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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史轮:大家都来杀鬼子

达达达,机关枪,

轰隆隆,大炮响,

日本鬼子兵来到我村庄,

你看那黑烟腾空强盗多猖狂。

东邻在哭儿郎,

西邻在叫爹娘,

咱们的乡亲紧捆在大树上,

强盗们把那刺刀刺在人胸膛。

妇女们跑的慢,

满脸上是血浆,

你看那鬼子兵朝我们家里闯……

兄弟们拿起家伙赶他们出村庄!

兵兵兵,锄头拼,

咕冬冬,棍子枪,

看这些野兽们栽倒在地埃尘,

我们就去打游击,大家去杀鬼子兵!

一九三七年

诗作的头尾都是象声词,开始是鬼子兵来扫荡,最后是被动员起来的群众“去杀鬼子兵”。中间两段描写了日寇的凶残,号召“兄弟们拿起家伙赶他们出村庄”。全诗语言通俗,符合解放区兴起的“街头诗”特征。

街头诗包括传单诗、墙头诗、岩头诗、打油诗等,是晋察冀等根据地一种引人注目的文艺形式。1938年末,丁玲领导的西北战地服务团、“抗战文艺工作团”以及延安抗日军政大学毕业学员,先后从延安到晋察冀地区。邵子南、史轮、曼晴、方冰等人的战地社于1939年1月创办了诗刊《诗建设》,抗大学员丹辉等人成立了“铁流社”,以战地社和铁流社为中心,1939年3月《诗战线》得以创办,形成了晋察冀诗派。在此基础上,1941年7月3日,晋察冀诗会应运而生。

近年新出版的《救亡之声——中国抗日战争歌曲汇编》、《民族之魂——中国抗日战争歌曲精选》(编者均为阚培桐)两书,记录了3900首抗战歌曲。词曲作者中创作数量较多的是:田汉、安娥、塞克、麦新、王洛宾、孙师毅(施谊)、史轮、安波、王震之(天蓝)、张寒晖;冼星海、黄友棣、贺绿汀、吕骥、刘雪庵、张曙、麦新、陆华柏、孙慎、晓河;聂耳、黄自、舒模、任光、张寒晖、郑律成、李劫夫、夏之秋等人。史轮以满腔热情冲在抗日救亡的第一线。

1938年,时任国民党十八集团军高级参议、为我党积极从事统战工作的宣侠父,在西安被敌人枪杀后,身在西北战地服务团的史轮,以《我永远敬念——你超人的灵魂》一文纪念宣侠父。

山西省长治市有关文史资料介绍:青年诗人史轮,山东人。全民抗战开始后,与诗人田间等参加战地工作团。出版了诗集《杂技》及剧本、鼓词等大量作品。1942年5月在反扫荡中牺牲(或被敌生俘杀害)。有关史轮的生平介绍是模糊的,然而,史轮是晋察冀诗派重要的一员却是不争的事实。当年,在从甘谷驿到清涧的岩石上,曾有人见过史轮写过这样的几句诗:“在抗战里,我们将损失什么?/那就是——武器上的锈,/民族的灾难,/和懒骨头!”

在一份回忆《群众》杂志的文章中,史轮的一首小诗被回忆者引用:“四更里黑沉沉,我们出了敌营门。卧倒射击砰砰啪!看你们还杀中国人?!五更里东方明,武装起来多精神。东南西北去游击,打他的汽车收县城!”依然是明快通晓的街头诗风格。

2009年,在王昆从事革命文艺工作七十周年师生演唱会上,由史轮作词的《武装起来真英雄》一歌,再次被唱起:“一更里月微明,我们要去鬼子兵营,腰里掖着一把杀猪的刀……”诗人真实的面容,漂浮在岁月的长河中,难寻真迹。然而,人们不会忘记他抗日救亡的歌声,那些在每个人心头燃烧的火焰,将照亮诗人朦胧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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