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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别样的晚秋

——《晚秋》

《晚秋》发生的时间,是深秋。冬天就要来了。西雅图雾气迷蒙。看电影的时候,我的手心里也潮湿了。

间或,西雅图也下着白雪。是穿上厚裙子和呢子大衣的季节。汤唯和玄彬没有化妆,两人并肩走着,还不太熟悉,只是在公车上那样偶遇,三十美元,一只手表,然后,淡淡的情绪像西雅图的雾气蔓延开来。

汤唯饰演安娜,玄彬饰演勋。

西雅图,这是一个轻巧、安静、闲适的城市。适合短暂休假,睡眠,发呆。

而在这里发生的爱情,也大多会是湿漉漉的。恋人的心房,会悄然冒出小芽,然后长出绿色的植物,长满了心事,结出蓝灰色的果子,孤独地坠落,消亡,腐烂。他们的爱情,在等待西雅图每年55个晴天的时间里,有些变质了,发出微微的酸气,两个人最后对视一笑,分开,然后,等待新的爱情发芽。只是,也许会有些爱情,是适合西雅图的。它们像葡萄,在水里浸泡,慢慢变成酒,酸甜是它的徽章,隆重亮相受封晚宴,倾国倾城。

安娜和勋的爱情,像一朵兀自开败在墙角的野百合,散发孤立清洌的味道。一个是杀死丈夫的犯人,一个是被人追杀的牛郎。在西雅图的街头偶然再遇后,两人相互陪伴度过了三天,三天,在母亲的葬礼后,安娜要返回监狱。勋也因为女人,被警方抓捕,再也不见。

他们还会再见吗?

开始的时候,西雅图的雾水将男人女人的心房包裹上一层保鲜膜。冻在了冬天的行走里。密不透气,漠然难受,只能等到回到家,洗完澡,换上温暖干燥的衣物,才会再次憧憬起爱情来。

解冻需要温度。故事慢慢往前发展。安娜小心翼翼,敏感谨慎,她忽闪的眼神,决绝的理智,仿佛再也不会恋爱了。但是她仍是漂亮的,绝佳的身材,正当的年纪,渴求男人的拥抱与身体。勋一贯以与女人打交道为生,懂得讨女人欢心,他的开朗热情渐渐感染了安娜。一直是行走,两人的交谈多了起来,勋参加了安娜母亲的葬礼,两人又踏上返程。

心房解冻了。冰水融化开来,滴着水,像是做了一场优雅极致的瑜伽。虽然只是轻轻地说话,一个偶尔说中文,一个说着英文。心已变得柔软。水滴不见了,心慢慢变得干燥,散发棉布的清香。安娜手中捧着热的咖啡,她和勋对视,交谈,奔跑,彼此想念,内心的慌乱,歇斯底里的哭泣,离别的亲吻,他们的爱情迷蒙温醇,他们的心房住进了太阳。

晚秋,或许适合另一个名字:别爱。

这是一场特别的爱,还是一场注定告别的爱?

一个“晚”字,无限遗憾。却仍要美美地,美美地遇见他(她),别样地遇见他(她)。最终得到一个别样的结局:在她刑满释放出狱后,他还记得西雅图的亲吻和约定吗?

“秋”,是适合一个人孤单行走在落叶大道上,黄色的树叶在脚下嘎吱嘎吱的。安娜便是这样,她的黄色风衣大气而优雅,配上烟灰色围巾,像是殷勤的随身宠物,事先就预料并尝试安慰这场冷静迷人的邂逅。

秋天,是寂静和着枯黄一起在炉子上沸腾的汤肴,说着那年的爱情,窗外的月色浓了,而身体渐渐不那么冷了。

晚来的秋天,晚秋,杀人犯和牛郎之间的爱情故事,慢慢在火上融化开了,尝了尝味道,好特别啊,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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