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已经看过这本书了?你哪里买的?书店还是网路上?是一样的版本吗?小姐,请问你是哪里买的这本书?是盗版吗?封面内容是否一样?”
还是第一次遇见这种什么话题都能继续沟通的男人,他竟然一路追着我问了很多白痴般的问题,直逼得我空着手就仓皇地逃离了书店,还慌张地不敢直接回家,怕他会继续尾随我,愣是绕了个很大的圈子才回到了家,从夕阳西下直接绕到了夜深如墨,甚至忘记了要买晚餐带回去。
等我到家,就看见昭仪一个人在已经昏暗的屋子里神情呆滞,非但不开灯,电脑也已经黑屏,明显已经发傻不是一小会儿了。
打开顶灯后,还没走到昭仪面前,我就看见了她晶莹剔透的眼泪依旧在滚滚而出,让她这尊塑像至少有着时间流动的痕迹。
看见我出现在她眼前,昭仪的眼泪更是大颗颗提速着掉下,胸口的起伏也立刻加大,眼瞅着有就快决堤悲嗷的迹象:
“苏苏,我妈妈的病好象不只是胃溃疡,医生说不排除是胃癌的可能,妈妈明天要在医院做磁共振的检查,这种检查可以把癌症的病灶看得很清楚,所以这个报告一出来就等于宣布结果了。苏苏,如果妈妈真是胃癌怎么办,我该怎么办?我知道癌症一旦被检查出来就已经是中晚期,都是没有办法彻底治好的,苏苏,我好怕,我真的好怕!”
这些话决不能是开玩笑的,而昭仪的状态也完全把这个愕然的消息带进了一个绝对冰冷的公告氛围,这一个月内,我曾见过昭仪的妈妈,这个因为身子弱一直住在林家海边别墅里的好福气的阿姨。
当时我觉得万阿姨过份白皙且瘦弱了点,但看着和她如出一辙的昭仪的雪白牙口,也就以为那是养尊处优生活‘雕塑’出来的富裕表征。
谁料想,那份苍白原来是因为体内有定时炸弹,而现在貌似导火索已经点燃,让人看不见火星至少已经听见了劈啪作响的倒计时。
当然知道在这种时候,不管是出言安慰还是给个温暖的拥抱,至少我都得做点什么,说点什么。但望着昭仪依旧哭的惨烈的状态,我什么话都出不了口,背脊有一股熟悉的凉线迅速攀升着。
胃癌?胃癌!那些我极力压抑的记忆断层又开始象一种病源般迅速滋生在我的心底,逐渐吞噬着我的理智让我濒临麻痹的身体彻底失去了自控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