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我在这里。”“你别装作看不见,信不信我弄死你。”
“什么你这医生,我明明在你眼前,什么叫我死了?”
“帮帮我!帮帮我!”
耳里汹涌而来的嘈杂的尖锐的声音几乎让我控制不住脸部的表情,于是我低着头回避医生的目光。
“你最近感觉怎么样?”医生的声音从头顶远远的飘过来,我看着鞋面。“挺不错的。”
“耳朵还有幻听的现象吗?”我感到妈妈放在我肩膀上的手微微有些用力,于是我拍了拍她的手,回应了一个微笑:“没有了。”妈妈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脸上也露出了释然的微笑。
“什么没有了,你明明听得到的对不对?帮帮我帮帮我啊。喂!喂!”耳边尖锐的声音刺得我耳膜生疼。
我压抑住捂住耳朵的想法,面无表情的看妈妈给我办理出院手续。不能暴露!我用力的抓着椅子的一脚。
“小泉?走了,医生给你开的补药要在学校要按时吃。”妈妈轻轻的推了我一把。
“嗯,好的。”“你这孩子说话不要那么大声,会吓到别人的。”妈妈的话一下子提醒了我,也是以后说话得小点声了,不然会显得很奇怪啊。该死的,这点之前倒是没有考虑,要是被那群家伙看出破绽......
我叫林小泉,原本是个普通的学生,高三毕业的那年暑假,一觉醒来已经在病床上。
你问我中间发生了什么?我记不得了,家人说是车祸,就是这场意外让我在医院躺了三个月。身体上的不便和记忆的缺失根本不算什么。重要的是我的耳朵变得很奇怪......我开始听见一些奇怪的声音,大多很凄厉。
一开始我不明白声音来自那里,也认为自己或许就是车祸后遗症。但是我开始越来越怀疑我听到的声音或许来自那些看不见的邪祟——鬼。
“让一让让一让。”迎面冲过来一架担架车,车上的人歪斜着躺着脸上身上全是血,嘴上套着氧气机。“老婆你不能出事啊老婆,怎么能跳楼我知道我不好......”
“明明,明明是你逼我的!你这个魔鬼。”担架边的一个男人一边痛苦流涕的喊着一边跟着担架奔跑,但是这些声音被另外一个女人歇斯底里的咆哮盖住了。
“啊列啊列,这个女的要化成怨灵了啊。啧啧啧。”我听见之前那个一直纠缠我的声音在我耳边轻轻说。一阵凉风从我的耳边吹过,我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你感受到了吧,她变成怨灵啦,这个男的惨喽。”我一边在心里默念着我听不见我听不见,一边向后退去。但是这声音简直像甩不掉的跟屁虫一直在我耳朵变叨念着。
“别装啦!我以前可是学表演的,你这演的特别假。我一下子就看透了!喂,别装啦。”
好吧好吧,我对这家伙妥协了,在她一直跟到我家之后。
“你到底想怎样?”我将房门管好,自暴自弃的躺在床上,无奈的说。
“哇你居然不装啦!啧啧啧,还以为你能坚持多久呢。”那个家伙的声音有些惊讶。
我掏了掏耳朵,唉,不知道自己的选择对不对,这个家伙一直吵下去真是受不了。但一想到她有求于我我又微微放松了些,至少她现在看起来没有恶意。“你能不能不凑到我耳朵边说话,声音太大了。”
“这不是因为之前你总是在装吗。嘿嘿。”声音稍微飘远了些,消除了那些尖锐感之后居然听起来空灵飘渺很是舒服。
“我先说明一下,我就是个倒霉的普通人,要我捉鬼什么的也不会,也没有什么阴阳眼,太困难的事情你杀了我我也办不了。”我将头埋在被子里,闷声闷气的说道。
“很简单的,我怎么会杀你呢?对了我之前听你妈妈说你要到湘城大学上学,真巧我是你死掉的学姐。”
“死掉的学姐?”我的眼角抽搐了两下,正要说话。接着我听见了水滴答的声音,声越来越大,最后我听见一声仿若水阀拔起的巨响。
“我叫田......”她的声音完全被这声巨响掩盖。水声也渐渐变小,我的耳朵出现短暂的安静,安静到我什么都听不到,连同自己的呼吸。
过了一会儿,我听到楼上传来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还有女人幽幽的哭声。