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从日本海出发至今,已经航行了一万多海里。我们在太平洋上朝东南方向前进,在夏威夷群岛看到一些沉船的残骸。在澳大利亚西北海岸,看到了一大片珊瑚礁。
1868年1月4日,尼摩船长告诉我,“鹦鹉螺”号将通过托雷海峡进入印度洋。得知我们正在接近欧洲水域,奈德兰高兴了起来。
托雷海峡大约100海里宽,位于澳大利亚和新几内亚的巴布亚岛之间,航道四周布满珊瑚礁,是一片很危险的海域。尼摩船长要求所有的船员高度警觉,并且亲自在舵手室指挥航向。
可是千小心万小心,潜艇还是触礁了。尼摩船长观察了一下情况,轻松地对我说:“教授,不要担心,托雷海峡的潮水涨落之差足有一米半。今天是1月4日,再过5天就是满月,潮水会涨得更高,到那个时候,我们自然会离开这里的。”
触礁的地方离杰波亚岛只有两海里,反正闲着也没事,我们三人向尼摩船长提出去岛上逛一逛,没想到他竟爽快地答应了。
“哇,终于可以上岸了!”奈德兰异常兴奋,“整天吃鱼我都吃腻了,今天一定要打点野味尝尝。”
我们驾着小艇,在杰波亚岛上了岸。虽然我们离开地面才两个多月,但是重新踩在坚实的土地上,真的有一种久违的感觉。
我们在岸上吃到了椰子、芒果和凤梨等水果,还打了不少野味。奈德兰在沙滩上为我们烤了两只山鸠和一只野猪。正吃得津津有味的时候,有一块石头飞过来,打掉了孔塞尔手中的山鸠腿。
我们站起来,发现离我们不到一百步远的树林边,有二十几个土著人,手中拿着弓箭和投石器。
我们的小艇泊在离我们60英尺远的地方。
我们快步奔向小艇,以最快的速度划离了岸边。土著人站在岸上,挥舞着手脚,发出愤怒的怪声。
我们气喘吁吁地逃回“鹦鹉螺”号,尼摩船长正在客厅弹风琴。听了我们的讲述,他毫不在意地说:“放心吧,即使巴布亚的土著全部聚集到海岸来,他们也不会对‘鹦鹉螺’号构成威胁。”说完,转过头去,继续弹他的风琴。
第二天,海岸上聚集了五六百个土著人。入夜以后,他们划着独木舟来到“鹦鹉螺”号跟前,箭像雨点般从四面八方射过来。
我叫来了船长,告诉他土著人攻上来了。
他说:“不要紧的,我们只要把上面的舱盖合上就可以了。”
“可是如果过两天海水涨潮,土著人还没有散去,或者我们要换新鲜空气,土著人待在上面,害得我们打不开舱盖,那可怎么办?”
“不用担心,我们随时可以打开舱盖。即使舱盖是打开的,他们也进不来。”
“怎么可能?”
“如果你不信,我现在就可以示范给你看。”
说完,船长示意船员打开舱盖。舱盖向外掀起,上面出现了二十几张土著人的面孔。有一个土著大胆地去摸楼梯边的扶手,突然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弹开。他惊叫一声,仓皇逃走。其他几个土著也想顺着扶梯下来,遭到了同样的下场。
性急的奈德兰不信邪,一个箭步冲上去,想弄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结果他的手一碰到扶梯,立刻被弹开了。
原来,尼摩船长早已在楼梯和扶手周围布下了一道难以通过的电网。
不久,涨潮把触礁的“鹦鹉螺”号抬了起来,潜艇安全、完好地驶离了托雷海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