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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小日子,大生活

大投资人、大制片人、大腕演员张国立,近年扮演的角色,一部戏比一部戏惨——《金婚》里,虽天天和蒋雯丽吵架,好歹是个工程师;《亲兄热弟》里的大哥,四处受气,日子倒也凑合;到了《大生活》里的柳东,彻底沦为生活在最底层的贫民,且喝凉水塞牙,放屁打脚后跟,几乎所有的倒霉事都遇上了。

柳东因为没钱、没权,经历了妻子背叛,下岗失业等种种磨难、卖水果、当环卫工……而以强势姿态出现的成功大款高明,却被张国立视为弱势。张国立觉得,高明虽然拥有金钱物质、身份地位,日子过得比柳东还苦,是心苦。“有钱可使磨推鬼”,但买不来豁达,淡定,温馨,健康等种种快乐元素。

张国立的好友,导演黄力加,在剧中串演了一个报刊亭摊主。剧本上明明写的是“报亭小贩”。但黄导在成都街头观摩体验后,被诸多小人物那种淡定、乐天、可爱的生活态度,严重感染,私自将自己的角色晋升为“报亭老板”。面对张国立的“揭发嘲笑”,他骄傲地说:“你说我是小贩,我觉得我是老板。你觉得我过的是小日子,我觉得我过的是大生活,特别的有滋有味。”

张国立饰演的柳东,虽然生活落魄,但颇有女人缘,片中的四位女性都对他有好感。其中,最直接、最火辣的要算黄小蕾扮演的“水果西施”李八妹。

张国立第一天卖水果,为了占个摊位。头戴草帽,脸架墨镜,叼个雪茄,假扮黑老大,为的是,别人不来挤兑他。李八妹一见,挪揄说:“哥子,低调点嘛,你是来混上海滩,还是来摆水果摊噻?”张国立牛皮哄哄地答:“我把奔驰停门外,开着三轮进来,还不低调啊?”轻松、诙谐的对白,把红尘俗世中小人物的机智,幽默表现得淋漓尽致。

几天的相处,水果西施对柳东展开了爱情攻势:你孤男我寡女,你干柴我烈火,你半斤我八两,我们两个一起过算喽。自从认识你开始,我晚上经常失眠,规划我们的生活。你主外,我主内,你进货我管卖,开好多好多分店。让水果走出国门、走向亚洲、走向世界。心里有啥说啥,不矫情、不掩饰、不做作,不带弯弯绕绕。这,就是风吹日晒下的小人物的率真。

苹果,是美国坐飞机来的蛇果。美国人吃不起,卖给中国,说明咱中国人不差钱!香蕉,来自阿根廷,马哥(马纳多那)就是吃了这香蕉,才成了球星的。卖水果的小摊贩,即兴发挥的广告词,比白领精英们苦思冥想的文案,干净,澄明,让人开怀一笑,一目了然,百听不厌。

小人物的共性,就是随遇而安、善良乐观地对待每一天。别人认为他们很倒霉,很卑微,他们觉得自己很快乐,很幸福。他们希望的大生活,就是将灯泡换大一点,洗手的时候不用肥皂,而用洗手液,在大街上,骑着三轮打手机,多卖几斤水果……张国立过上了大生活,却说:“每天工作十五个小时,晚上睡不着觉吃安眠药……一大堆应酬,累!”柳东没有过上大生活,无数的障碍,一次次面临跌到谷底,活的像鬼火,却每每冒充太阳,帮助、解救、照亮别人,自我座右铭是,自己救自己!

“我要过一种轰轰烈烈,波澜壮阔的大生活。”《大生活》里的一句“口号”,让人心向往之。然而,曾经以《康熙微服私访》中,风流倜傥的皇上,被观众所津津乐道的张国立,而今表示他演的善良、乐观、知足的小人物,比演皇上收获更多:人,变得豁达了。心,随着角色的感觉走——小人物,生活平淡,但葆有一颗平常心,实实在在地寻找、享受着当下的快乐,就有满足感。小日子,即是大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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