解带,“不熟?生米煮成稀饭都不熟,那今晚煮成干饭就熟了!”
  • The Man against the Sky

    The Man against the Sky

    本书为公版书,为不受著作权法限制的作家、艺术家及其它人士发布的作品,供广大读者阅读交流。汇聚授权电子版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